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桦接了兰兰到自己的家之后,天已经朦朦的亮了。刘桦让兰兰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并嘱咐她自己出去一下,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就出去了。在床上的兰兰打着哈欠,点着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对于刘桦的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自己现在是孕妇才懒得动呢,有人没有任何目的的照顾她,这样舒服的日子她从心底里感到愉快。
可刘桦的嘱咐是根本就没有用的,兰兰还是给一个人开了门。“进来吧!”兰兰不快地说着,随便朝屋里招了一下手,看来来人是个兰兰认识又很讨厌的人。这一点来人也很清楚。
“姐姐不在家,我没法招待你。”兰兰用眼写看着他说道。“不用,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能后悔。如果后悔了,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下场。”那人用浑厚的声音说着,但语气里充满着严厉和警告。兰兰不以为然地坐了下来,眼神有些无辜地说道:“就算到了那时候,我也会拉你下水。”这个人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才明白什么叫自作聪明。
“你要明白我只不过替人办事,你把我拉下水一点用都没有,我身后的人是不会怜惜我的命,对他们来说,我的命不值钱。”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大笑起来,仿佛再说一个非常无聊的笑话。兰兰对他的态度十分的厌烦,想要赶紧打发他走。“你如果是来嘲讽我的话,就请你出去。”说着就往门边走去。身后的男人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环视着四周说道“时间是很要命的,那时候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听见这话兰兰的动作停住了,转身冷漠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兰兰有些疑心地问道,似乎感觉到这个人的到来就是为了那件事来的。“我说的什么事,你应该明白刘桦订婚的那天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在这其中你就做了什么?”男人轻猫淡写地帮兰兰回忆着那天的事情,并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会做怎样的选择?“你有办法?”兰兰默认了,并问道。“当然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男人说着抛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兰兰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马小姐,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打交道了。”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刘华并没有闲着。而是暗中调查着好多的东西。唯独有一样东西,刘桦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异样,那时母亲刚去世没多久,伤心欲绝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检查报告的数据,再回到城里的她,再次想起了这件事情,就想着到医院里找护士复印一份,自己看看,可到医院的她才发现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好多事情,医院里做整顿了一下,一些比较旧的病历被放到了病案室,由于时间比较长了些,桦母病案放到了病案室的最里面不是很好找。刘桦只好再三拜托管理人员帮她找一找,有些泄气的刘桦只好先回家来。
刘桦拿着钥匙刚想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兰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刘桦用力将耳朵贴着门边,想听清楚究竟是谁?可惜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不过她很肯定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随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那个男人要出来了,她赶忙跑到了楼上避开了开门出来的男子,不过刘桦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因为他有防备似的带着口罩和帽子,刘桦透着楼道的栏杆慢慢地往下看着,只看到兰兰紧紧地抱了一下那个男人,随后说了句:“别担心,事情我会办好的。”男子冷笑着走下台阶。
兰兰关门之后,刘桦从楼道的窗户确认男人走出了房子一段时间后,她梳理了一下心情,拿着钥匙开门。“兰兰,我回来了。肚子饿了吧。”刘桦走进卧室说道。兰兰则是一副挺不舒服的表情,全然没有刚才那种神情。刘桦看着床上还在装的兰兰,心里冒出了好多的疑问,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不是把兰兰这个小姑娘看的太简单了。她只是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我做些水果平盘给你吃吧,怀孕了胃口一定不是很好,水果可以调节一下脾胃。”兰兰只是躺在床上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刘桦出去她累了。
