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瑜小哥,你在这干嘛啊。”一个黑脸的汉子对着躺在山石上少年说道。
少年慵懒的躺在山石上,面对着太阳,眼睛微眯,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
“常叔,我在这晒会太阳呢。”名叫李瑜的少年听到黑脸汉子喊着自己,立马一个骨碌从山石上起来了,笑着回应着黑脸汉子。
“你这小子,又在偷懒了吧,小心我告诉你爹,让他打断你的腿。”黑脸汉子看着一脸惬意的李瑜,不禁调笑道。
“那我就去告诉婶子,你上次在城里去喝花酒了。”李瑜挺直的腰板,全然不惧的看着黑脸汉子道。
“那可得看您了。”李瑜故意讲音拉长,慢悠悠的讲道。黑脸汉子叫做常宁,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猎户。每次都村子里的猎队出去,都会满载而归。
“得,行行行,李瑜小哥,算我怕你了。”黑脸的汉子看着李瑜又搬出这场事说道,紧张的对着李瑜说道。
“上次带着你去城里卖猎物真是倒了大霉了。”之前一次去城里出售猎物的时候,李瑜非要缠着常宁带他去城里逛逛,常宁的媳妇一直十分喜欢李瑜,每次自己丈夫狩猎归来,李瑜总是能吃上香喷喷的野味。
“你可别跟你婶子说,不然看我不扒了你小子的皮。”黑脸汉子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对着李瑜说道。
上次常宁带着李瑜去城里出售猎物之后,被村里的猎户拉着一起去城里青楼一起喝花酒,从此之后这件事就成了李瑜威胁常宁的小把柄,偏偏常宁还拿李瑜无可奈何,要是动手教训这小子吧,自己的媳妇肯定把自己的皮扒了。
“那下次常叔打猎回来,猎物先给你挑,行了吧。”黑脸汉子丧气的低下了头,像是认命了一般对着李瑜说道,他知道这次不让这个小子满意,自己回去铁定被自己的媳妇狠狠的教训一顿。
“好,常叔,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哦。”李瑜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扬,看起来十分欠揍。
黑脸汉子嘴角微微扯动,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显得十分欠揍的李瑜,这个小子坑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自家媳妇对着这个小子十分爱护,连他都十分嫉妒。
“好了,常叔,我先回家了,代我向婶子问好啊。”李瑜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着村里的方向跑去。
“这小子...”常宁无奈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
“李瑜,你去哪里了,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看到你。”李瑜正在麦田中穿梭往家走之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来人气喘吁吁的的将手支撑在膝盖上,对着李瑜说道。
“咦,是小胖啊,你找我干嘛。”李瑜看着面前这个圆滚滚的肉团...应该是肉球更合适一点说道。
眼前这个肉球叫王金福,是和李瑜打小玩到大的,气喘吁吁的对着李瑜道:“你爹知道你偷偷跑出去玩了,他说要打断你的腿呢。”
“那我先回去了,小胖我下次再来找你。”说完李瑜就急匆匆的向着家中跑去。
高大的院落旁,李瑜正站在此处,李瑜的父亲李念生在这乡里可是十分有名气,乃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虽然后面并未中举,通过这层身份,也是成为了乡里有名的乡绅。
李瑜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听小胖说爹这次可是好像十分生气来的,自己要是没个好的理由,怕真是会被打死。
正在犹豫之时,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一个美妇人正看着站在门前的李瑜。
“瑜儿,你又去哪里调皮了,你知道你爹令你在屋内看书,你偷偷跑出去,他有多生气吗?”美妇眉头一皱,轻呵起了李瑜。“娘,我就出去逛了逛,爹没那么生气吧。”李瑜上来抱着妇人的手轻轻撒娇道。
“你呀,等会进去听话一点,我帮你说说好话。”美妇人轻轻摸了摸李瑜的头,无奈的对着这个儿子说道。
“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李瑜得到了保证之后,高兴的抱着美妇人的手,撒娇起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赶紧进去吧。”美妇帮李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对着李瑜道。
轻轻推开了门,发现李念生并不在院内的李瑜松了一口气道:“还好爹不在院子里,看来我运气不错。”说着就想偷偷溜回自己的房内。
