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炎夏刚去,凉秋将至。此时已是宣王四十六年。
在雍州的一条山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慢慢的行驶。
车厢内,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正依偎在一名美妇人的怀中。
美妇人爱抚着孩童的头发说道:“此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叫褒国。”
“褒国?那是哪儿啊?”孩童不解问道。
美妇人刚要回答,车厢帐布外一道声音传来:“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昭儿的药吃了么?”
美妇人撩开帐布看向坐在车榻上拉着马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夫君不说妾身怕是都要忘了。”
“唉。”中年男子看了看车厢内的孩童轻叹了一口气。
“外面风大,夫君不如进来歇息片刻?”美妇人问道。
中年男子手握着缰绳摇头道:“不了,快把帐布放下,风不小,你和昭儿可别凉着。”
见此,美妇人也不再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帐布。
……
两个时辰后,褒国的一座大宅内,中年男子此刻正端坐在布垫上,而他的手中则捏着一枚黑子一时犹豫着。
在他的面前是一盘棋局。
在他的对面则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在他的右侧偏后美妇人正静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博弈的两人。
“哒。”一声轻响打破了平静,男子捏了许久的棋子终是落在棋盘。
“我输了,宫老不愧是宫老。”中年男子佩服道。
宫老摇了摇头:“将军输的可不是棋,而是心,心不定再好的棋局又岂能下好?此次莫望将军可不是来找老夫叙旧这么简单吧,不妨就说说吧。”
“呵。”中年男子苦笑了一声,“果然任何事还是瞒不了你。”
中年男子正是镇守大周幽州边境的将军周懿,乃是当年宣王亲封的九将之首,号‘莫望’。
由于其祖上曾在周成王时期立下不世之功,特赐国号为姓。
而那美妇人则是周懿的结发之妻,白霜。
“听闻褒国宫老先生不仅棋艺好医术高且占卜之术也极妙,所以周某携妻幼特来请教宫老如何才能解我儿的病症。”周懿不忍自己儿子自小便受尽病症的折磨不由开口询问道。
“唉。”宫老犹豫再三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见此,白霜急问道:“莫不是我儿此症无药可医?”
“夫人莫急,且听我说来。”宫老劝道,“令郎这并不是病。”
“不是病?”周懿二人皆问道。
“这是命。”不待二人询问宫老又开口道,“每个人生来便拥有不同的命星,且每个命星都有各自的命理,此乃天定。”
“除命星之外还有命格,命星若与命格不相配轻则体弱多病重则瘫痪至死。”
“而令郎的症状正是由命星、命格不相配所导致。”
闻言,白霜忙问:“那……我儿这能医治好吗?”
宫老摇了摇头:“若是一般的命星医治好倒不是问题,可令郎的命星却是……”
“唉。老夫也不敢与二位说的太详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必遭天谴。”
听了这话,周懿、白霜身躯猛的一震。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周懿问道。
宫老摆了摆手道:“老夫也只能告诉将军与夫人,令郎的命星不一般,非常不一般。老夫虽不能透露太多,不过可以肯定的,令郎将来如果能度过这一劫,来日必成一方枭雄!成就绝不会比莫望将军差!”
“枭雄?!”周懿一愣,随后看向后院花圃的方向双目微眯,“随命吧,吾周懿之子,必当不凡!”
……
后院花圃。
周昭正蹲在一株颜色极为鲜艳的花朵前。
当他刚要伸手触摸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
“别摸!”
周昭闻言,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随后扭头看去。
出声的是一个女孩儿,非常可爱的女孩儿。
女孩儿快步上前气呼呼的指着周昭:“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周昭刚欲开口,便被女孩儿打断了。
“你知不知道这花可是我爷爷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给我的!”
“不是,我只是……”
“不是什么?我都舍不得摸它你竟然敢摸!哼!”
“我真没……”
“若是你一个不小心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周昭一阵苦笑,女孩儿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女孩儿见周昭不理自己更加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
“……”
周昭一阵无言:“因为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是随爹娘来的。”
“哼。”
“好了,你也别气了,我承认是我不对,对不起。”说完,周昭便对着女孩儿弯腰拱了拱手道。
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做出这个动作,看上去确实透露着几分别扭。
“这次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周昭,你呢?”
“告诉你也没关系,你记好了!我叫宫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