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繁拥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除了那时不时叽喳几声的鸟叫,就只有风的呼啸声了,这使得整个街道徒然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望着眼前这栋阁楼,仰头可见的牌匾之上,用朱红色的墨漆刻着三个大字“水芹院”,周身偶有粉纱随着微风拂过,掩住了几分,使人看得有些不真切,无故增添了些许神秘之感!
阁楼前站着两人,一俊男,一美女。
男子身着黑色素衣,刻着繁琐花纹的宝剑执于左手,一张如同被神匠细细雕琢过的面容毫无表情,冰冷至极。虽一身衣着简单干脆朴素之至,但浑身散发出的犀利尖锐的干将之风显露无疑!
女子一袭素白流裙,朦胧白纱掩住其绝色面容,褐棕色的瞳孔之中满是灵动的笑意。
“雾祁啊!你说我们是走正规渠道,去敲门呢?还是另择偏径,翻墙而入呢?”陌颜希歪头,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抵着额角,笑问道。
“算了,我们还是翻墙吧!打扰了人家姑娘休息也不好。”不等雾祁回答,陌颜希便兀自说道。手也没有闲着,拉着雾祁的袖子就往墙边走去。
一个利落的旋身便到了墙的那头。
陌颜希拍了拍手,转过身去朝雾祁摆手,挑眉道:“走吧,带你去见贵人。”
“哈哈哈哈,君瑶你个贱人,长得一张绝色之姿的脸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我毁了。哼!今天我不仅要毁了你的脸,我还要你的命。”
君瑶一身血淋淋的伤痕触目惊心,她浑身早已没了任何知觉,那刺骨钻心的疼已然麻木,身子软软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许是地面太过冰冷的缘故,她的身子渐渐发凉,就连呼吸都是只出不进,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我的好姐姐!”她仰着头,唇角虚弱地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一句话,已经花费了她所有体力。
“哼!别叫我姐姐,你就是个灾星,家族就是因为你的出生才放弃了救父亲和母亲,才让我从昔日的大小姐沦落成现今的戏子。”君瑶的称呼让君怡更是怒火中烧,抬起脚对着君瑶又是一顿踢。
“咳咳!咳咳咳!姐姐啊!杀,杀了,咳,我。你,咳咳,你会后,后悔的!”君瑶蜷缩着身子,使劲的咳嗽着,鲜红色的血不断地从她口中咳出,那副惨样极其骇人!
“喂!美人遭此大祸,你不去英雄救美,在这儿冷站着作甚?”陌颜希用手肘戳了戳雾祁,戏谑道。
“小姐,就算我救了她,她也活不长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多同情心去多管闲事!
“切!”陌颜希翻了翻白眼,明明就是不想救嘛,还找什么借口!
“你那一身医术是拿来摆着好看的啊?”
雾祁无奈的看了眼他家小姐兼师父,道:“气若悬丝,伤及肺腑,且其自身抱有必死之心,就算是我想救,她也活不长。再者,她自己都不想活了,我还救她做什么?”
“还有,小姐不是要带我去见贵人么?怎么突然间想要多管闲事了?”
“呵呵!”陌颜希冷声呵呵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指了指那断气不久的君瑶。面纱之下,红唇轻启:“喏,那就是我要带你见的贵人!”
雾祁脸色一变,转头极其认真地望着陌颜希说道:“小姐没在说笑?贵人这么容易就死了?”
“谁说笑了,我说真的。还有,谁告诉你她死了?”陌颜希双眼一斜,瞥了他两眼,无语道。
“可她不是……”断气了么?
雾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骤然停下,僵硬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原本已经断气了的女子,竟然有了呼吸。
看着雾祁一脸错愕的表情,陌颜希感到非常的愉悦,是以好心的为他“解释”道:“她确实是死了,不过又活了……”
话说一半,她的声音忽然顿住。
看了看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君瑶,又瞄了瞄紧皱眉头,颇为不解的雾祁,接着说道:
“只是这活过来的,才是我要带你见的贵客。”
雾祁:“……”死一次就能当预言师颜姑娘的贵客?恕他才疏学浅,这么深奥的话他听不懂。
陌颜希静望雾祁许久,见他还是一副紧锁眉头,深思熟虑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还真是蠢钝如猪啊!再有一个月就到时间了,要是你以这副蠢样子回去,肯定会被人坑的连渣都不剩的。天啊!那到时候我这个在外界传言养育了你二十年的师父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雾祁:“……”请问他哪里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