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金帐马车渐渐走远,人群散开了,符攸转身去看。
人群中那绝世佳人温和地对身边的少女说了几句,少女笑着走开了,而绝色的身影也转身走远,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追上去。
“王、王爷……”端木卓风好不容易办完符攸交给他的事,好不容易找到淹没在人群中的符攸,怎么他回来符攸又越走越远了。
端木卓风正考虑要不要用个轻功什么的追上去,他把视线放长,看见更远处一个发丝飞扬的清绝背影。
唔……他还是找个地方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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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浅!”符攸在后面紧紧跟着,段浅却是越走越快,在这种明显被她躲着的情况下,符攸着急地叫住她。
段浅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撇了他一眼。
为何?为何要躲着他?她分明知道他一直在她后面。
“珏王有何指教?”段浅懒懒地问一句。
“你为何要无端挑衅白露郡主?若不是我来得及时……”
“无端挑衅?”段浅冷笑,“在责怪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弄明白谁对谁错呢?事前龙依澜自己把脸送过来求我打,事后受不了又怪我下手太重,呵呵呵……”段浅别过脸,阴冷地笑了几声。
“白露郡主受到刺激就会病发,这件事我在当时就已经请皇上告知整个南枫国了。”
“病?听闻龙依澜半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御医们无计可施,却被来自西铭国的你给治好了。珏王当时也不过是十五岁吧?年纪轻轻却有一番作为,让人佩服。”
段浅点点头,对此表示肯定和赞扬,御医都没有办法的病,一个别国的人却轻易解决了,若不是医术高超,那便是一场阴谋。
她一直盯着符攸的脸,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符攸除了沉默,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段浅不免失望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半年前,用龙依澜的话来说,我不过是个乡下人,又怎会认识白露郡主的大名?”
段浅的话已经很清楚地表明她对于龙依澜的病完全是不知情的,所以她不知道让龙依澜受刺激会发生什么事。
非常巧妙地给自己脱洗“故意让白露郡主病发”的罪名。
“唉,白露郡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若她有个不是,皇上怒了,诛九族也不为过。”符攸叹了一口气,担忧地提醒段浅。
这小女孩也太能惹事了吧?
“诛九族?我无父无母,一人云游在外,皇上如何诛我九族?”段浅唇角略过一个冷酷的笑容,抱着手,丝毫不害怕皇上的怒火。
“这不是在开玩笑,皇室培养出来的黑骑兵可不是好对付的,从来没有重罪犯人能逃出黑骑兵的捕捉。”符攸不禁汗颜,诛九族这么严重的事,她居然能说得那么轻松。
“这天下,没人能抓得住我段浅!”
锋锐的寒芒突然从那双漆黑清澈的眼里射出来,像狼的眼睛,幽幽地散发着危险的冷光,看得人毛发倒竖。
符攸怔住了,寒意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竟然是那么美丽而震撼人心,有着野兽的残忍无情,也有雄山屹立的坚韧。
这样的眼神符攸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兴奋至极,让他很是着迷。
她莫名其妙的自信让他很担心,但他更想看到段浅如何逃出生天,把黑骑兵耍得团团转。
“既然你能保全自己,我就不多说了,只是……若不能正面打击你,我担心皇上会从你身边的人下手,比如——刚才与你一起的少女。”符攸的眼睛微微眯起,用只有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段浅一听,拳头猛然收紧,冷狠的光比方才更盛大,惊涛海浪似乎要从她身体里涌出来一般。
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符攸的衣领,用力把他拉近自己。
两张可谓是倾城倾国的脸之间只剩下不够五厘米的差距,鼻息轻轻地拂过对方的脸颊,却越发觉得寒冷,完全感受不到暧昧的气氛。
“有事就冲我来,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管他是什么狗屁皇帝!就算是整个南枫国,我也照样灭了它!”
“符攸,你也一样,别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上天入地,我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段浅眉头紧皱,冷酷无情地盯着符攸的眼睛,因为靠得太近,符攸几乎都能数清她有多少根睫毛。他眨了眨眼,白色的衣袖动了动,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温柔地覆在段浅淡樱色的唇瓣上。
“今日皇上会来参加开场仪式,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妙。”
段浅一怔,被符攸指尖触碰的地方在渐渐发热,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在动摇。
啪。
段浅毫不犹豫地拍开符攸的手,同时松开抓住符攸衣领的手,嫌弃地用衣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多谢珏王关心,也请珏王不要忘了我的警告,告辞。”段浅狠狠地瞪了符攸一眼才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