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武官的脸上开始有些脾气了。
龅牙男子赶紧强颜干笑,点头哈腰请示过武官后,便走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一同露出有戏看的神色。让他很是不爽,心里暗骂:“这帮骚奶奶生的孙子,平时就会称兄道弟吹牛皮。”
夜叉看着龅牙男子步一步向她走来,心中不由地发慌起来。此时她已经耳鸣的厉害,早就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见那龅牙男子一脸淫笑地打量着她,意识性的感到不安,身体里有股巨大的无力感深深袭上心头,让她感到绝望。
龅牙男子准备先解下夜叉的裤子,就在俯下身子的那一刻,瞬间········
一道白影闪了过来
啊—!
那龅牙男子痛叫一声,人已经后跌七八步摔了出去,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
好快!
众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人,就在一瞬间出现了。能看清怎么回事的人,看到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白影闪了过来。”
大半夜的,月光幽暗,也不知是人是鬼。
只见身前站着这么一名白衣男子,身形高大,外貌庄严,浓眉大眼,目光深邃,下巴留着一茬很短的胡子,虽不年轻,但也不老,约莫三十余岁的年纪。腰间绑带着一只很好看的海螺,此人正是陆雁南。
那武官早有预料似得,心中暗道:“会出来了嘛!”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那腮胡大汉目瞪口呆半天,咽下一口唾液,然后清了清喉咙,用他那沙哑带着粗豪的声音,厉声道:“靖王府的事,你也敢管!”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铿锵有力,实则七分仗着武官的威势,三分来自靖王府的声望。
想到这人有此轻功境界,定是哪位江湖高人了。
“确实不该管。”陆雁南带着一丝懊悔的口气。
“那你这是干什?”腮胡大汉惊疑的睁大眼睛楞然发问道。
“看不过眼!”陆雁南声音变得严肃,“我倒不是要救她,伤得太重,怕是救不活的。
陆雁南瞥了一眼身后的夜叉,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这是江湖人最后的一点节烈,还望尊重”陆雁南神态庄重,拱手敬示。
腮胡大汉呆怔的望住他,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一道灵光闪过心头。
回想起入门拜师的第一天,这是师傅给出的第一警戒。
是啊,曾几何时这句话也是自己铭记在心的座右铭,于是慷慨动心,便转头望向武官请示。
只见那武官斜挪着头,冷漠的眼神里示着抹杀,意思很明显,让自己动手杀了他。
腮胡大汉无奈的长叹了口气,生活波折,如今沦为落犬,尊严还能当饭吃吗?
他只好整理了自己的神情,专注了起来。整张脸严肃了起来的时候,倒有几分像贴门纸上画的守门神。
他唯一的把握,是哪宽长巨大的斩刀,足足七十四斤重,五尺长。攻击范围大,只要近身,论他再快的速度,只要碰到一星半点,不死即残。当然只要武官再助自己一臂之力,定能击败那人,到时候自己就算是立功了。
管他娘的是谁!还能打的过“沙漠第一杀手!”
“得罪了!”
