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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邂逅幸福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铃声过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进入教室,教室开始安静。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子胳膊夹着一本书,手里抱着一叠作业本大步迈进教室,犀利的眼神迅速在教室扫视了一圈,苏瑞感觉周围的气温急速下降,心里感叹这气场来教一年级的小朋友着实有点浪费,转而想到原来自己良好的心理素质从现在开始锻炼的。课,苏瑞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听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索性不管,四处打量起来。教室里差不多20来个小朋友,苏瑞现在看来完全熟悉又陌生,暂时只有小萝莉和名字是对上号的,其他的都还没对上号,多看了几眼,还是一无所获索性不看。

脚下是不平整的泥土地,各种小坑遍布地面,地上倒还算干净,也没有浮尘,看来昨天值日的小朋友还是很认真的。教室的窗户也是旧旧的,窗户边框的油漆脱落严重,难得的是玻璃蹭光瓦亮不染纤尘。苏瑞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窗外有几棵杂乱生长的大树,大树外面有几块菜地,更远的是一堵墙,并不高,上面爬满了爬山虎,好一派田园风光。

“苏瑞,徐亮你们两个上来默写。”女老师的声音响起。

苏瑞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小萝莉低声说:“上去啊。”苏瑞站起绕过长板凳,后面一个小男生也走上前,朝苏瑞眨眨眼。相继站上台去后,徐亮拿起粉笔便在黑板上写,苏瑞一脸漠然,心里疑惑这是要写什么,呆呆站着。面向黑板,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有了,苏瑞不由得心里一动。旁边的徐亮,已经放下粉笔回到了座位,走下去之前还朝苏瑞露出嘲讽的笑,苏瑞心想这家伙年纪小小,就这么清高。既然没听到要默写什么,就随便写点,苏瑞拿起粉笔淡淡一笑写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转身,放下粉笔走向座位,底下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表情各异。女老师看到苏瑞写的,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黑板上苏瑞字迹工整,笔法刚劲。相比而言,另一边徐亮的字迹就显得歪歪斜斜,不堪入目。原本徐亮的字在班级里可是佼佼者,苏瑞的字可是像乱柴一样的。苏瑞发现连身旁的小萝莉都在疑惑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也不说清楚,老师让写什么,我只能随便写了。”小萝莉朝苏瑞一笑,低声说:“上课走神,难怪赵老师会让你上去。”

赵老师看着下面的小朋友:“同学们,现在苏瑞和徐亮都写完了,大家看看,满分是10分,应该给多少分?”

徐亮站起身大声说道:“苏瑞没按照要求写,0分。”说完故意朝着苏瑞挑挑眉,一脸挑衅的模样。大家都看向苏瑞,以前的苏瑞会立马站起来,和徐亮杠上。可不包括现在的苏瑞。苏瑞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徐亮,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徐亮同学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我觉得徐亮同学可以得10分。”苏瑞看向徐亮,只见徐亮一脸茫然,疑惑的模样。徐亮,这家伙以后可是自己的好哥们,没想小时候这么犀利,这么喜欢抬杠。

赵老师拿起一支红色的粉笔,在徐亮书写内容的旁边写了一个10,转而在苏瑞的书写区域也写上一个10,朝着座下的同学们一笑,说道:“今天2人我都给10分。呃,同学们要知道,万物都有规则,但不一定是某个人制定的规则。身在规则之中,便要遵守,若能置身规则外,就有机会破坏规则,甚至创建自己的规则,关键在于足够强大。今天作为老师,很明显在这里我是足够强大的,可以任意改变规则,所以我改变了规则,都给10分。”座下的同学似乎完全没听懂,各种茫然,各种冥思苦想,老师毕竟是老师,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听不懂对于1年级的小朋友来说也完全正常。

下课铃声响后,同学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大家在小萝莉的安排下打扫卫生,苏瑞看着忙碌的小伙伴们,心里赞叹一声一群多么单纯的孩子。趁着小萝莉不注意,苏瑞便背着他的小包包回家了。

