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泽隐推开脏兮兮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萧夜绝也跟了上去,外面残破不堪,里面却是干干净净,朴素的如寻常百姓的家,竹竿搭成的晾衣架上还晾着有些霉点的被子,井边的水桶里还有半桶水,旁边的木盆里还有水,里面还有一件未洗完的衣裙。
凤泽隐看着那件衣裙有些心酸,这件裙子是他两年前送给她的,她虽然是父亲收养回来的,但时间久了,她也待府上的人级好,府里的人都喜欢她,她和将军府的小姐没什么两样,她却从不娇纵,未领将军府上一分钱,府上给她什么,她就用什么,很多他带回来给她的东西,她几乎很多都给婉思了,只是因为婉思说过自己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婉思待她如亲姐妹,婉思问她要什么她便给什么,几乎是婉思要她的命她也给!那时母亲还在,每次过节,母亲总会分父亲带回的好东西给她和婉思,看似一样多,却会私下多给婉思一些,她是知道的,却还会把自己的分一半给婉思。
记得初见时,父亲将她带回,召集了府里所有的人,宣布从此她便是府里的二小姐凤九倾,要像看待婉思一般看待她。她胆怯的站在父亲后面,一双灵动的双眸充满忧伤,一根发带挽发,一袭素裙。那年初见的岁月,他少年的年纪,十五岁,她少女的年华,不过十三,这般年纪,她的忧伤从何而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守护着她一辈子,让她开心,弃掉双眸中的忧伤。
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定下承诺,只要定下了承诺他便竭尽全力去完成!
可他终究迟了一步,怪他回来的太迟,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今日一早他归来,去找她,却见桌子上整齐的放满了东西,全是这些年她领到的月钱,一分未动,梳妆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这些年她分到的首饰,她带走的只有两件衣服,和她来时用的那根发带,她入宫为妃,只是个低阶的美人,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又怎能安全的生活着,她终究是步入了冷宫……
他一步步走进冷宫,看着破败的小院,他加快了速度走人屋内屋内也是干干净净,有些空荡的屋子里有些东西,物件还倒在地上,旁边有轻微的痕迹,这些东西都是她搬起来的?那她要费多少力,凤泽隐向帘子隔着的里屋走去,却见房内空荡的有些冷,即使是在夏夜却也让人无处寻找温暖。一张简陋的梳妆台,上面只有一面镜子和一把断了齿的木梳,一张木板搭成的床,由灰暗的纱幔挡住,让人看不清里面,凤泽隐伸出右手,轻轻撩起一边纱幔,却见里面什么也没有!
“倾儿!她人呢!萧夜绝,她人呢?”凤泽隐放弃了所有父亲教导他的尊卑,他的温尔儒雅,冷静全在这一刻为她崩裂。
“我怎么知道!”萧夜绝看着似乎随时都要爆发的凤泽隐,忍不住吼了出来,莫名其妙,这人有病?他怎么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事,那什么凤九倾又不是他打入冷宫的!这死皇帝到底给他惹了多少麻烦!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自己去找,找到她,你便带走吧,不必找我,放心,和我没关系!”说完,萧夜绝看了凤泽隐一眼,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