说完,腮胡汉子一个跨步上前,待脚一定,俯身动作,肩手同下,斩刀顺其劈去,一招“斩头台”出奇的快,劈向陆雁南。
只见陆雁南神情淡定,一瞬间,右脚一个跨脚横扫移位,如似一个八卦图画线路法,轻巧避开在一旁。
不出其然,陆雁南避不远。那腮胡汉子借用宽大的斩刀作为攻势,刀身一扁,翻刀,形成刨刀上撩的攻势。
这招在于出招短简,讲究双方反应速度,因距离短,攻势也就快了。
陆雁南眼神一定,脚跟立即力推往后展,后臀跟着后坐,以后跃坐姿避开。
同时手掌往腰间一拉,出来一条如绳子般的柔软的软剑。
原来,他将三指宽的软剑缠以腰间,又用一块白巾裹住,藏身在腰间。
软剑又名柔剑,柔剑更为柔软,同刺条鞭类似的软兵器。
手一挥,柔剑一钩,如似一个套钩,缠在一层斩刀上,随着一拉,定住了脚。
陆雁南紧接着脚步交叉一挪,手中柔剑再次往左挥,顺着斩刀盘缠溜出。
身形跟着出来,一出范围,立脚横扫,稳步并合,挺身站立,一手负在后腰间。柔剑似蛇缠一般绕出来,最后笔立,刀剑对指。所有的动作都在瞬间一气呵成,那叫一个潇洒利落。
清风拂过他的发丝,他的眼睛依旧那样的深邃,似乎埋藏着太多的故事。
更出奇的是那柄柔剑,半截是白色,另外半截是黑色,就像两柄不同的剑融合在一起。
由着腰带解开,锦袍束紧的两瓣下袍全然松开,两旁都绣画有一个黑白相间的圆图,原来是个八卦图。
柔剑和八卦,难道是······
就在众人猜忌之时,大汉斗气心头,再次出手了。
大斩刀的手柄也很长,由于刀重,需要一手扶持刀柄,而另一手尾在刀柄的后尾控制方向用途。显然这种大刀非一般的大力士所能控制的。
大汉一个跨步上前拉近距离,巧妙的是身体靠前,而斩刀未动。
随后一给推动,一送,冲迫着破风声,一招“全神一击”攻了去。
陆雁南眼神一定,快速舞动柔剑回转,回了几个圈,竟现成了一个八卦图盘旋。似乎由于附着内力的带动,八卦图显得神秘莫测,随即抵向大刀。
难道他能用这小小的八卦图挡住大刀的威势吗?
显然不是,随后八卦图一散开·····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当然,最为震惊的还是腮胡大汉。
那···那图阵似乎把大刀攻去内劲,前势,劲力都消散了,让人感觉只剩下一把空空如也的刀,就如一条正在厮杀的猛虎突然被剥了皮,没有了一点威慑感。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皆知,内力相拼会爆炸才对。可这八卦图有什么奇妙能力化解了内力吗?
兹~!
陆雁南消散大斩刀攻势后,弃守为攻。身子一转,背后负着剑,顺靠着刀身顺溜了过来,显然要展开攻势了。
腮胡大汉一怔,心中虽是疑惑,但眼中立即严肃冷静起来,“不好,让他过来了那还得了!”立即做出了反击。
刀再次扁向横刨,摩擦出一星火光,同时松开一只手,身一猛转做出“背靠刀”的架势,是要以自身内气加重斩刀的斩劲,同时避免敌方的进攻来袭。
砰~!一股劲气从斩刀“喷发”,震的陆雁南跄踉的后跌了几步。
但他很快就站住了脚,神情淡定,显然并没有受到内伤。
“实在没想到这粗头粗脑的大汉竟有如此了得的反应神经。”武斗不但讲究招式技术,更讲究心理战术。显然腮胡大汉有着出乎意料的发挥。
没完,大汉抓住机会,继续发攻。
身形开始转动,斩刀在腰身挥舞,身体带动刀身,刀劲带动身体。速度越加发快,如似一个装载大刀片的旋风陀螺一般,划破风空,尘土飞扬。
乎扑~乎扑~!随着破风声,冲卷向陆雁南去了,要是一般人,恐怕还在震的迷糊之时就被斩断了。
但陆雁南显然没有给他震晕了脑袋。反倒神情专注了起来,眯紧眼线,似在找这暴风陀螺的破绽一般。
猛然手中一股内力注入,柔剑波动起来,一阵抖动后,剑体黑白相间,竟变成螺旋纹体的八卦盘状,同时一股烈焰般的内力负在剑上,燃起的气焰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然后陆雁南做出击剑动作,将柔剑指向“斩刀陀螺”。
难道他是要······
众人无意识的屏住呼吸。
果然陆雁南冲向那“斩刀陀螺”,速度疾快,只见翩翩虚无的白影闪了进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大地似乎刮起一阵时空风暴,一阵尘土飞散后,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汉的斩刀停住了,就在他身后,但拉也拉不动,被柔剑束缚住,陆雁南和他一样拉着剑,两人背对着。
谁没看准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陆雁南以极快的速度冲进陀螺,然后用剑拉住了大汉的斩刀。
疑惑的是,那些内力的冲劲都去哪了?还有,难道大汉的力气也被带走了?
