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堤岸边,月光洒下,两道身影席地而坐。黎宁抬头,朦胧醉眼望向星空,吸了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唐小婉一叹,摇头轻声自语;“醉酒,真的有这么好吗?”
她想起了他。两年颓废,终日酗酒,便是这幅模样?而这,仅仅是因为自己。
以旁观者的角度是永远无法体会到当事者的感受,而今唐小婉刹那明白,那人爱她是如何深。
“只有醉过,才懂得怎样去清醒。”黎宁傻笑,仰头望着星空,他瞪着朦胧醉眼,痴呆的望着那一片皎洁月色,醉态可掬。
唐小婉沉默。她看着他,渐渐竟生出了一丝久违了的熟悉感。
并不是因为黎宁醉酒的模样给了她想象的那人画面。
而是,真的很熟悉!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她开口,带着一丝疑惑,试探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儿吗?”
“忘了……”黎宁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一双一字眉高高皱起,强制不让眼皮合上,他身子微动,渐渐将头倚在唐小婉肩头,吐着浓烈的酒气,叹道;“但是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唐小婉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人,却是并没有反感,她觉得这样一幅画面很是熟悉,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
“对……就是这种……”蓦地,黎宁脑袋微微滑了下去,他鼻子猛吸,以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诉说着一件极为轻浮的话;“就是这种芳香,似曾相识啊……”
“你……”唐小婉面色一滞,刹那羞红了脸,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渐渐彻底靠在自己怀里的黎宁给推翻在地,斥道;“只有醉过,才有理由做一件卑劣的事儿!”
不远处,颜若雪面色古怪,却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并未上前。
她不具陈诗韵那般处事方法,遇到这种事情,顿时不知所措。
“我勒个去!”清风双手捂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见颜若雪就在自己身边,声音却是不敢放大,蚊语道;“太嚣张了!竟敢当着小姐的面……”
…
…
第二天清晨,临三十六巷噪音依旧。
黎宁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翻身起床赤着脚走到阳台上,望着不远处一群浩浩荡荡搞建筑的人士,一脸的无奈。
“这日子……没法过啦!”
蓦地,阳台上响起一道刺耳声音;“搬家!清风云淡,收拾东西,我们搬家,立刻!”
他赤着脚,匆匆冲到楼下,对着厅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几人嚷嚷道。
清风云淡两名侍女张大嘴,愣愣的看着黎宁。
片刻后,清风一阵咕哝;“姑爷喝酒喝傻了,一大早就发癫了……”
黎宁闻言,额上顿时升起几条黑线,他摊了摊手,转以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颜若雪。
颜若雪看着他,片刻后一展笑容,语气轻柔;“好!我们搬家!”
“若雪,你真好!”黎宁大乐,也不顾地面冰冷,就这么赤着双脚疾冲几步,一把将颜若雪搂在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嬉笑道;“若雪想住哪儿?不论是燕京太子府还是钓鱼台,我都答应!”
颜若雪心中一叹。她自然明白黎宁这是为何,所谓这些搞拆迁的不过是个理由而已,他想搬家,只能是因为昨晚那一幕。
但她并没有点破,任由黎宁搂着自己,轻轻摇头,说道;“若雪住哪里都行,重要的是你不要伤心难过才是。”
“我难过啥呀!”黎宁强颜一笑,挥手道;“我太高兴了我!清风云淡,还傻愣愣的干啥!赶快收拾东西,姑爷给你们换一栋大一点的房子来住!”
中午,燕京大学男生寝室250号宿舍中,黎宁黑着一张脸,不满的说道;“我说你们唬我了吧?那三百万就这样没了?”
黎宁很穷,是真的很穷!
此刻他盯着陶冶情、邓天辉两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骂道;“老子遇人不淑,都是败家玩意儿呀!”
“卧槽!怎么说话呢!”邓天辉撇嘴,开始给黎宁灌输自己的思想,说道;“人生得意须合欢,莫使金枪空对月……嘎?我考!都让骚包给教坏了,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钱便将就点,有了钱自然就要讲究点啦!”
“尼玛关我啥事?”见自己莫名其妙又被数落了一次,陶冶情顿时不满,恶狠狠的掐住邓天辉脖子,咬牙切齿的斥道;“你他吗蔫坏,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还非得推到爷身上来!”
“尼玛讲究点……讲究一下就花了三百万?!”黎宁悲呼,大骂着;“亏老子那天舍身取义,张子豪想派人拦截你们,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去阻击,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呸!”邓天辉不屑,鄙视的看着黎宁,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我们两个生里来死里去,你却躲在楼上包间看好戏。你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现在就是有钱也没你的份儿!还想分赃?!”
“**才分赃呢!”陶冶情听着不对味,怒斥一声,接着望向黎宁,疑惑道;“我说你平时也算是一个勤劳节俭的孩纸,怎么老要钱呢?!”
“我要买房……”黎宁瘫坐在床上,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然而,这话一出口,就见陶冶情嗖的一声窜了起来,疾奔出数步,和黎宁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而后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说道;“这事儿别找我!”
尼玛啊!老子帮你买了一次,结果差点脱不了干系,连续几天被你们数落,还不够么?!
“卧槽!”邓天辉大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在临三十六巷不有一栋房子么!你看咱俩,成天还住集体宿舍呢!到现在也没找到一个媳妇,你都有俩了你!”
“那房子可以送给你……”黎宁语气幽幽,满是苦涩的看着邓天辉,接着不耐道;“你别给老子唧唧歪歪了,就说有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