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启程了。”良人又在催促着。
“好,走吧!”
到了大厅发现秋泽铭正在等着,自小没有父亲,并未体验过父爱的秋远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所谓的父亲相处。
“远儿,今日,你就娶亲了,成了真正的大人了,以后可不许再胡闹。”
秋泽铭虽表面平静,但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对于唯一的儿子秋远,秋泽铭无条件的宠爱。
看着秋泽铭激动万分,秋远却有些手足无措,忽然想起在现代的母亲,不知母亲是否在苦苦寻找自己,如果母亲看到自己的婚礼,是不是更激动?想到这里,秋远伸过手给了秋泽铭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睛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秋泽铭一下子愣住,他的远儿从来没有如此对过他,自己平日里打理钱庄的事情,也无暇顾及远儿的生活起居,他的母亲又早早离开人世,只剩他一人,除了那芙,他的远儿很少对别人敞开心扉。
秋泽铭想就是对自己,也很少会有感情流露的时候。而今日他的远儿竟然会如此,远儿的眼泪则更是让秋泽铭有一刻的恍惚,像是在嫁女儿一般。难不成是他的远儿要成家,所以变的懂事了吗?
“父……父亲,远儿去了。”
这一声生硬到差点喊不出来的父亲,让秋远的心如万只蚂蚁噬咬。
仪仗队敲锣打鼓,鸣礼开道。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天堂时光客栈走去。秋远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对于马的畏惧使得秋远小心翼翼的,生怕在摔出高原反应来。
而胸前的大红绣球衬的秋远更是脸色煞白,良子看到少爷如此这般,以为是少爷太过紧张导致的,也并未多想。
过不多久,娶亲的队伍便行至吊桥处,骑马加上高高的吊桥,以及马上要到来的未卜前途,秋远的一颗心都被悬了起来,吊到嗓子眼儿了。
“老天爷,玉皇大帝,耶稣哈利路亚,马克思恩格斯老爷爷们,保佑我秋远与那芙都能平平安安,计划顺利施行啊!”
秋远闭着眼睛在马上碎碎念叨着。
“少爷,您放心吧!那芙小姐铁了心要嫁您,她又不会跑,你担心什么呀?”良人看到少爷如此紧张,想要宽慰几句,却不料一下子戳中了秋远的心窝子。
秋远心里祈祷,那芙你这个小胖子,一定要跑啊!我可不想娶了你,我还要嫁人呢!
“姑爷到,行进雁之礼!”远远的就听到那家的家奴在喊着。
进烟之礼?秋远糊涂了。这古代就有香烟了吗?出门的时候也没人叮嘱啊!原来古代娶个媳妇也要先给人进烟?
秋远一脸懵逼的愣在那里。
“良人,怎么没有提前准备香烟啊?现在别人要烟,我拿什么给?有没有喜糖?要不撒点喜糖也行?或者封个红包?对,那红包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作为大龄剩女,早已不知做过多少次伴娘,对于这种拦路的人秋远深知其套路
“少爷,您说什么呀?小的听不懂,再不行进雁之礼,怕是要误了吉时了。”良人着急的盯着秋远,顺手递过来一只雁。
“让你给我红包,你给我雁做什么!”
“少爷,您是不是糊涂了?进雁之礼啊!”良人越发着急了。
看着少爷还是一脸疑惑,良人小声说道:“少爷,进雁之礼您不记得了吗?就是在我们白鹤城娶亲时,男方至女方家,要先进雁为礼。只因这雁一生中只婚配一次,配偶之后便形影不离。二者中若死去一只,另一只则形只影单终生不再婚配。这是寓意这少爷与那芙小姐白头偕老之意啊,少爷!”
秋远仿佛顿悟一般的接过那只雁,递与门口的家奴,心里却想着鬼才要与那芙这个小胖子白头偕老呢!内心默默的抛一百个白眼给她还差不多。
只见那家奴接了大雁,并请接亲的队伍进入客栈大堂,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挤满了整个客栈,楼上楼下的人熙熙攘攘,祝贺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的那卓曦与杨氏早已在正厅等候。杨氏一脸的笑意盈盈,反倒是那卓曦看着闷闷不乐。秋远拜谢过他们之后,只听见家奴一声吼。
“吉时到,迎新娘!”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江流儿表情悲伤的在新娘子一侧搀扶。
看身形虽与那芙稍有不同,基本确定不是那芙。但只因盖着盖头秋远又不是十分的确定,盖头下面的到底是丫鬟江夕儿,还是那芙。
秋远一边打量心里又在懊恼那芙,既然狸猫换太子,那芙这个小胖子为什么就不能找个跟自己身段相似的狸猫呢?真是蠢到家了!个头明显不一样嘛!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秋远也大概知道那芙的计划成功了。
那卓曦看秋远稍有迟疑,恐秋远看出了破绽,立刻心虚的说道:“那就行拜谢礼吧,免得错过了拜堂的吉时!”
