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转眼间五天过去了,在这五天里,冬冬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到灌木丛中陪灰灰说一会儿话,然后一齐在湖边散散步。
当第五天的夜晚来临时,冬冬回到了盘根的家门口,碰见了主人,他拍了拍它的头,然后说:“好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会儿,明天我们去参加草原上的叨羊大会,后天,我们就动身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逛一圈了,逛完后我们就回家了。”
听了主人的话,冬冬发了一阵呆,它没有想到时间会过的如此快,想想这几天和灰灰在一起的欢乐日子,它的心开始下沉了。
因为第二天要参加叨羊大会,当天晚上,冬冬也没有代替大黑巡夜,独自蹲在毡房外面发了半夜的呆,看着天上的繁星,它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到了深夜时分,它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又偷偷跑到了灌木丛中找灰灰,恰好灰灰也正在湖边发楞呢。
“冬冬,都这么晚了,你咋来了。”灰灰问它。“我明天随主人参加完了叨羊大会,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冬冬很痛苦的说。
“什么?你后天就要走了。”说完灰灰眼中噙满了泪水。“是的,我要走了。”冬冬压低了声音说。“那又剩我孤单的一个了。”灰灰叹了口气,有些悲伤的说。“假如你是一只狗,我一定会让主人也带你走的,可惜……。”冬冬说。“是啊,可惜我是一只狼?为什么我会是一只狼呢?”说完,灰灰已经哭出了声音,然后,整个身子贴到了冬冬的怀中,亲亲吻了一下灰灰的额头,冬冬也痛苦的流下了泪。
也许是太冲动了,或者灰灰真的爱上了冬冬,它的身子粘在了冬冬的身上,就这样它们两个身上的火种点燃了,忘了所处的现实,完全沉浸在了一种浓烈的爱情氛围之中,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它们两个的想像——它们两个不由自己的作爱了,它们无法控制自己,就顺其自然的把这件事进行了下去。作完之后,它们的脑中才一片澄澈。冬冬看着灰灰,然后问它:“我们两个这样是不是太轻率了。”“不,这是爱,我们谁也无法控制。尽管你明天就要离去,但我绝不会后悔。”灰灰很坚决的对冬冬说。
听完了灰灰的话,冬冬的心中又是一片热血沸腾,然后,它又搂紧了灰灰,两个静静的不说一句话,只是听凭紧贴在一起的心房轻轻的交流,就这样,它们度过了一个晚上,当东方浮起了鱼肚白时,冬冬深深的吻了一下灰灰,然后,它们彼此之间没有许下什么沉重的诺言,便恋恋不舍的分手了。
回到盘根家的时候,冬冬碰见了大黑,它微笑着问:“冬冬,这么早,你干吗去了?”“明天要走了,我想好好看看。”冬冬说。“唉,我还指望你接我的班继续守护羊群呢,看来是没希望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你。”大黑很沉重的说。
“以后,我会经常想念你的。”冬冬安慰它说。“我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你还年轻,要好好珍惜自己的青春呀。”大黑说。
“知道了,大黑叔。”冬冬很响亮的回答。“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大黑有些黯然伤神的说。
“你也别太难过了,大黑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冬冬说。
“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从我到这儿来后,碰见了许多来到草原上的牧羊犬,它们来到草原上遛了一阵,便都走了,没有一个肯为这片草原长期驻守。”大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
“我们都是有主人的呀,主人不留,我们也就没有办法留下来,这就叫做身不由已。”冬冬说。
“说的也是啊。你再看看吧,我忙去了。”大黑对冬冬说。“好啊,你忙吧。”冬冬对它说。
彩霞在东山头上翻飞,旭日悄悄的露出了头,冬冬站在羊圈外面,深情的看了一会儿草原上的日出,便听见陈昊生站在毡房门口喊。“哎,冬冬,过来。”冬冬便跑了过去,绕着主人的身边转了一圈,调皮的伸出了舌头,等待他的吩咐。
“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要参加叨羊大会了。”说完,陈昊生丢给了冬冬一块羊肉。过了一会儿,盘根安排杜兰和大黑去放牧,然后锁好了毡房的门,带着明明与陈昊生一同出发了。
召开叨羊大会的地方离盘根的家有十四、五里路。他们没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那里的蒙古包比较多,人也比较集中,大约上百个人,有许多年轻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准备开始进行叨羊活动,盘根的马好几年前就被狼咬死了,所以没有参加这一活动,仅是陪着陈昊生站在圈子外面当看客。
刚开始,那些年轻的骑手们都分成了五个队,每一个队都占据好一个位置,然后,在他们几百米以外放一只刚刚成年的绵羊,一声哨响,这几队人马便开始催动马蹄,上前抢夺那只绵羊,有一个青年骑手持羊从马队中冲了出来,后面的人紧紧追抢,还有几个人配合争抢他怀中的羊,他最终还是跑到了终点,取得了胜利。
就这样连番进行了五次,最终有一队抢到了三只羊,而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个活动便结束了,紧接着,大家都把那五只羊宰杀了,支起了架子烤羊肉,羊肉熟了后,到会的人们都归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喝着马奶酒,吃起了烤全羊,在中间的空地上,有几位年轻美丽的姑娘,穿起了传统的服装,开始载歌载舞,就这样欢度过了一个喜庆的日子。
晚上归宿后,陈昊生叮嘱冬冬不要再乱跑了,就蹲在他的身旁,听他和盘根叙话,一直叙到深夜时分,才开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陈昊生开始整装待发,冬冬听见了几声狼嘷,知道是灰灰的声音,它跑出了毡房,在外面遛了一圈,没有看到它的身影,便回到了毡房里继续等着主人整理行装。
当陈昊生背好了行囊,挎好了腰刀,拉着青青准备出发时,盘根拿着一杆猎枪出来了“昊生啊,你还是带上一杆枪吧,那儿有些危险,你还是小心些。”
“好吧,但是,我拿走了,你咋办呀。”陈昊生问盘根。“噢,我还有一杆枪,在毡铺下面埋着呢,一直不用,也就懒得取。”盘根说。“好吧,我先借用几天,回来后还你,多给我几发子弹吧。”陈昊生说。
“行,给你二十发子弹,应该是够了。”盘根说完,递给带了陈昊生一个弹囊。陈昊生接过了弹囊,挎到了腰间,带着冬冬出发了。走到了石头圈边,陈昊生停了下来,从马上下来,在石头圈中,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冬冬则有些失神的频频回顾,没有发现灰灰的身影。
当陈昊生再次骑上了马准备前行的时候,冬冬又听见一阵狼嘷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亲切而又熟悉,它回首看见很远的高坡上,伫立着灰灰,在它的身后隐隐约约的还有两个身影,似乎是那一对狐狸母子。冬冬有些伤感的大声叫了几句,引起了陈昊生的警觉。“你咋了?快点赶路吧。”陈昊生说。
冬冬便恋恋不舍的掉转了头,随着陈昊生向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