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浅纳闷地把旷灵珠收起来，在她的纳戒里躺了那么久，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很庆幸当时没有一气之下把旷灵珠丢了，不然她现在一定后悔到想撞墙。
回到药地，在荆茉的指导下，段浅在好几块沉重的大石头下找齐了七个金刚角。
金刚角长在长期处于被挤压的地方，为了对抗强大的压力，结出来的果实才会长出坚硬的外壳。
除了炼药，金刚角的外壳还可以用来铸造武器，提高武器的坚固程度。
“金刚角都收集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段浅拍拍手上的尘土，拿出旷灵珠捧在手心，满怀期待地看着荆茉。
她眼里闪闪的金光差点闪瞎了荆茉。
只见荆茉摊开手掌，旷灵珠便不再被段浅捧在手里，慢慢地飘向荆茉。
刚靠近她时，荆茉米色的衣袖一划而过，旷灵珠的顶部被她用灵力平平整整地切开了，里面像水一样透明的液体晃了晃。
段浅愣了愣，她一直以为旷灵珠里面是实体，不料却是液体。
有一些液体溅出来洒在地上，所到之处以极快的速度生长出十朵水晶花，没有阳光照射也能投射出七彩的光华。
段浅再也不能装作平静的样子，她不得不再感叹绝鸿大陆所拥有的一切。那种绚丽夺目的色彩神奇而不可思议，绝非她原本生存的污秽世界能拥有。
段浅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充满好奇地想去碰水晶花，荆茉却叫住了她。
“别碰，这花只认土壤的温度，你手掌的热气会蒸发掉它，一会儿留着还有用。”
“师父不愧是师父，这些恐怕常人不会知道吧？”段浅的手在空中停住，慢慢地收回。
“……在这里这么多年，百万卷古籍也看了不止一遍……”荆茉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把驱灵之戒给我，然后坐好，一会儿再疼也要忍住，如果你不想灵力暴走撑破身体的话。”
段浅乖乖地交出驱灵之戒，打坐好，搭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地轻抓着衣料，心脏跳动的速度在逐渐加快。
在破天地契约时，段浅就已经体会到上古神物的威力是有多可怕，如今面对旷灵珠，她也不敢大意了。
什么都不懂的她现在只能相信荆茉。
“闭上眼，把手伸出来，慢慢地释放灵力到我这边。”荆茉的声音听起来也非常谨慎，阅过百万古籍，并不代表实际操作会有经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段浅一步一步地跟着荆茉的话语，伸手，释放灵力。
金色耀眼的灵力在渐渐靠近，像一座小桥，一点点地在荆茉面前修建起来。
荆茉咽了口口水，把所有的忐忑都咽下去，长呼一口气，眼里的坚定也随着她的勇气凝聚起来。
她微抬手指，旷灵珠开始向段浅的灵力倾倒过去，里面晶莹的液体如丝线一般滴落在灵力上。
液体顺着灵力流往段浅，段浅紧闭着眼，精神高度地集中，只要微小的动静都会让她一惊一乍。
液体流到尽头，触碰到段浅的皮肤，立刻如同找到了归宿，什么都不顾地钻入她的手腕中。
段浅身体猛然一震，脸色瞬时煞白一片。
好像有一根手指粗细的针正霸道地钻入她的经脉中，虽然不是在她的经脉里到处乱闯，可是那种好似要贯穿她血肉，刻入骨头里的感受，让段浅尝到了许久没有尝到的害怕的滋味。
“呜……”段浅死死地咬住牙关，可比血灵曼殊更难忍受的痛楚让她发出了声音。
血灵曼殊没有让她害怕，天地契约没有让她退缩，可是旷灵珠，让她想放弃了。
“一定要忍住！灵液已经开始进入你体内，现在放弃你的灵力都会消散得一干二净，从此之后你就只能当一个废人了！”
荆茉看到段浅的脸色也知道这种剧痛非常人能忍受，可是一旦开始，直到结束前一秒也不能停下。
否则就会落个当废人的结局。
灵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倒完并且全部流入了段浅的身体里，手腕上的痛也一瞬间被封住。
然而这不是结束，而是痛苦的开始。
灵液开始在全身游走，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荆茉能清晰地看到段浅的所有血脉，以及透明的灵液肆无忌惮地在里面流淌。
段浅倒吸一口凉气，忍住想大喊的欲望，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试着与疼痛化为一体，把它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废人？
她不愿。
有多少事情便是因为太弱，才无能为力，因为太弱小，才失去本应该拥有的，她不愿去做那个的牺牲者，她宁愿站在顶峰，孤独一世。即使不是最强的，也总比最弱的要好。
宁为仲者，不为弱者。
弱者，实在是太悲哀了！
——
瓶颈期和考试期的痛qvq
仲者在这里的意思是第二名，因为仲在家族排名中就是第二。顺道一提，前一章的金刚花改为金刚角了emm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