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人开始溃散,仿佛被煞气吸收了一般,所有的光辉投入那团漆黑的带着金星点点气团之中!
然而李斯知道,这团光芒是被煞气中心的威廉所吸收了,他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一团漆黑的雾气,期待着自家的法术在一连使用了两道之后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渐渐的,煞气凝成的黑色云团的中心有一种红色的光芒透出,穿破了煞气屏障,反衬着这团煞气的虚无。
一根漆黑如墨的权杖刺破了煞气云团,然后整团煞气以这根权杖为中心分裂成两半,一阵扭曲飘渺,消失在空中。
白色粉末划下的小小圈子里,用血液绘制成的符画现在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仿佛是被火焰熏烤过,颜色变得和那柄权杖上的一样,焦黑却透露着一种血腥的光芒。
然后就是一个几乎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人,手中紧紧握着权杖,刺破了煞气云团的威廉,此刻终于又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笑,然后轰然倒地,显然已经不能再支撑了。
就在这时候,一缕黑色烟气浮现,然后迅速膨胀,狰狞的四肢,剪切不齐的边角和金灿灿闪着红光的金瘤子双眼,煞兽再现!似乎是有点畏惧威廉,这一次煞兽直接笼罩在了张自全的头顶。
门“蓬”一下的被推开,王守义终于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只猛犬!
怀里抱着的能是什么猛犬?顶多是个萌犬吧,只不过样子挺凶的,王守义也是强强地按住它,这是一只有着棕黄色皮毛的短毛家养改良猎犬,凶猛异常!
通俗来讲就是一只纯种的,时时刻刻都呲牙咧嘴的,吉娃娃。
张自全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头顶一片漆黑云团,他可没有威廉那种能够专门抗衡煞气的权杖,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一个翻滚,来到王守义身边,从他手中抢过吉娃娃,向头顶乌云一举!
王守义一进来就看到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躺在地上的威廉,心中吓了一跳,连自己受伤被狗咬了一口都没发觉,然后就看见张自全周身散发着雾气腾腾的黑色煞气向自己冲来,一把抢过了手中的吉娃娃。
那被高举的吉娃娃可能是有点恐高,被张自全这么突然一举,竟然开始自顾自地惨叫起来,圆滚滚的身体用力地挣扎扭动,想要挣脱张自全钳制着它的双手。
这时候煞气罩顶,张自全周围浓郁地黑色煞气依然将他紧紧包围在其中,其中星星点点的金光,闪烁着妖冶的金光,每一道金光照过,张自全身上的皮肉都会裂开一个口子,宛如冬日里被冻伤时,皮肤自动开裂一般。
而那一只吉娃娃的瞳孔也瞬间放大,漆黑如墨的颜色瞬间充满了整双眼睛,而它也不再恐惧,嘴巴微动,黑色的上唇微微抖动,露出锋利雪白的犬牙,同时发出阵阵低吼声,充满了警惕,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被它的低吼所震动。
张自全能够感受到手中的吉娃娃进入了警备状态,大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应该不会死了,轻轻地将吉娃娃放在了地上,也不担心这只小小的凶犬会突然反口咬上自己一下。
而奇怪的是,本来凶猛无比的煞气,在小小的吉娃娃的低吼声中,竟然跟着它的低吼也在猛烈的收缩。
这种收缩并不像是之前那种发威对付威廉时候的样子,而是一种自保性的收缩,很快就将包围张自全的煞气全部收回,变成了一个足球般大小的黑色云团,上面星星点点的金光依然刺眼。
吉娃娃看到煞气变成这种模样,瞬间凶性大发,猛烈向前一扑,撕咬着冲向煞气云团。
煞气云团一阵扭曲,想要继续之前那种化成烟气消失,但是吉娃娃极为撕心裂肺地一声吼叫,云团非但没有消散,反而颤抖着更加紧密的缩了一缩,然后好像承担不住自己的重量,直直地坠落在地上。
吉娃娃看到这团球状物体落在地上,一个猛扑上去,两只前爪一按,小嘴一张,就咬了上去,凶猛异常的煞气云团此刻也像是一个肉球一般被吉娃娃一口咬出了一个缺口。
“这么小,不会吃撑吧。”张自全嘀咕道。
一物降一物,能够克制煞气的就是狗,狗狗经常会对着空地吼叫,有的时候更会发了疯一样的来回乱跑,与空气搏斗,实际上却是在捕食空中人类看不见的煞气。
威廉也艰难地爬了起来,看到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的炼狱之息被一只吉娃娃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心中五味杂陈。
“炼狱之息,虽然有传说可以用狗来克制,但是我一直以为是需要三头地狱犬的血统的狗才行,没想到吉娃娃也可以。”威廉呢喃道,然后眉头一皱,用力晃了晃脑袋。
很少说话的李斯这个时候却走了上来,略带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谢谢关心,忽然头疼,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失血过多吧。”威廉看着满地的鲜血,自嘲道,“之前对你出手,是我太过傲慢,对不起。”
李斯摆摆手,十分大度,没说什么。
张自全凑到了李斯身边,狐疑道:“不太对呀,你小子平时蔫坏蔫坏的,这老外对你出手我就不信你已经消气了。”
李斯看了一眼张自全,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的法术,绝圣弃智气冲霄。他被你我两次加持之后,无论是智力,心胸还是勇气在一个月内都会收到影响,好戏还在后头。”
张自全愕然看向李斯,看到后者一副痛快的表情,顿时明白这小子从来就没想过要关心威廉,刚刚问一下只是为了确定威廉的状态。
悄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这招非常有灵性啊,咱们可以救老外,毕竟我们都是正义一方,但是必须教训一下,只不过一个月之内智力,心胸和勇气都会受到影响,这个影响的程度有多大?”
李斯饱含深意地看了看张自全,“一般就是低落到弱智儿童的程度,不过我没想到你用天道法复制了一次,现在有点不敢肯定了。”
张自全愣了一下,看着呆呆地坐在原地吧唧嘴的威廉,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种愧疚之情。
“威廉,吧唧嘴干什么,是不是渴了?”
威廉将大拇指放进了嘴中,两腮一伸一缩,开始奋力的吮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