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真有才,你写的文章都可以拿去发表了。”
五一劳动节,老妈本来说是要收拾家,结果拿着抹布钻进我的房间就没再出来。
对于老妈的恭维从来都是不客观的,天下的母亲都一样,自己的孩子最好,而父亲,往往就不一样了。
父亲和我正在看国足对韩国队的转播,正一肚子气,他抬头看了下挂钟已经中午12点多了,冲着我的房间大喊:“我说你干啥呢,一直没个动静,中午饭是不是也没做啊?”
老妈拿着我的笔记本走出房间,撅着嘴不理父亲,直接坐到我旁边问:“这写的是不是你自己啊?把我和你爸也写进去了,那个,后面是啥剧情啊?”
我接过本子,翻了几下说:“不填坑了。”
“填坑?填什么坑?”
“就是不写了。”我无奈的解释道。
“干嘛不写了?这不是半途而废嘛!”
父亲不耐烦的说:“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都是不务正业,赶紧做饭去。”
我小声对老妈说:“别理他,更年期。”
老妈瞪了他一眼,嘟囔着:“反正我觉得好。”
……
五一小长假,我在家的时间很多,父母很不适应,好像我就应该一直很忙,早出晚归,那才是我的生活常态。原计划多陪陪他们,可我的作用就是多了几道菜,又多了一副碗筷。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着自己曾经写下的东西,那本未完成的小说随着工作的忙碌便没再续写下去,曾以写作为兴趣,现在变成以挣钱为目的。本子里的文字很陌生,我甚至怀疑,那些都是我写的吗?
原来我改变了生活,生活也改变了我。
曾经视其为珍宝,紧张的不让别人看,现在都成往事,索性将笔记本放到床底下,从此搁笔。我翻弄着手机,突然想到好久都没和周晓妮联系了,想着她最近忙什么呢,也不主动联系我了。也许是我太忙忽视了她,毕竟不在一起生活了,那段欢乐的时光好像很久以前的事,虽然才半年的时间,可还是感觉好遥远,远的似乎要忘记了对方。
我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我调整好语气,刚想不客气的问她干什么呢,只听对面冷冷的问:“找我?”
我一下子没了底气,小声的说:“干什么呢?”
“哦,陪我男朋友看电视呢。”
男朋友?周晓妮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想她在逛街,想她在陪着父母,想着她做任何事,却惟独没有想到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我说:“那好,不打扰了。”
她随即挂了电话。
……
过完五一小长假,公司里又有几个人提交了辞职报告,也包括易春天team里的两个人。大卫很生气,这似乎打乱了他的计划,毕竟在他的意识中他只能炒别人鱿鱼,这次却被别人给fire了。他急着召开紧急会议,准备稳定军心,可惜,出差的出差,休假的休假,来的人还不到一半。
所谓伴君如伴虎,Winnie跟在他身边久了多少还是了解他的脾气,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大卫的办公室试探着和大卫说了说情况,不多会,Winnie过来通知大家,说大卫有重要会议将本次会议延期,会议室里大家面面相觑,很快就散场了。
易春天的脸上写着情绪,我小声问:“晚上陪我吃饭怎么样?”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说:“别紧张,我不辞职。”
……
他载着我把车送回家,我在他家附近找了个饭店,点了几个下酒菜。
他一进来,看见桌上的菜说:“我今天不能喝酒。”
“干嘛,谁说要喝酒了,我是怕你心里苦,给你开解开解。”
“谁说我心里苦了?”易春天一脸镇定的样子。
我笑,“看的出来,别装了。”
易春天摸摸兜,突然问我:“有烟吗?”
“没有。”
“那喝点吧。”
看着眼前这位大哥,莫名的带着几分可爱。以前因为张希,感觉他们俩像是地球的赤道和北极,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赤道虽然温暖,却容易晒伤,而北极虽冷,可以添加大衣取暖。
易春天悠悠的说:“其实,我希望你们有好的发展。MX是一家好公司,但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当然,做了销售这一行当,早晚都会去寻求新的发展。”
我说:“也不必太过担心,离开的终究要离开,留下的未必会走。”
他点头,“你说的对,他们走了,留下的人获得了更多的客户资源。许文,你挺适合做销售的,以后你有机会做我的位置。”
“别给我‘画饼’啦!”
易春天认真起来,“林博做好了,你就能上位,好好努力。”
努力有什么用,上位不是我的追求。我喝了口酒说:“还记得上次那个大单,我转给的上海office的女孩吗?她有男朋友了。”
“哦,记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要人家。”他说的干脆,带着对我的唾弃,“我之前好奇,调查过你们这期的培训生,那个小姑娘挺漂亮的,你这家伙在感情上犹犹豫豫的,她不跟你也对。”
“谁说她要跟我的?!”
“别解释,你呀,欠下风流债就是作孽,以后慢慢还吧。”
我刚想到北极的好,就给我吹冷风。不过他说的没错,那天周晓妮冷漠的态度带着怨气,我反反复复的想,是不是我的承诺太多,可什么也没做到,比如她一次次的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我总是拖延,总是在关注眼前眼前的事,也许,大单也比不上真正的关心,对清华如此,对她亦如此,我真的伤害了她。
见我不说话,他愤愤的说:“那你也不能让人家一直等你啊?她多大了?”
“25岁了吧,对,比我小两岁。”
“真没良心,人家也不小了,找个男朋友有什么奇怪的?找谁也比找你强啊!”
我放下筷子,“我来帮你宽宽心,你可倒好,就知道给我堵心。”
“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得不到,是吧?”我没好气的说。
易春天说:“你就是固执,该放下放下,该追求追求。要不你去上海看看她吧。我正好要安排人去上海开会,你去吧,回头我和大卫说一声。”
“什么时候出发?”我犹豫的问。
“后天开会,你明天就去。”
我拍了下桌子,“够意思!”
易春天的筷子被我吓的掉在地上,“一惊一乍的,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