当然,郭大业不会知道。他的一招祸水东引,竟然就是事情的真相。
“黎宁?”吴鸿儒挑眉,而后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嗨!”郭大业摆手;“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穷学生,吴少没听过是正常的!”
“穷学生么?”吴鸿儒眸光深邃;“能干掉我吴家两位旁系子弟,绝非常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我去看看。”
“阿昌就是为了那小子出了门,吴少你看是不是去搭把手?”郭大业表面上试探着问道,内心却冷笑不止,一步步将吴鸿儒扯进自己与黎宁的恩怨之中。
“昌叔……足矣!”吴鸿儒起身。虽然相信吴阿昌的实力,但他还是想先看一看吴阿昌,这是家族交给他的第一件任务,如果完成,那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
他有些焦虑;“快说昌叔在哪儿,我想去看一看!”
郭大业心中大爽,正想告知,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伴随着阵阵脚步声,让郭大业心中一跳。
大门敲响,两个壮汉搀扶着一名老头儿快速走进客厅。那老头儿身子干瘦,此刻面色苍白至极,一身青衫被鲜血浸湿,一片嫣红。
“昌……昌叔!”吴鸿儒变色,当即疾走几步,近到身前将老头儿搀扶住,面色很是紧张。吴阿昌虽然只是吴家的旁系子弟,但吴鸿儒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关系更胜亲叔侄。不然吴鸿儒虽然想在家族中提升自己的地位,但是若不是吴阿昌,他也不会主动接这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失踪七年,如同大海寻针。
“儒少?!”老头儿吴阿昌眼瞳瞬间变得明亮,一眨不眨盯着眼前这个青年;“你是儒少?”
“是、是我!昌叔、我是鸿儒!”吴鸿儒搀住老头儿,双肩有些颤抖,七年了!终是再次见到了小时候视己如亲生的昌叔。
“儒……儒少……”老头儿双眼噙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干瘦的身子颤抖,说着话却喷出一口血,面色急变,终是忍受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吴鸿儒怀中。
“昌叔!”见到老头儿胸口纱布缠裹着的创口,吴鸿儒双指一探,放在老头儿手腕脉搏中,面色稍加缓和,没死就好!
“这……”一边,郭大业表面上战战兢兢,实际上内心却是高兴不已。虽然阿昌重创代表了黎宁也许没事,但这不重要。他已看出来吴鸿儒在吴家的身份地位肯定要比阿昌高,若是能彻底将其扯进自己与黎宁之间的恩怨中,那何愁黎宁不死?日后自己也许还能借着与吴鸿儒之间的关系与铁手吴家搭上线、一步登天!
“黎宁果然非常人呀!”嘴上附和着吴鸿儒之前说的话,却是暗自煽风点火,激起吴鸿儒进一步的怒火。这、就是郭大业独创天狼帮的过人之处。
“黎宁!”果然,吴鸿儒闻听此言,眸中怒火更甚;“给我他的地址!”
燕京、平安路,搏杀仍在持续。
“啪!”
西尔维娅身形如风,黑色靓影在人群中冲杀,一头金色秀发飘扬,以女子之身显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英气。黑皮短靴踏落而下,挂着凌厉风响踩在倒地的一人胸膛,一声脆响,肋骨断碎。
西北七宿之一的那人躺在地上,眼瞳瞪大,望着头上那张冷俊的脸庞,口鼻窜血,四肢抽搐。
“绝对组织人才济济、领教了!”
白虎身材高大魁梧,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眼见此幕,虽有怒火,但还是由衷的赞叹一句。绝组枪神、就算不用枪也不是常人。
张小染衣衫染血,她一直跟在西尔维娅身边。细长的唐刀闪着流光,手腕微扬,张小染身子半蹲,结束了地上那人的性命。这是她杀掉的西北七宿第三人,当然,全都归功于西尔维娅。
“撤!”
白虎目呲欲裂。燕京之行,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西北七宿损失过半,却只能将上帝之手重创,不能给予其致命。看着远处车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白虎叹气。
这一次,又将无果而终。
陈公馆车队疾驶在夜路上,夜晚无风,四野寂静,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
陈诗韵坐在车内,胳膊紧紧的搂住黎宁,大半夜的舟车劳顿,让这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陈公馆大小姐那张俏丽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疲累,但眸光依旧明亮,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小丫鬟打着哈欠,瞪着一双惺忪大眼,透过车窗遥望前方;“小姐、快到家了,您睡会儿吧!”
陈诗韵摇头,下意识的紧了紧胳膊,搂紧怀中的男人。
“呀!”突然,小丫鬟惊叫,伸着小手指向车队前方,她眼儿很尖,硬是在夜色中透过前方几辆汽车看见了路上的那个人。
一个男人,身材算不上高大,立在前方昏暗的黄街灯下。身子笔直,一动不动,站在路中央,将前方道路堵死。
小丫鬟深吸了口气,望了眼旁边的陈诗韵,眸中透着一股子坚定,在这一刻终于展现了陈公馆全能型培养的那果断一面。她小手握着车中配备的无线对讲机,稚嫩的声音,语气却严肃至极;“不许停车!鸣笛、若是不闪开……直接撞过去!”
小丫鬟陈伊虽只是为一名侍女,但是作为陈诗韵的贴身侍女,在陈公馆的权利自然不可小觑。她的话,代表了陈公馆的大小姐。
这段话通过无线对讲机在每辆车中响起。一时间,喇叭声震震,响彻午夜寂静的街道。
男人立在前方,闻听车笛声,身子却动也未动,笔挺的站在那里。
车队前方第一辆汽车司机面露正色,脚下油门急踩,车子疾速前冲,不偏不倚,径自对着那人而去。
街道中央的男人抬头,面白无须,此刻却流露着一股肃杀之意。眼见汽车疾冲,身子却依旧微动,只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迎着前方那辆汽车伸出。
“嘎——”
一声闷响,男人身子退出半步。双手顶住疾行中的汽车,只是半步而已。
汽车生生止住前进的趋势,轮胎在地面快速飞转,带着一股焦味,却再难前行。汽车司机面露骇然,满脸的不可置信。一个人而已,顶住了一辆疾行中的汽车,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的确,这本书的硬伤在于慢热、缺乏高潮。不过到这里大家也许能够看出来,主角已经慢慢被压抑了,距离爆发的日子不过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