这新娘子似乎很高兴,一把接过了江流儿手中的绣球,轻轻的甩动了两下,示意绣球另一端的秋远开始行礼。这新娘子露出的白皙双手,让秋远笃定,盖头下面的定然不是那芙,因为那芙右手大拇指的虎口处,有一颗小小的痣,即使二人两两穿越到了古代,身上的痣与胎记却也都还在。
闺蜜多年,秋远甚至连那芙胸部的胎记形状以及身上有多少颗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正要按计划捣乱揭新娘子的盖头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大喊。
“慢着!”
秋远仔细一听,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小胖子为何又回来了?难不成真的想要与我双宿双飞吗?我秋远是个直女,跟钢筋一样直,绝不是拉拉!
而另一边,参加婚礼的白鹤城百姓疑惑着,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胆敢破坏那家大小姐的婚礼,看来是不想活了。再定情一看发现是那家的大公子怀抱着一个身着家奴衣服的女孩,身后又跟着个俊俏的公子。这是要闹哪一出呢?
“父亲,是芙儿啊!”
那卓曦看着脸色苍白,樱桃小唇毫无血色,也顾不得什么婚礼与那家的颜面了,当着众人的面立刻上前询问道:“芙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公子怀中抱着的正是今日大婚的那家大小姐。盖头下面的人让众人更加好奇了,不是那家大小姐,又会是谁呢?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与众人的反应一样,秋远更是不知所措了,这小胖子到底在唱哪出戏啊?演技该用的时候不用,这会儿反倒是演技大爆发啦?装病求着嫁给我?有没有搞错?!
秋远狠狠的给了那芙几个可以杀人的白眼,却发现这小胖子并非在装病演戏,而是真的受伤了。
反应过来的秋远立刻担心的要死,一个箭步走到那木旁边,关切的问道:“那芙,你咋回事啊?啥情况啊?!”
那芙知道一紧张秋远的东北口音就会不自觉的冒出来,她又在为自己担心了。
“秋远,我现在好多了,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那芙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给秋远,顺带还抛了一个只有秋远才可以接收到的媚眼儿。
这一幕却被萨孤轩看在眼里,心中是无名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恶狠狠的盯着秋远,恨不得要把他生吃了一般。
秋远感受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由得往后看去,却发现一个俊美绝伦的帅哥正盯着自己看,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衣衫不整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王者风范又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而秋远似乎要陷进他的眼神里了,一双眼睛在也没有离开过萨孤轩,直到萨孤轩都不好意思的转头看向了别处。
此刻,秋远早就将小胖子抛诸脑外了,这一点秋远与那芙极为相像,也是个看到帅哥就忘乎所以的花痴。
“父亲,我在郊外的乱坟岗发现了妹妹,孩儿赶到时,只见妹妹已经失了血色,虚弱之极。多亏这位公子仗义相助,妹妹才性命无忧的。”
那木将发现妹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与那卓曦听,越听那卓曦越是气愤,是谁如此大胆,敢谋害他的芙儿?
此时的杨氏面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心里咒怨着那木,这个吃里扒外的蠢儿子,以前总是粘着那个女人也就算了,现在又如此体贴那个女人的女儿,到底他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啊。
同样表情狰狞的还有身着红嫁衣,盖头下的女子。
“父亲,芙儿昨日本在自己房中试嫁衣,二妹妹送来芙蓉糕于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乱坟岗了。二妹妹在哪里?我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芙自然知道,毒害自己的并非是那蓉,因为自己并未真的吃下芙蓉糕。但那芙此刻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未把自己中毒之事公之于众。
但她断定这个二妹妹也绝对未存善心,送来的芙蓉糕定有猫腻。因此那芙断定,盖头下的一定是用花言巧语将父亲蒙骗的那蓉,既然如此倒不如将此事全部推到这个不怀好意的二妹妹身上。
萨孤轩见那芙并未讲出自己中毒之事,心想其中必有蹊跷,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盖头下的那蓉表情狰狞,恨那芙为何偏偏不早不晚要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本就只差一步,自己就可以成为秋远的妻子,自己就能得到自己一生的幸福。
“蓉儿!“那卓曦前所未有的震怒,平日里,知道蓉儿骄纵跋扈,欺负下人自不必说,偶尔也与那芙有点点的恩怨。那卓曦想着自己亏欠她的母亲杨氏,因此对于那蓉的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纵容的结果却是她要毒害自己的亲姐姐,他最心爱的女儿芙儿,这又叫他如何能忍?
“那蓉儿,你做何解释?!”
这一声怒吼,着实把那蓉儿吓到了,战战巍巍的跪下,美丽的脸庞因为恐怖此刻被拧在了一起,头上的盖头也随之滑落。秋远与一众参加婚礼的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盖头下面的是那家二小姐那蓉。
“父亲,父亲,女儿冤枉啊!”那蓉哭喊着道。
“女儿不曾谋害姐姐啊,是姐姐自己想要逃婚呐,父亲!马厩的小厮可以作证呐,而且昨日蓉儿去潇潇园的时候,刚巧碰见姐姐差人找来小厮的衣服,定是姐姐自己想要逃婚,却诬陷女儿啊!请父亲为蓉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