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囚在黑铁镇找到安伯的时候,可把安伯给乐坏了,当时展囚狠狠地把安伯甩开了,搞得安伯茶饭不思,生怕展囚一个人会在沙漠里遇到什么不测。
“哎呀…”安伯深深地叹了口气,上路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展囚,弄得展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安伯,您叹什么气呀?”安伯抓着缰绳,看向安伯。
安伯和善地笑了起来,又叹了口气,才道:“少爷啊,你变了!”
展囚暗暗心惊,这安伯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接触短短几天,就发现了他与原来的六少爷,有何不同。
“哦?相比从前,有何不同?”展囚道。
安伯顿了顿,回忆了下,道:“少爷以前很胆小,喜欢欺软怕硬,对于修炼更是十分怠惰。对此,家主无比头疼的,也是因此少爷也挨了家主不少打呢。”
“想不到以前,我竟然如此不堪。”展囚心想,自己替代了他,恐怕要让某些看笑话的人失望了。
“呵呵,不过我觉得少爷还是少爷,变得只是少爷的想法变了。”安伯回忆起往昔的时光,不禁说出了这番话。
展囚不解地看着安伯,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安伯眼中,曾经的展家六少爷是怎么样的,但目前了解到的,展家六少爷从前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就连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不喜欢他。
安伯看向展囚,踌躇着要不要把一些话说出来,但见到展囚一脸诧异地盯向他,就不受控制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安伯?”展囚不解道。
“哦,没事,没事……”安伯淡淡地笑了笑,生怕展囚会看出来什么,毕竟那件事情,家主吩咐过,所有人不能再在展囚面前提起的。
“那件事,少爷忘了,也许会更好吧!”安伯暗地里念叨。
展囚没有再和安伯谈话,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感悟灵火圣体的强悍与玄妙,从灵力干涸的状态,突然达到了灵力饱满的状态,对于修者而言不仅过快,还可能落下根基不稳的问题。
但展囚锻成了灵火圣体,对于灵力的控制和消耗,有了极强的适应能力,只要耗费一些时间,将根基稳固了下来,凭借天芒境的修为,加上深渊剑龙的辅助,他的战斗力恐怕对上天星境的修者,也有了几分胜利的把握。
“少爷!青河城到了!”
安伯见到青河城的门关,激动地喊了起来。
展囚缓缓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青河城,并没有展露出高兴的样子,相反他的神色更加沉重了些。
进入青河城后,就意味着那些曾经讨厌,排挤,甚至想杀掉展囚的人,就要有所行动了,其中最坐立不安的,恐怕就是展家大少爷展瑜了。
“少爷,入城了。”安伯拱手道。
展囚点头,道:“走吧!”
安伯带领着他的手下,骑马踏进了青河城,展囚驾着马紧紧跟随着,相比那些以后对自己使绊子的人,展囚倒是对即将面对的亲人,害怕了起来。
不过回头想想,安伯一定会将失忆的事情跟家主等人汇报,这样一来,只要装作一副冷冷的模样,总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怀疑了。
毕竟,真正的展家六少爷,展裘已经死了,展囚作为一个更加优秀的替代者,不仅不会遭到猜忌,更能让人选择接受他。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喜欢废物。
“少爷,我们到了。”安伯下马,咳嗽了一声。
展囚把目光转向前方,一片亭台楼阁交错的建筑群,映入了他的眼帘,在这庞大的地皮上,展露不仅仅是世家拥有的庞大底蕴,还有在一方土地上的地位。
展囚把马匹交给了前来打理的下人,细细打量起展家的府门,只见那宽阔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青边金字牌匾,书道:“展府”
安伯耐心地等了一会,继而恭敬道:“请!”
展囚点头,迈开步子朝着那扇大门走去,每走一步,他总觉得自己的步子就会更重一分。
进入府内,一阵花香就扑上鼻尖,顿时让人心旷神怡,想必这府中一定有一位热爱花草的夫人吧。
来到一处分岔路口,安伯转身停住了脚步,拱手道:“少爷已经回到府中,老奴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我要去向家主禀告一声,少爷就先回楼阁吧。”
安伯指了指北边的那条小道,展囚放眼望去,小道的尽头通向一处华美的楼阁,看样子那就是六少爷的居所了。
展囚点头,与安伯道别,朝那楼阁走去。
楼阁周围的土地,好像被人动过一番,都被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其密度更是比外面的要多上一倍多。
展囚踏上楼阁,一把推开了大门,发现一位绝美的妇人,正端坐在内,闭上眼睛,不知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妇人听到门被打开,突兀转身,见到展囚,惊喜道:“裘儿,你可算平安归来了。”
展囚顿了顿,没有说话,心中对妇人的身份已然明了,看来她应该就是六少爷的娘亲了。
“你是谁?”展囚木讷地看着妇人,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妇人突然慌了神,冲过来,一双玉手就贴在在展囚的额头和脸上,可是折腾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展囚怎么了。
“裘儿,你可别吓唬我,我是你的娘亲呀!”妇人急切道。
展囚一脸疑惑地看向妇人,道:“娘亲?”
“嗯。”妇人点头,呢喃一声。
展囚一把推开妇人,没有致使妇人摔倒在地,毕竟继承了六少爷的身份,自然也继承了他父母的爱。
“安伯说我失忆了,对于娘亲的记忆也没了,你说你是我的娘亲,我可不信!”展囚振振有词道。
“呜呜呜~”妇人没想到展囚竟然如此粗鲁,推开了她,作为人母被儿女拒绝关怀,不由得有些委屈。
“等等,你说你失忆了?”妇人连连问道。
“嗯。”展囚木讷地点头,眼神之中显露着对妇人的警惕之色。
美妇人一把抓住了展囚,也不顾被泪水洗花的妆容,道:“跟娘亲去找你爹,你爹一定有办法把你失忆给医治好的。”
展囚没有反抗,跟着妇人出了楼阁,朝着高台之上的大殿上走去。
……
“家主,老奴回来了。”安伯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内,对座椅上的中年男子拱手道。
中年男子抬手,直言道:“少爷呢?”
安伯顿了顿,道:“少爷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已经回居处去了。”
“去,叫他来见我。”中年男子正色道。
“这…”安伯迟疑了一会,没有走动。
中年男子皱眉,狐疑道:“有什么不妥吗?安伯!”
安伯连忙跪了下来,俯首道:“请家主治罪,这一次老奴没能保护好少爷,让那些贼人伤害了少爷,结果少爷他……”
“说!裘儿怎么了?”中年男子怒道。
安伯吞了口吐沫,结巴道:“少爷他失忆了,不过……”
中年男子喘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生他最怕发生的事情。
“不过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过少爷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非要老奴形容地话,少爷已经脱胎换骨了。”安伯神情很镇定,说出来的时候,沧桑的脸庞上挂着骄傲的神色。
中年男子有些不信,但安伯的说辞,的确没有欺骗他。
只是一回想起他的六儿子,就会一阵头痛,这孩子除了给自己惹祸捅娄子,根本就没自己做过长面子的事情。
顿时,他对六儿子的转变,倒是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