太阳还没有下山的节奏,天空的云彩大朵大朵,像飘在空中的棉花糖,空气中散发着甜甜的味道。苏瑞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原来二十年前的自然环境这么美好,心情为之大好。走到家门口,一只小黑狗摇着尾巴迎了出来,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凑到苏瑞脚边,绕着苏瑞打转。现在的家还是一幢二层小楼,墙面粉刷的白色显得很干净,门前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另外一边是大块的田地,田地的岸上有一个人正在弯着腰锄草。苏瑞放下书包,走向地里,小黑也欢快的跟着苏瑞的后面,朝着地里走。

这人身材高大,上身穿着件粗麻布衫,肩膀上有一个大补丁,下面穿了件灰黑色长裤,脖子上挂着条淡黄色毛巾,手里拿着一柄锄头,汗水从脸上渗了出来,不时的用毛巾擦拭一下。苏瑞看着面前的这人,很难想象出印象中的佝偻模样。这是苏瑞的爷爷苏大概,一个退伍军人。苏大概听到小黑的铃铛声,放下锄头,看向苏瑞。

“爷爷,天热回去歇息吧。”苏瑞看着苏大概说道。苏大概一脸疑惑,这个小苏瑞今天有点不一样,以往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厨房找吃的,今天反倒跑到地里来,让自己回去歇息,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心里一热,也有些纳闷嘴上却说:“饭在厨房里,自己去吃吧,你奶奶在厨房,她今天摘了只好瓜说是给你做好吃的。”苏瑞看着爷爷,现在头发大部分还是黑色,皱纹也不多,笑了一笑转身抱起小黑往回走。

厨房里,奶奶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前是一只大盆,盆里有一块木桩削出来的厚砧板。奶奶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瓜,将瓜切成一片一片的,手法很是熟练,大盆里已经有小半盆已经切好的瓜片。此时的奶**发乌黑,体型纤瘦,齐耳的短发显得很是干练。奶奶见苏瑞站在门前一言不发,一边切着瓜,一边说道:“小瑞,今天怎么了,回来也不和奶奶打招呼,亏奶奶给你留了好吃的呢。”

苏瑞一听,忙堆起一脸天真浪漫的笑容:“奶奶,你的切瓜的手法好精湛,而且我看到切成的瓜片,大小厚度都一样,这刀法教教我吧。”

奶奶听苏瑞说完一脸疑惑,这小家伙每天到家就嚷着吃饭的,今天竟然在观察我切瓜。这小孩子就是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饭菜都在老地方,奶奶今天摘了只好瓜,已经给你切好放在橱里了。”苏瑞淡淡一笑,端出饭菜,拿起开水壶泡上一碗饭,静静的坐着,看着桌上的鱼,心里一阵酸涩,这种鱼的这种做法自从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没吃过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弥漫在心头。苏瑞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静静的看着奶奶切瓜。这种曾经的美好,看似早已随着时间忘却,重温旧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此时太阳正处于西下的状态,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的余辉染得红红的,云彩呈现出各种形态,不断的变幻,倒是颇有一番奇幻的感觉。苏瑞吃饱喝足,便跑去外面四处熟悉一下,小黑也是蹦蹦跳跳的跟着苏瑞。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探查,苏瑞确信只是自己的灵魂完全的穿越到了20年前,其他的事物到目前为止都是没有变化的。

晚上,苏瑞见到了现在的爸妈,爸爸是年轻帅气,妈妈微胖但也算得上是珠圆玉润。一家五口人晚上把桌子搬到外面吃饭聊天。苏瑞了解到现在的爸妈是在一家服装厂工作,爸爸是一名技术工,妈妈是缝纫工。这家服装厂在这个年代是镇里的第一大厂,苏瑞知道这段辉煌是没超过十年的。爸爸和爷爷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变得话痨。家长里短,邻里八卦,苏瑞没想到爸爸年轻的时候这么八卦,印象中的爸爸倒是沉稳的类型。苏瑞安静的看着和谐欢笑的一家人,想着自己昨天还在外面漂泊,孤单而寂寞,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淡淡的不知所谓的简单幸福,这也是属于小孩子的幸福。长大后,渐渐的觉得越来越不幸福,越来越孤单。想想现在身处幸福中,苏瑞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痛,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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