等等········地上········不知何时刻画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阵。是刚刚下沉的冲破形成的?
本以为会引发一场内力大爆炸,但这结果实在让众人惊楞。
对于这场对战,实在是悬殊相差太大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以至于内力被压制下去。
但那大汉似乎还不服输,要在力气上比个高下。死死拉着斩刀,似要拔开斩刀把那人甩出去一般。
陆雁南见他如此顽固,不肯认输,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心叹:“看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觉得无法交差了。”
兹~!柔剑似听了话一般,盘缠式松开斩刀。
那腮胡大汉还在往死里拉刀。
一道灵光闪过,在这一瞬间,大汉感到一股力量涌了进身体。本有些欣喜,但很快就被恐惧感代替,身体上不断被灌进内力,从斩刀上灌来,完全控制不住的灌输,难道刚才的内力····留在剑上····?
直到柔剑完全脱离去了,大汉径直扑飞了出去,大斩刀也“砰~!”一声,摔落在地上。
一口鲜血呕出,大汉瘫在地上,感到全身似乎被扎满了棉针一般,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发痛。
“没用的东西。”那武官不屑的冷道。指挥余人把腮胡大汉抬到他身边来。
侍卫还以为他是要为大汉疗伤,就照做了。
“柔剑八卦-----太乙剑法!”那武官一脸感趣的道,“早年间,八卦门因分歧解散,关于那太乙剑法的传奇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奥妙无穷”
陆雁南见那武官似乎大有来头,拱手以表谦虚礼貌。
“传闻太乙剑法,至有六十四番变化,借势问力,形而不易。欲要修炼此剑法,不但要懂天文,察地理,更需要过于常人的天赋和缘分。”武官冷笑着,“名气都传到关外去了,但我一直认为传闻过于悬乎,只是糊弄人的玩笑罢了。”
“关外·禹明州-殷奎。”那武官笑着,但他眼中的光芒很冷酷,很阴鸷,很---难懂,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太乙门下,陆雁南。”
陆雁南回敬道,眼睛却牢牢盯住殷奎。
气氛一下变了,看着两人,众人不觉中感到寒颤发冷,是杀意!
下一刻,殷奎的身上忽然出现几丝红烟冒出。
霎时间,尘土飞扬,一股股内气带着尘土开始围绕在殷奎周身。
“好强的气!这就是他的武功?”此时的殷奎看上去就像是个初始的迷你沙尘暴。
随后一闪,竟来到几名侍卫身旁。
为了照顾腮胡大汉,几名侍卫都聚在一处。见此,侍卫们皆是一惊,心里顾忌,但不敢妄动,只觉得一股阴冷冷的寒气在身后。
随后沙尘开始弥漫在侍卫们周身。初时,众人觉得奇怪,不一会便发觉全身已经无法动弹了。
沙尘越裹越密集,直至他们全身开始发痛,最后难以呼吸了。
陆雁南惊愕不已,却不敢轻举妄动。侍卫们内功浅薄,不足以抵挡强劲的内力入侵。
如果此时出手,殷奎强行将内力强行抽出,众人非死不可。何况他也不懂殷奎的打算,这些人不都是他的部下吗?
龅牙男子使劲的扭过头,格格作响,恶狠狠瞪着殷奎。
他现在算明白了,原来殷魔头早就打算杀死所有人。“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他使劲的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他的话,只能留着去找阎王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