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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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强大的虎族作为联盟,泰雅部落在草原上的地盘,很快被划分出来,大部分都是没有挨过寒冬的小部族的领地。这些小部族,有的是在漫长的冬季,没有足够的食物而灭了族。也有的则是中型部落,削弱成小部落,凭着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养活自己和族人,选择向一些有实力的部落投诚,也就是部落合并的意思。
泰雅部落虽然仅仅二百多人,只算得上是个小部落。不过武器精良,实力强劲,又能驯服草原疾风兽——马,并组成了一队骑兵狩猎队,在草原上成为,让虎族这样的大型部落,艳羡的狩猎奇兵。
说到骑兵队伍,此时的泰雅,并非只那二十多匹马儿。就连野牛这样凶悍的动物都能捕猎驯服,更何况是只以速度见长的草原骏马?有了自己的领地,捕捉野马也方便了许多。除了用捕兽网捕猎之外,安儿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关于西部牛仔的电影,用坚韧的藤条,制成了套马索,让原本的骑兵队伍苦练套马技术。
套马,跟投掷长矛有相通之处,关键是力道和准头。原始人们头脑虽然算不上特别灵便,不过却是天生的行动者。族人们先用固定不动的木桩作为靶子练习,等到十套能中其九之后,才开始在城门前的空地上,用部落里的马匹做练习对象。不到一个月,就见了成效。
这样一来,草原上的野马可就遭了秧。泰雅部落的领地里,有一群规模庞大的野马群,泰雅部落的骑兵们,三天两头就骚扰它们。并用套马索,挑选里面精壮的野马,套回去驯服。于是乎,两个月以后,泰雅部落的骑兵狩猎队,已经扩大到六十多骑。就连部落里表现出色的小将,诸如离、小虎之流,也拥有了自己小马呢!
一些弱小部落颇有远见的领导者,敏锐地看到了泰雅部落发展的前景,做出了加入泰雅部落的决定。于是乎,泰雅部落在春忙之后,就不停地大兴土木,建造房屋和村舍,迎接新成员的加入。
到春末的时候,泰雅部落也从二百多人的小部落,发展成为拥有五百多人的中型部落了。其中,成年的勇士,占了五分之三。
随着部落的壮大,族人的增多,又来自不同的部落,有的以前还敌对过。这样一来,部落里难免有一些争端和矛盾。甚至发生过,两个部落团体,因为一点小事,互相斗殴。本来是两个人的矛盾,后来发展为两个不对付的阵营。再后来,两个阵营又拉来关系比较好的其他阵营。最后,居然有一百多人,参加了这次群体事件。
对着一盘散沙似的部落,阿布愁得直挠头。虽说原始社会,崇拜强者,可是本来分属于不同部落,受不同族长领导的各个小阵营,在族长阿布面前,还是挺安分的。不过,避了他的眼,又各自为政了。
安儿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想到原始人对于神明,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和追逐,便想到了用信仰控制人心的办法。她找到大巫,让他做一场秀……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大巫召集所有族人,集中在山洞前,他先是对山壁上绘着的四脚蛇一样的图腾,五体投地地跪拜着,久久没动一下,口中念念有词。
族人们从睡梦中被折腾起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站了半晌却没见大巫有其他动静,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有性子躁的,甚至嘴里开始小声地抱怨着。
就在族人们的耐性开始流失的时候,大巫突然高声吟了一句上古方言,对着图腾叩拜了几次,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一顿手中的骨杖,上面的骨头配件哗啦作响,一股神秘庄严的力量,在族人们的心中觉醒。那些开始躁动的族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巫——庄,用一种极其严峻的表情,声音严肃而凝重:“族人们,大家都知道,泰雅部落是被神明庇佑的部落。泰雅能够有今日这样的成就,是神明的赐福。可是,今晚神明在梦中降下警示,说泰雅的族人们,让他很失望!若是再这样各有各的打算,没有任何凝聚力的话。神明将收回他的赐福,让纳鲁塔塔莎重归天界……”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刺目的强光,从天而降,把静立在大巫身边,沉默不语的安儿,笼罩其间。
在族人们惊恐讶异的目光中,安儿被亮光照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写满了不悦和怒气。她红唇微张,一个陌生,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那张小嘴中发出:
“吾赐福泰雅,是因泰雅人勤劳、淳朴、凝聚,即使在困境中,也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然,此时的泰雅,让吾失望不已。族人散漫,各自为政,如一盘散沙,如何能筑成高塔?吾将收回对泰雅的庇佑……座下赐福女神,速速归位——”
最后一个“位”字,如一声炸雷,在众人头上回荡,经久不歇。回声未落,安儿在族人们突然瞪大的眼睛中,顺着那缕亮光,缓缓向高空飘去……
族长阿布第一个双膝跪拜,诚恳地自我检讨:“万能的神祗,是我没有本事,不能好好的约束管理族人,让神明失望了。请神明再给泰雅一个机会,不要召回纳鲁塔塔莎。我们泰雅的族人,一定不会再给您抹黑,让你失望的!”
