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一滴血上去。”
此话好似有魔音,引得火麟儿望了老久,没下手,楼老怪道:“不必做我的徒弟,你还不照做?”
既然不做他的徒弟,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等会儿这老怪物再提什么古怪的要求不就是死翘翘了。“好吧!”
只见鲜血滴下,碰到扳指,血没留下,反而沁了下去,发出一阵微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火麟儿心头,为什么老怪物要这么要求?
“这是什么意思?”
“你再看看,有什么不同。”
一枚扳指,一个死物能够有什么不同。只见扳指上的血痕瞬间散开,合着六角形印结出一个奇妙的八角印。
“多了两个角,怎么会?”
“两个角,没关系。丫头,可知道这枚铁扳指有什么意义?”
难道有机关,火麟儿一把攥住,往背后一藏:“有什么意义?你不说,我可不给你。”
“哈!哈!哈!哈!丫头,你不给我,我也不打算收回来,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他的意义简单至极,戴在手上。”
火麟儿将信将疑,不过这枚铁扳指真的好奇特,符合火麟儿的喜好,还真想戴戴。刚戴上去,大小稍微不合适,不过真的很好看,转了几圈,每一个细节都显得精妙,这枚戒指真是越看越喜欢。不对,怎么大小渐渐合适了,简直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紧紧地锁在右手的拇指上。
“怎么回事,怎么取不下来了。楼老怪,死老怪,破老怪,混蛋王八蛋,你又骗我,你又骗我,可恶,可恨。”
“丫头,我本来还担心你被岚山那些老怪物教傻了,现在我可不担心了。丫头,这扳指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你还急着取下来。取不下来,你可以不做我的徒弟,不过现在却是我的继承人了。你说这不是比徒弟还让我放心。”
“继承人,楼老怪,你不和我说清楚,我不承认,不算不算。”
“不算,那可不成。现在你和我结了血盟,不能反悔。反悔的后果可是难过得很,你小小年纪,这种致死不休的折磨还是算了吧!”
“什么是血盟?”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把戏,不能让你取下扳指而已。带着它就能证明你是我的继承人,不过出了这里,这枚戒指可不简单。若是以你现在的功力,出了这里怕是难以保命,不过还好,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得去的,你要是能够出得了这里,我也就放心咯。”
他是很放心,火麟儿却是怎么都不能放下心来,且不说能不能出去,光是要跟着楼老怪学什么功夫就得无休无止,到时候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能违背誓约,算一算一天一个月,十二天就是一年,她要是一年都出不去不敢想,不就是终生为奴了。
“你教我怎么出去。”
“简单明白,我没收过徒弟,就只教过我老婆,打算以后教教我们的孩儿。可惜我那孩儿和老婆命不好,没等到我研习完就死了。现在你这丫头运气不错,我肯教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对,你是说跟你学的人都死了,那我还是不要跟你学了,以免早死。”
“不学,你就一辈子在这里陪我,还是快点学会快点走,烦人。”
“你嫌我烦,那就好,我偏不走了,就留在这里烦你。”
楼老怪甩了她一个白眼,一头扎进绿林里,留着火麟儿一个人在树冠上。这下可真算得上四下无人,脚下虚空,火麟儿寸步难行,伸着手去拉支出来的树枝,趴着匍匐前行。这算个什么事:“楼老怪,老怪物。”
叫了好久都没人答应,火麟儿可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回头只能望见山崖上的几只老鼠,缘着墙角缩回去。这下糟了,连老鼠都没了,火麟儿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叫楼老怪他又不应声,真是可恶。
树冠面积巨大,火麟儿刚才不是爬过来的,糟糕透顶,现在她爬也爬不回去了。死老怪,话也说不明白,到底要干什么?火麟儿稍微一动身,双脚凌空,一头栽下树冠,绿叶擦着脸,倒栽着蹿入树冠。一急之下忘了楼老怪是个见死不救的混蛋:“楼老怪,你给我出来,搞什么鬼,你快出来。”
激动之下,脚下乱窜,本来稳稳勾住了树丫,一动之下,身子笔直地往下落:“楼老怪,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小丫头一着急,一蹬脚,两行清泪紧接着流了出来:“莫棋师哥,大师兄,三师兄,师父,姑姑,麟儿就要死了,不能见你们了,呜呜~~,老怪物,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要扒了你的皮,要踩扁你,要把你扔到山沟沟里,用野火使劲儿的烤,扔去喂老鼠,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啊!啊!好疼,好疼呀!楼老怪。”
乱骂一通,下落之势一顿,停了下来,一根尖锐的树枝不知是不是在背上用力地划了一道,火烧火辣直疼。伸手乱打一通,落手之处竟然没有膈手的感觉,这里竟然是一个鸟巢,爬到鸟巢边缘往下望去,看不到尽头的树干,交叉无休止的树丫。
这里究竟是哪儿?
“楼老怪,你还不出来,这里是哪儿?楼老怪,你不说话,不说话,我就一直说,烦死你,烦死你。”
“小丫头,吵什么吵。我在上面。”
“你这个骗子,你刚才还在下面,为什么不把我拉上去,混蛋,我自己上去。”
瞧着树干也够结实,火麟儿运起轻功,飞步往上,站在一根树丫上,伸着头望出去,没见着老怪物。“你在哪儿,楼老怪,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树冠上。”
火麟儿站着树枝,树枝太细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她不得不换了一枝。连跃了好几个树丫,奈何树冠太大,老怪物又老得和这树枝一样,更本分不清,道不明。
连试了好多次,没能看到,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悬空的黑点,靠了过去,站在树枝上,实在是近不了身:“楼老怪,你让我找得好费力,快把我拉上去。”
“丫头,你不是答应我输了就任凭我差遣吗?想上来吗?”
“快拉我。”
“丫头,想不想学仙法。”
“什么是仙法?”
“御万物,通万灵,是谓仙。”
“我想有什么就能有什么吗?”
“或许那是仙法的最高境界,我,不过能御静物,还不能御动物,更不能通万灵。”
“那你要教我什么?”
“丫头,你觉得轻功站在这里舒服,还是我这么停在这里舒服。”
“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