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透过卧室的窗帘,照进幽暗的室内,照在夏诺熙清俊的脸庞上。
夏诺熙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夏诺熙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恍恍惚惚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他抚着额角,觉得头有些痛,昨天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或许并不多,然而一向酒量很好的夏诺熙竟然就这样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夏诺熙摇了摇头想要撇去那些恼人的想法,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床,缓步想要出门。
然而他的房门却在下一刻打开了,夏琳茵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诧异地看着起床的哥哥,一惊,连忙放下手上的碗,去搀着夏诺熙:“哥,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着休息,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了。”
再次被扶到床上的夏诺熙顺从地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着从桌上重新端起碗走过来的夏琳茵,问道:“你怎么有空在家?戏拍完了?”
“昨晚回家拿点东西,谁知道就遇上你了,还好我们同一时间回家,不然哪有人扶你下车,你该庆幸妈不在家,否则她又该训你了,为了照顾你,我还特地和剧组请了半天假。”
夏诺熙从夏琳茵手上端过碗,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一碗清粥!他想也没想就仰头一口吃了下去,就如同昨天喝酒般豪气,好在夏琳茵事先将粥冷却了,否则夏诺熙的喉管非被烫坏不可,夏琳茵白了夏诺熙一眼,哭笑不得地训着夏诺熙:“哥,你慢点,你以为你还在喝酒呢?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醉成什么样了?”
夏诺熙喝完粥,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并不回答夏琳茵的问题,他若无其事地问道:“昨晚我是一个人回家的?”
“不然你以为呢?醉后耍风流,还想带一个身份莫名的女人回家不成?真不知道你醉成那样竟然还能自己打车回家,我可真是服了哥了。”夏琳茵坐在夏诺熙的床边不停地发着牢骚,却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家,“公司又出什么事了吗?”
夏诺熙听了,眼前一片恍惚,心底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不停地变大变大,那是一个叫做寂寞的东西,让人怅然若失。
“哥,你又发什么呆?难道酒还没醒?”夏琳茵看着沉默的夏诺熙无视自己的存在,有些不满地叫道。
夏诺熙看着成熟懂事不少的妹妹夏琳茵,心里真是百感交集,这才是兄妹,他和小雪,除了身上流着的血,有哪一点像兄妹了?
夏诺熙微笑,他直起身子摸了摸夏琳茵的头:“好妹妹,谢谢你的照顾,哥哥很高兴,要是你真的懂事了,哥哥会更高兴的。”
夏琳茵躲开夏诺熙的手:“哥,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啊,我现在可是明星,你这样影响多不好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和夏初雪就是天生的敌人,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最多听你的,不去动她就是了,还有啊,对你好是因为从小就对你有好感,那是与生俱来的的懂不懂?”
“是是是!我家的公主说什么都对行了吧?”夏诺熙被夏琳茵连珠炮似的轰炸弄得很是头疼,却终究没有忘记再劝夏琳茵,“小茵,我一直护着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实质不坏,你现在生活的很好,以后无论母亲说些什么都不要去做,知道吗?现在小雪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让人心里很不好,听哥哥的话,好好的过你的生活,哥哥永远当你是妹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情!”
“哥!”夏琳茵嘟着嘴皱着眉有些不满,苏芷玉好歹是她的亲生母亲就这样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埋怨心里总是不开心的,可对于夏初雪,夏琳茵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退让,现在她的息事宁人,只是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次被夏初雪挑起,等到她一有了喘息的机会,她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对付夏初雪,因为她会夺走哥哥对自己的宠爱,还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让从前那个还会对自己展露笑颜的聿哥哥眼里再没有她的存在,夏初雪存在一天就会夺走她所有在乎的人和她的光环,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这么想着,夏琳茵脸上却没展露分毫,依旧撒着娇,“你总是偏袒夏初雪,亏我还这么照顾你!”
夏诺熙无奈地看着夏琳茵,说她懂事可她偏偏又总是会耍大小姐脾气,在片场她冲工作人员发火和对有潜质的新人压制种种事迹,夏诺熙当然听说了,不过他倒也想得开,凡是总要慢慢来,他相信夏琳茵总会有一天成为一个真正的虽然有些娇小姐脾气,却心思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
夏初雪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漠然,她的记忆经过几夜的消磨已全部消失,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木偶,任人摆布的木偶。
她接到爵爷的密令,在维扬市一个偏僻地区的地下车库,杀掉沐景聿及夏诺熙韩洛凡。
而这边的沐景聿在学校里收到“夏初雪”的短信说她在维扬市E地区的地下车库等着他,告诉他一切真相,有关弑夏、无极阁以及她的一切一切。
夏诺熙因为从家出发率先赶到E地区,然而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夏初雪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地下车库,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陌生冰冷的气息,夏诺熙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他走过去关切地问道:“小雪,你怎么了?”
夏初雪静静地背对着夏诺熙,好一会儿她才漠然转过身,在夏诺熙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手上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入夏诺熙的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