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不然老奴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主了!”安伯激动地跪倒下来,受创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
展囚连连搀扶起安伯,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人不是好好的吗?”
安伯擦了擦眼角的浊泪,急忙问:“当真?”
“身体无大碍,只是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展囚装成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显得有些儿痛苦。
安伯安心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少爷身心无大碍,老奴就放心了,至于失去记忆一事,对于少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展囚挑眉,笑道:“此话怎讲?”
“少爷,乃展家六公子,深得家主疼爱,但也是因为如此,使得少爷成为了展家子嗣眼中的肉中刺眼中钉。”
安伯感叹一声,继而道:“特别是那大公子,展瑜……唉!”
展囚挑了挑眉,道:“今日之事,便是展瑜所为吧。”
“正是!”
本想借着这次天赐的机会,替代一个死人的身份,展囚却没想到,这个身份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暗流,想要站稳脚跟,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还好这六少爷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奴,与那大少爷对抗也绝非难事。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展囚略带歉意,笑道。
安伯神情微微一滞,才道:“老奴,安东权,少爷称我安伯便好。”
“安伯,这一处是哪,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展囚观望着这片黄尘滚滚,无边无际的大漠,除了生存在这里的灵兽有价值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
“少爷,此处乃龙庭帝国西北境,孤沙洲边缘处的黑铁镇。我们来此便是遵从少爷你的意思,屠杀蛮蝎,取其灵甲,打造成蝎灵战甲,作为您岳父大人的祝寿大礼。”安伯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像再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展囚听到“岳父”两个字,浑身战栗了下,道:“你说什么?我连岳父都有了?”
“严格来说还不是,毕竟苏小姐还未过门,但苏家主成为少爷岳父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安伯提到这件事,苍老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那就好。”展囚有些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喘了口气。
“安伯,胡老三杀我没有成功的消息,恐怕今天晚上就会传到展瑜那里了,此地恐怕是不宜久留了。”
安伯拱手道:“还请少爷明示,接下来去哪?”
展囚转身看向大漠深处,深邃的眼眸,仿佛把黄沙漫天的那头,看得彻彻底底。
“向大漠深处进发!”
安伯没有多问,俯首道:“遵命!”
片刻后,安伯整顿好了余下不多的人马,组织成了一个小队。
安伯在前面开路,展囚则是被当成宝贝一般,被这些忠心的仆人夹在中间,生怕突然冒出来的危险,落在了他们的少爷身上。
展囚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用心,虽然有些感动,可他并不打算领情。
抓起缰绳,死死地控制住了胯下的良马。
“驾!”
展囚发力狂策,马就像受到了刺激,开始疯狂地奔跑。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安伯的手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胯下的马驹给带开了。
安伯回头一看,展囚正向他冲来,其阵势,势不可挡。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
展囚没有回头,继续策马奔腾,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去大漠深处!”
安伯停留在原地,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想法,都快有些跟不上少爷了。
“安伯,少爷越跑越远了,我们要追吗?”
安伯缓过神来,发现少爷的身影越来越小,大骂道:“还不快给我追!”
“是!”
众人领命,挥舞起皮鞭,驾马速速追了上去。
安伯看着展囚英姿飒爽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来,家主的希望,终于来了!”
……
孤沙州,青河城。
繁华的楼阁里,藏养着娇美的女子,在闲暇的时间里,供高堂上的年轻男子,作为享乐的工具。
“公子,我给您沏茶。”
这位身着白衣的妩媚女子,名为素衣,在此处所有的女子当中,她的地位是最高的。
“好好好,素衣为我沏茶,我怎么能不赏脸呢?”男子抚摸着素衣的细腰,十分满足地笑着。
素衣扭了扭身子,妩媚地笑道:“公子,别着急嘛!先尝尝奴家给你沏的茶。”
“好,我先喝茶,然后再吃你!”男子掐了一下素衣的细腰,接过了茶水。
“嘭!嘭!嘭!”
禁闭的大门,此时此刻响起了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声。
男子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道:“你先下去。”
素衣缓缓行了礼,退离而去,尽管那精致的小脸上有几分不悦的神色。
“进来吧!”
门被推开,却没有出现任何人的身影,只有一封信,被放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将信拆开,粗略地读了下,就把信件撕成了碎片。
“废物!真是个废物,竟然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把命都给丢了!”男子勃然大怒,呼喊道:“来人!”
“小的在,不知大少爷有何吩咐。”高高的房梁上,突然落下一人。
男子见到此人,诧异道:“蝠影,你怎么回来了?”
“小的听说胡老三死了,我就回来了,因为我很想知道杀死胡老三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蝠影的语气很冷,同时显露着杀机。
“你觉得是谁?我可不记得六弟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能够用剑气要了胡老三的性命。”男子思索道。
“难不成是那个老东西?”
蝠影摇头,道:“这不可能,那个老东西虽然修为要比胡老三高,但想要短时间内斩杀对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男子皱眉,道:“你是说六弟?”
“不无可能!”蝠影道。
“这不可能,我对他还不了解,根本就是一个修炼的废物。”男子反驳道。
蝠影没有再争辩,释然地笑了笑,说:“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男子没有答话,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随着他内心里的想法,一步步扩大,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张狰狞的脸。
“那有劳了!”男子淡淡道。
蝠影身形一闪,离开了。
男子端坐着,抓死了沏茶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六弟,藏的够深啊!可惜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