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很用心,帮我接洽了她们公司在昆山设计中心的项目组负责人,我动用了MX很多资源,带着诚意飞往上海。
谈了几天,很艰难,但有了一些合作的产品和意向,总算是有些突破了。我向大卫汇报了相关进展,大卫很高兴,让我在昆山再多逗留几天,和客户多搞搞关系,不用急着回来。我嘴上说好,可还惦记着父亲的生日,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平衡一下生活。我给老妈打电话告诉她我买好了周五的机票,我会通知各位亲友参加父亲的生日聚会。
方案基本落实了,客户问我想去哪转转,他们提议去上海,要带我去见识一下国际大都市的夜生活。我说,当然好啊。等到了上海,我把一切活动都安排好后,告诉他们,“上海我有个朋友,我去看看她”。客户有点扫兴,我明白此行的任务就是陪好他们,我说你们先玩着,我晚点去找你们。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止我,我必须要去,必须要去找她。
华灯初上,夜上海很美,这里高楼林立,色彩绚丽,却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我的心。出租车驶过外滩的长廊,眼前都是周晓妮穿着白长裙的画面,我摇摇头,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我,牵引着我向她奔去,不多时,我站在了她住的那个小区楼下。我在楼下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我挣扎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按响了门铃,嘟嘟嘟的响着,我的心也跟着铃声紧张着,突然对讲器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找谁啊?”我一惊,急忙问:“周晓妮住这吗?”“没有啦!”随之挂断了。
我愣在原地,她真的走了,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网吧,我无奈的遥遥头,走了进去。在一个角落里,我翻看着空间里以往写过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我猛然发现我是多么的爱着清华,又是多么的怕失去周晓妮。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两个人都在梦里,又都在现实中。她们就是现实版的月亮姐姐和月亮妹妹,可惜她们没有争吵,没有留恋,纷纷离开,留下了一个孤独又可悲的“国王”。
我犹豫着,点开了周晓妮的空间,原来她有半年没在这里留言了,正是我们离开北京之后的这段日子。我正对着屏幕发呆,突然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更新,是一段转发的网文:
“你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说我很好。什么是很好,就是我一个人开车路过无边荒原,我闭眼站在深不可测的海边,我应付着生活里的些许算计,我抵抗着命运偶尔的不怀好意,那些时候我都想打个电话给你说,我怕。但最后我都忍住了,我不能再依赖你。我很好,虽然还想你,却仍旧学会放下了你。”
这是周晓妮写给我看的吗?一定是的!她看见了我的每一个来电,读到了我的每一条留言,可是,她忍住了,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我默默的写下一条留言:
我伤害了你,以前我不觉得;现在想明白了,我更像是你的毒药。希望你快乐,这是真的,也许我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还好你放下了。如果最初遇见的是你,我会帮你开车,穿越无边荒漠,你也不会害怕;我会让你依赖,在我耳边说:“我很好。”
电话响了,周晓妮哭着说:“再让我听一下你的声音……”
“不要再为我哭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我要登机了,祝你幸福!”
……
夜里,客户在KTV里玩得很嗨。我躲在门外,一个学生打扮的小妹拉着我的胳膊说:“王总叫你,快进来!”我一把把她甩开,飞舞的烟灰差点烫到她,她明白我是这个局的主人,不敢多言,溜溜的钻回了包房。
烟甩在地上,被走过的人踩灭了。
我走出KTV,外抛下了身后的“多彩世界”,夜风渐凉,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是那个一直追着“理想”的男孩,理想是爱情,一步步接近,一次次争取,即使抓不住,那份执着从未改变。
第二天,我飞回了林夕市。在飞机飞向云端的瞬间,我望向了这座繁华的都市,随即闭上眼,这个城市再与我没有关系了,再见,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