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8869600000013

第13章 我的信仰(13)

02

中国新公学有一个德国教员,名叫何德梅(Ottomeir),他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中国人,他能说广东话、上海话、官话。什么中国人的玩意儿,他全会。我从新公学出来,就搬在他隔壁的一所房子里住,这两所房子是通的,他住东屋,我和几个四川朋友住西屋。和我同住的人,有林君墨(恕)、但怒刚(懋辛)诸位先生;离我们不远,住着唐桂梁(蟒)先生,是唐才常的儿子。这些人都是日本留学生,都有革命党的关系;在那个时候各地的革命都失败了,党人死的不少,这些人都很不高兴,都很牢骚。何德梅常邀这班人打麻将,我不久也学会了。我们打牌不赌钱,谁赢谁请吃雅叙园。我们这一班人都能喝酒,每人面前摆一大壶,自斟自饮。从打牌到喝酒,从喝酒又到叫局,从叫局到吃花酒,不到两个月,我都学会了。

幸而我们都没有钱,所以都只能玩一点穷开心的玩意儿:赌博到吃馆子为止,逛窑子到吃“镶边”的花酒或打一场合股份的牌为止。有时候,我们也同去看戏。林君墨和唐桂梁请了一位小喜禄来教我们唱戏,同学之中有欧阳予倩,后来成了中国戏剧界的名人。我最不行,一句也学不会,不上两天我就不学了。此外,我还有一班小朋友,同乡有许怡荪、程乐亭、章希吕诸人,旧同学有郑仲诚、张蜀川、郑铁如诸人。怡荪见我随着一班朋友发牢骚,学堕落,他常常规劝我。但他在吴淞复旦公学上课,是不常来的,而这一班玩的朋友是天天见面的,所以我那几个月之中真是在昏天黑地里胡混,有时候,整夜的打牌;有时候,连日的大醉。

有一个晚上,闹出乱子来了。那一晚我们在一家“堂子”里吃酒,喝得不少了,出来又到一家去“打茶围”。那晚上雨下得很大,下了几点钟还不止。君墨桂梁留我打牌,我因为明天要教书(那时我在华童公学教小学生的国文),所以独自雇人力车走了。他们看我能谈话,能在一叠“局票”上写诗词,都以为我没有喝醉,也就让我一个人走了。

其实我那时已大醉了,谈话写字都只是我的“下意识”的作用,我全不记忆。出门上车以后,我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天明时,我才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觉得自己不是睡在床上,是睡在硬的地板上!我疑心昨夜喝醉了,睡在家中的楼板上,就喊了一声“老彭”!——老彭是我雇的一个湖南仆人,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我已坐起来了,眼也睁开了。

奇怪得很!我睡在一间黑暗的小房里,只有前面有亮光,望出去好像没有门。我仔细一看,口外不远还好像有一排铁栅栏。我定神一听,听见栏杆外有皮鞋走路的声响。一会儿,狄托狄托的走过来了,原来是一个中国巡捕走过去。

我有点明白了,这大概是巡捕房,只不知道我怎样到了这儿来的。我想起来问一声,这时候才觉得我一只脚上没有鞋,又觉得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了的。我摸来摸去,摸不着那一只皮鞋;只好光着一只袜子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出去,隔着栅栏招呼那巡捕,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他说:“这是巡捕房。”

“我怎么会进来的?”

他说:“你昨夜喝醉了酒,打伤了巡捕,半夜后进来的。”

“什么时候我可以出去?”

“天刚亮一会,早呢!八点钟有人来,你就知道了。”

我在亮光之下,才看见我的旧皮袍不但是全湿透了,衣服上还有许多污泥。我觉得脸上有点疼,用手一摸,才知道脸上也有污泥,并且有破皮的疤痕。难道我真同人打了架吗?

这是一个春天的早晨,一会儿就是八点钟了。果然有人来叫我出去。

在一张写字桌边,一个巡捕头坐着,一个浑身泥污的巡捕立着回话,那巡捕头问:

“就是这个人?”

“就是他。”

“你说下去。”

那浑身泥污的巡捕说:

“昨夜快十二点钟时候,我在海宁路上班,雨下得正大,忽然(他指着我)他走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皮鞋敲着墙头,狄托狄托的响。我拿巡捕灯一照,他开口就骂。”

“骂什么?”