“站住,你想去哪里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大堂走出来,身着青衫,十分儒雅。
“爹,我打算回房读书呢...”李瑜看着男子,心虚的说道。“读书,你还知道读书?我今天吩咐你在家中读书,你却跑出去一天不见人。”中年男子看着李瑜这幅样子,不由愠怒道。
“相公,瑜儿就是调皮了点,学习可从未落下,上次先生还直夸瑜儿十分聪慧呢。”美妇人看着自家相公十分生气,不由得出来打圆场道。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偷着出去玩,看我不收拾你。”好在李念生对自己妻子的话十分听从,便也没有责罚李瑜。
“知道了爹,我这就去。”李瑜偷偷朝着自己的母亲眨巴的眼睛,眼带笑意的退了下去。
“这孩子,你太溺爱他了,夫人。”李念生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这些小把戏,不由得向妻子抱怨道。
“相公,瑜儿也就是调皮了些,教书先生每次检验的时候,可都是让先生十分满意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这孩子,从小便不喜欢四书五经,反倒是喜欢读些志异故事,我这不是怕他将聪明用错了地方吗。”李念生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孩子这不是还小吗,喜欢这些故事也无可厚非,相公,先去吃饭吧,我去喊瑜儿来。”美妇安慰了李念生一番,便去向李瑜的房内。
“呼,还好这些书没被爹发现,看来得换个地方藏了。”李瑜手中拿着几本有些泛黄的书,喃喃自语道。李瑜从小就喜欢读些仙侠志异小说,里面的那些荒离怪诞怪诞的故事,狐妖与书生的爱情故事,御剑直入青冥的剑仙,都令李瑜十分的羡慕。
“瑜儿,该去吃饭了,你整理好了房间了没?”这时门外传来了李瑜娘亲的呼唤之声,将李瑜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慌忙的对着门外道:“娘,我马上过来,你先去吧。”说着将手中的书赶紧的藏在了床下。
“咦,今天什么日子,饭菜这么丰盛。”李瑜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好奇的问道。坐在一旁给李念生添酒的妇人道:“瑜儿,今天可是你爹的生辰。”
李瑜立马闭口不言,默默的吃着桌上的饭菜。真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李瑜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好了,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待会吃完饭,回房内好好读书。”李念生轻哼了一声,对着李瑜说道。李瑜撇了撇嘴说道:“知道了,爹。”
饭后,李瑜默默的回到了房内,点燃了油灯。“反正爹不知道,不如我在看会志异小说?”说着李瑜就从床下拿出了那几本泛黄的志异小说,在烛光下细细品味了起来。
正看到精彩之处,鬼怪正要害人性命之时,房内的烛光仿佛被什么吹动了一般,忽然一暗,然后火苗又旺盛了起来。“奇怪?我的房内门窗都关好了,怎么还会有风吹进来。”看到一半被打搅的李瑜眉头一皱,自问道。
这时房外突然传了一声猫叫声,不像是发情的声音,倒似乎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李瑜起身拿起了油灯,打算去屋外赶走这只烦人的野猫。
这时天已经黑了,院子内空空如也,只有天上的明月洒下丝丝月光,照亮着院子,有的只是一株枯死的桃树,这桃树之前一直本来都长得十分茂密,近来不知为何,竟枯死了。
李瑜手中提着油灯,看看空空如也的院子,纳闷的自语道:“爹和娘都睡了吗?没被猫叫声吵醒吗。”仔细看了看院内之后,发现并无异常之后,李瑜就打算转身回房。
突然李瑜背后一凉,猛的一回身,发现一个老妇正站在那株枯死的桃树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老妇人身子十分矮小,驼着背,头发雪白,挽着一个发髻,围绕着桃树一躬身一躬身像鹤走路的样子一般,一边走一边吐水。
李瑜不禁头皮发麻,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努力提起了胆子,上前向着老妇人问道:“老奶奶,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你是谁啊。”
老妇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身子围着桃树,一边走一边口里喷着水。
李瑜背后一凉,想起志异小说中的那些鬼怪害人的故事,转身就向着自己房内跑去,将房门紧紧的关上。
老妇人这时忽然逼近窗前,张嘴往窗前一喷,一道水柱直接冲破了窗纸溅了进来,打在了李瑜的身上,李瑜被水一溅到,就失去了知觉一般,倒在了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