出来的刘桦已经无数次都坐在沙发上想这些让她感到十分难过和头疼的事,没想到兰兰居然和外人有什么交易之类,听着他们的话,好像兰兰不止一次帮他做事了。刘桦实在不敢相信单纯的兰兰会有这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一面,刘桦想得脑袋都要炸了,想起了好多兰兰的过往,她和兰兰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却一心想要保护这个脆弱的女孩。她觉得兰兰的身上有她的影子,只是自己比她好一点,认识的两个男人都爱着自己,而兰兰爱的男人却抛弃了她。刘桦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兰兰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兰兰到她这里不是单纯的到这里养胎生孩子。
刘桦暂时已顾不上兰兰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现在关键要弄清楚母亲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她感觉真相一直就在自己的嘴边,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而在家里的马玉文心里却是复杂,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对刘桦的爱恋,毕竟人家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未婚妻提到这个词的时候,马玉文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他无比痛恨地这个词。转身看着还未送走的兰兰正安心的躺在床上熟睡着,看着她就觉得挺舒服。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或许兰兰这个小姑娘还不错呢?虽然自己实在不想和她有什么?但是有了自己负责也许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结婚也是未来的事情,兰兰也不会逼着他现在就结的。他真的这么想过。可见到刘桦的那一刻,他错了。爱这种东西就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他感觉到心脏撕扯般的疼痛,还有看见刘桦对自己如此漠视的举动,让他明白刘桦对他来说的确挺重要的。可物是人非,他却并不知道。
刘桦在医院里拿到了母亲的检查报告,才发现当初感觉异样的地方,便是这里—血型。母亲的血型赫然的写着O型,父亲是O型,而自己却是B型的。自己才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气体袭上自己的喉咙,自己怎么都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人能回答,看来她有必要再回去一次了。说实话,不管真相如何,都这么多年了,知道不知道有可能不重要,但人就是这样,真相永远都带着神秘的色彩在哪里朝你招着手,你不尽地受着它的诱惑,不断地向它靠近,直到解开它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可还是不肯停下脚步。这也许是所有的人的通病。
刘桦要去乡下一趟,就雇了个保姆照顾兰兰。“姐姐,她是谁呀!”兰兰坐在沙发上,背上靠着抱枕,让她看起来挺舒服的。看见一身灰布的衣服,却很干净的女人,指着女人向刘桦说道。“哦,我有事要出去几天,就拜托林阿姨来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刘桦平静地回答道。兰兰没做声,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有什么厌恶的表情,而是推说自己不舒服回了卧室。
直到保姆走后,刘桦进来看看兰兰的时候,兰兰慢慢地做起来,刘桦就轻轻地把枕头放在她背后倚上,兰兰磨叽了一下,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姐姐要离开几天啊!”她似乎有些害怕,刘桦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和地说道:“别担心,没有几天我就回来了,再说我找的这个阿姨你很勤快,在这行业里脾气最好,口啤也是不错的。”刘桦能感觉到自己面前这小姑娘的一些明显的心里特征,可那些不明显的恐怕要等她自己知道了。
“文儿,你去干嘛了。”穿着白色的衬衣外套着一件棕色针织的镂空毛衣,下穿着黑色的七分裤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地看着醉醺醺,一拐一瘸地走进来的男子说道。男子喝得喝多,却没有忘记把鞋子脱了在进门。真不知道他是真醉是假醉?咪咪的看不明白。
男子压抑着喉咙向上来的酒气,变得一个劲地打嗝,头也随着打嗝的力量摇晃得更加厉害。
“你这叫什么样子?”中年女人呵斥道。可男子却并没有在意,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妈……妈,妈……妈我……上楼去……了”不停打着的嗝让他没有办法把话说得连贯起来,这让吴氏更加的生气。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养一个如此没有出息的儿子,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算了,算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吴氏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摆了摆手,放他去了楼上。
其实他是喝醉了,开门差一点把自己的手指都给夹了,进去之后他并没一头栽进床上的被子里,而是倚坐在门后,开始呜呜的哭泣,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他一直都把眼泪藏起来。因为他是个男人,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男人在人前,会被视为软弱的表现。更不用说娄文这个富家的少爷了。而通常伤心的人都会倚坐在门前,似乎只有这样身体才会感到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