“他骂‘外国奴才’!我看他喝醉了,怕他闯祸,要带他到巡捕房里来。他就用皮鞋打我,我手里有灯,抓不住他,被他打了好几下。后来我抱住他,抢了他的鞋子,他就和我打起来了。两个人抱住不放,滚在地上。下了一夜大雨,马路上都是水,两个人在泥水里打滚。我的灯也打碎了,身上脸上都被他打了。他脸上的伤是在石头上擦破了皮。我吹了叫子,唤住了一部空马车,两个马夫帮我捉住他,关在马车里,才能把他送进来。我的衣服是烘干了,但是衣服上的泥都不敢弄掉,这都是在马路当中滚的。”

我看他脸上果然有伤痕,但也像是擦破了皮,不像是皮鞋打的。他解开上身,也看不出什么伤痕。

巡捕头问我,我告诉了我的真姓名和职业,他听说我是在华童公学教书,自然不愿得罪我。他说,还得上堂问一问,大概要罚几块钱。

他把桌子上放着的一只皮鞋和一条腰带还给我。我穿上了鞋子,才想起我本来穿有一件缎子马褂。我问他要马褂,他问那泥污的巡捕,他回说:“昨夜他就没有马褂。”

我心里明白了。

我住在海宁路的南林里,那一带在大雨的半夜里是很冷静的。我上了车就睡着了。车夫到了南林里附近,一定是问我到南林里第几弄。我大概睡得很熟,不能回答了。车夫叫我不醒,也许推我不醒,他就起了坏心思,把我身上的钱摸去了,又把我的马褂剥去了。帽子也许是他拿去了的,也许是丢了的。他大概还要剥我的皮袍,不想这时候我的“下意识”醒过来了,就和他抵抗。那一带是没有巡捕的,车夫大概是拉了车子跑了,我大概追他不上,自己也走了。皮鞋是跳舞鞋式的,没有鞋带,所以容易掉下来;也许是我跳下车来的时候就掉下来了,也许我拾起了一只鞋子来追赶那车夫。车夫走远了,我赤着一只脚在雨地里自然追不上。我慢慢地依着“下意识”走回去。醉人往往爱装面子,所以我丢了东西反唱起歌来了,——也许唱歌是那个巡捕的胡说,因为我的意识生活是不会唱歌的。

这是我自己用想象来补充的一段,是没有法子证实的了。但我想到在车上熟睡的一段,不禁有点不寒而栗,身上的水湿和脸上的微伤哪能比那时刻的生命危险呢?

巡捕头许我写一封短信叫人送到我的家中。那时候郑铁如(现在的香港中国银行行长)住在我家中,我信上托他带点钱来准备罚款。

上午开堂问事的时候,几分钟就完了,我被罚了五元,做那个巡捕的养伤费和赔灯费。

我到了家中,解开皮袍,里面的棉袄也湿透了,一解开来,里面热气蒸腾:湿衣裹在身上睡了一夜,全蒸热了!我照镜子,见脸上的伤都只是皮肤上的微伤,不要紧的。可是一夜的湿气倒是可怕。

同住的有一位四川医生,姓徐,医道颇好。我请他用猛药给我解除湿气。他下了很重的泻药,泄了几天;可是后来我手指上和手腕上还发出了四处的肿毒。

那天我在镜子里看见我脸上的伤痕,和浑身的泥湿,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想起“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诗句,心里百分懊悔,觉得对不住我的慈母——我那在家乡时时刻刻悬念着我,期望着我的慈母!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我已经过了一次精神上的大转机。

我当日在床上就写信去辞了华童公学的职务,因为我觉得我的行为玷辱了那个学校的名誉。况且我已决心不做那教书的事了。

那一年(庚戌,1910年)是考试留美赔款官费的第二年。听说,考试取了备取的还有留在清华学校的希望。我决定关起门来预备去应考试。

许怡荪来看我,也力劝我摆脱一切去考留美官费。我所虑的有几点:一是要筹养母之费,二是要还一点小债务,三是要筹两个月的费用和北上的旅费。怡荪答应替我去设法。后来除他自己之外,帮助我的有程乐亭的父亲松堂先生,和我的族叔祖节甫先生。

我闭户读了两个月的书,就和二哥绍之一同北上。到了北京,蒙二哥的好朋友杨景苏先生(志洵)的厚待,介绍我住在新在建筑中的女子师范学校(后来的女师大)校舍里,所以费用极省。在北京一个月,我不曾看过一次戏。

杨先生指点我读旧书,要我从《十三经注疏》用功起。我读汉儒的经学,是从这个时候起的。留美考试分两场,第一场考国文英文,及格者才许考第二场的各种科学。国文试题为“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说”,我想这个题目不容易发挥,又因我平日喜欢看杂书,就做了一篇乱谈考据的短文,开卷就说:

矩之作也,不可考矣。规之作也,其在周之末世乎?

