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他竟然把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活力少女和樱花咖啡这类世人随意赏之品之的东西相提并论,抬手作势要拍开那惹人烦扰的樱花,苏特就从身后捧住我的双手,然后我看到原本按照各自的轨道下落的樱花瓣像着了魔般反其道而行之,不约而同地溜进我的掌心。我受了惊地松开手,让拥挤的花瓣透过指尖的间隙逃离我的魔掌,苏特却在转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他冰凉的手掌合上我的掌心,紧接着唇瓣贴上我的手掌鱼际,在漫天的樱花雨中低吟着,“余温,我这一生最大的奢求,是记住你的脸。”
明明是我在这世上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可我却觉得莫名悲恸,因为我看到了苏特眼底的哀伤,我知道他为什么哀伤,就像他知道我知道他的哀伤一样。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异响,我睁开眼从回忆中苏醒过来,嘴角却还是漫起了没过心际的笑,我知道无论身在何处,身逢何时,只要想起关于他的一点一滴,就能轻易治愈我的所有伤痛。
一颗不大不小的不明物砸中我的肩膀,我吃痛地旋过身去,便看到了端木那张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脸,见我不搭理他,只是左顾右望着寻着某物,他又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凑上前来,“别找了,就是颗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头,我扔你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而已,我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再稍微大点的石头我都舍不得往你身上丢的,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嘛!”
端木一边伸出小拇指比划着小石头的大小,一边转动身下的轮椅靠近我,在离我两步之遥的时候他精准无误地制动了轮椅。于是两个人一个视线上扬45度,一个下垂45度,相互对望打量,然后各怀心事。
我的心事有三,第一,这厮的气色比我自杀之前还要红润得多,看来张扬还算良心未泯,没有压榨他的血给我补身体;第二,看这厮把这轮椅控制的得心应手,莫非我被张扬隔离的这段时间这厮一直在心无旁骛的学习轮椅的驾驶技术?第三,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割腕自杀的壮举,否则为什么不痛心疾首地安慰死里逃生的我?
思及此,我把滴溜转的眼珠转回端木的脸上,却正好不偏不倚对上他那浅尝辄止的打量,见他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往椅背靠去,我抬脚猝不及防朝他的小腿肚就是一重创,创得他鬼嚎一声,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小温温,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骨瘦如柴了?”明修栈道的陪着笑脸打消路人们的疑虑,端木暗度陈仓地跟我肉麻掰扯着。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骨瘦如柴的女人么?最好是那种瘦骨嶙峋,风一吹就倒在你怀里的那种。”
“非也非也,像我这样从小接受优质教育受多国精髓文化熏陶的成功男人,最爱的是那种肥瘦居中,****的女人。”
话毕他又不知死活地的把那双用来看夜店狂野女人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向来以快制胜的我,在他那张花言巧语甜言蜜语顺口拈来的嘴没有说出能重创我的词句前,又抬脚给了他另一条腿一个重创。
是的,在我的认知世界中,从小接受优质教育和从小受多国精髓文化熏陶都是富家子弟和官家子弟的代名词。十四岁之前,端木是富家子弟,十四岁之后,端木是官家子弟。据他的口供所述,他从小到大都只爱****的女人。只可惜,天意弄人,在他眼皮下底下长大的我却没能按照他的喜好发育,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于是端木变本加厉的游离于那些靠化妆品掩饰年龄和靠一层层垫子隆胸的女人。但我知道,他的爱情着床在我身上,从我第一次懂得男孩女孩间那种懵懂的情愫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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