神色间更见慌乱的泰雅族人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把山洞前的祭神广场挤得满满的。无论是哪个派系的,都纷纷表态:“请神明宽恕我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原始人的心中,神明的存在是支撑他们在困境中活下去的信仰。他们认为,被神明厌弃的人,最终会走向灭亡。此时,眼前给部落带来希望,带来光明,支撑他们活过冬天的女神,即将被神明召回,让无论是以前的老人,还是新加入的族人,都慌了神。
尤其是前两天还发生冲突的两个团体,更是把脑袋在地上磕得嘭嘭响,嘴里不停地祈求神明的原谅,并且发誓再也不会不顾全族大局,互相针对找茬添乱了。
大巫虽然被安儿说动,配合着演这么一出戏,可他并不知道会有这一茬。而且,神光闪现,神音降临,神女凌空……一连串不可能事件,让大巫对眼前的一切信以为真。安儿只跟他说,让他以神明托梦的方式警告族人,没想到神明却“真的”现身了。
“神明亲临,神明现世!!”大巫老迈的身体,突然间变得灵活起来,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缓缓升上高空的安儿,以近似滑稽的五体投地姿势,虔诚无比地叩拜着。
“请神明原谅!”这是那些各自为政,存有小心思的族人们的忏悔。
“请神明继续庇佑泰雅!”这是一起熬过漫长冬季,沐浴过“神光”的族人们。
“请神明把纳鲁塔塔莎留下吧!”这是受过安儿的恩惠,跟安儿交好的族人们的祈祷。尤其是其中一个尖细响亮的童声,那是腮边挂着泪光的达儿,最衷心的企盼……
安儿升空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背在身后的手,按下了链弩的某个按钮,身体努力在空中保持着平衡,脸上却保持着圣洁的光辉。为了制造出飞升的效果,她把链弩固定在腰间的腰带上,另一头事先射进了山洞上方的一个斜出的树干上。用藤条和兽皮做成的腰带,勒得她快要断气了,面儿上却不能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喵了个咪的!早知道多在腰间绑几层兽皮了!!
她微微低下头,把嘴巴对准了隐藏在兽皮领子上的麦克风,转换成威严男声的声音,缓缓地道:“一个部族,能够生存下去,除了强悍的勇士,精良的武器,最需要的就是凝聚力。就像那建房的土砖,如果只是一堆散土,如何能修建出坚固的城墙,遮蔽风雨的房屋?”
部落里的族人们,闻言如醍醐灌顶,深有感触。的确,一个部族的兴旺,靠得不是哪一个人,或者哪一伙人的力量,而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他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又有舒适的房子住着,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你们还记得吗?野狼族来袭,只有三四十勇士留守的泰雅部落,却打退了十倍于泰雅族的兵力。这是为何?还不是全族男女老幼齐上阵,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如果,当时谁有谁的小心思,现在还有泰雅存在吗?如若是在现在,别说十倍的兵力了,就是五倍三倍,你们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神明”的话语,勾起了原泰雅人的回忆。那场战役,是他们一直以来津津乐道的,后来的族人们,也一直当做神话般传颂。大多数人心中,那场战斗的胜利,是凭着精妙无比的武器。可现在想来,人家三百多人,你才三十多勇士,武器再好,弓箭再多,造成的杀伤力 也有限。想想那根差点就撞开城门的圆木,如果不是当时刚刚成军的童子军和娘子军们的大力支援,只怕敌人早就攻进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