下文我说《周髀算经》作圆之法足证其时尚不知道用规作圆;又孔子说“不逾矩”,而不并举规矩,至墨子、孟子始以规矩并用,足证规之晚出。这完全是一时异想天开的考据,不料那时看卷子的先生也有考据癖,大赏识这篇短文,批了一百分。英文考了六十分,头场平均八十分,取了第十名。第二场考的各种科学,如西洋史,如动物学,如物理学,都是我临时抱佛脚预备起来的,所以考得很不得意。幸亏头场的分数占了大便宜,所以第二场我还考了个第五十五名。取送出洋的共七十名,我很挨近榜尾了。

南下的旅费是杨景苏先生借的。到了上海,节甫叔祖许我每年遇必要时可以垫钱寄给我的母亲供家用。怡荪也答应帮助。没有这些好人的帮忙,我是不能北去,也不能放心出国的。

我在学校里用胡洪骅的名字;这回北上应考,我怕考不取为朋友学生所笑,所以临时改用胡适的名字。从此以后,我就叫胡适了。

二十一,九,二十七夜

此篇原载1932年11月10日《新月》第4卷第4号

第六章 逼上梁山——文学革命的开始

01

提起我们当时讨论“文学革命”的起因,我不能不想到那时清华学生监督处的一个怪人。这个人叫做钟文鳌,他是一个基督教徒,受了传教士和青年会的很大的影响。他在华盛顿的清华学生监督处做书记,他的职务是每月寄发各地学生应得的月费。他想利用他发支票的机会来做一点社会改革的宣传。他印了一些宣传品,和每月的支票夹在一个信封里寄给我们。他的小传单有种种花样,大致是这样的口气:

不满二十五岁不娶妻。

废除汉字,取用字母。

多种树,种树有益。

支票是我们每月渴望的,可是钟文鳌先生的小传单未必都受我们的欢迎。我们拆开信,把支票抽出来,就把这个好人的传单抛在字纸篓里去。

可是,钟先生的热心真可厌!他不管你看不看,每月总照样夹带一两张小传单给你。我们平时厌恶这种青年会宣传方法的,总觉得他这样滥用职权是不应该的。有一天,我又接到了他的一张传单,说中国应该改用字母拼音;说欲求教育普及,非有字母不可。我一时动了气,就写了一封短信去骂他,信上的大意是说:“你们这种不通汉文的人,不配谈改良中国文字的问题。你要谈论这个问题,必须先费几年功夫,把汉文弄通了,那时你才有资格谈汉字是不是应该废除。”

这封信寄出去之后,我就有点懊悔了。等了几天,钟文鳌先生没有回信来,我更觉得我不应该这样“盛气凌人”。我想,这个问题不是一骂就可完事的。我既然说钟先生不够资格讨论此事,我们够资格的人就应该用点心思才力去研究这个问题。不然,我们就应该受钟先生的训斥了。

那一年恰好东美的中国学生会新成立了一个“文学科学研究部”(Institute of Arts and Sciences),我是文学股的委员,负有准备年会时分股讨论的责任。我就同赵元任先生商量,把“中国文字的问题”作为本年文学股的论题,由他和我两个人分做两篇论文,讨论这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赵君专论《吾国文字能否采用字母制,及其进行方法》;我的题目是《如何可使我国文言易于教授》。赵君后来觉得一篇不够,连做了几篇长文,说吾国文字可以采用音标拼音,并且详述赞成与反对的理由。他后来是“国语罗马字”的主要制作人;这几篇主张中国拼音文字的论文是国语罗马字的历史的一种重要史料。

我的论文是一种过渡时代的补救办法。我的日记里记此文大旨如下:

1.汉文问题之中心在于“汉文究可为传授教育之利器否”一问题。

2.汉文所以不易普及者,其故不在汉文,而在教之之术之不完。同一文字也,甲以讲书之故而通文,能读书作文;乙以徒事诵读不求讲解之故而终身不能读书作文。可知受病之源在于教法。

3.旧法之弊,盖有四端:

(1)汉文乃是半死之文字,不当以教活文字之法教之(活文字者,日用语言之文字,如英、法文是也,如吾国之白话是也。死文字者,如希腊、拉丁、非日用之语言,已陈死矣。半死文字者,以其中尚有日用之分子在也。如犬字是已死之字,狗字是活字;乘马是死语,骑马是活语。故曰半死之文字也)。旧法不明此义,以为徒事朗诵,可得字义,此其受病之源。教死文字之法,与教外国文字略相似,须用翻译之法,译死语为活语,所谓“讲书”是也。

(2)汉文乃是视官的文字,非听官的文字。凡一字有二要,一为其声,一为其义:无论何种文字,皆不能同时并达此二者。字母的文字但能传声,不能达意,象形会意之文字,但可达意而不能传声。今之汉文已失象形会意指事之特长;而教者又不复知说文学。其结果遂令吾国文字既不能传声,又不能达意。向之有一短者,今乃并失其所长。学者不独须强记字音,又须强记字义,是事倍而功半也。欲救此弊,当鼓励字源学,当以古体与今体同列教科书中;小学教科当先令童蒙习象形指事之字,次及浅易之会意字,次及浅易之形声字。中学以上皆当习字源学。

(3)吾国文本有文法。文法乃教文字语言之捷径,今当鼓励文法学,列为必须之学科。

(4)吾国向不用文字符号,致文字不易普及;而文法之不讲,亦未始不由于此,今当力求采用一种规定之符号,以求文法之明显易解,及意义之确定不易。(以上引一九一五年八月二十六日)。

我是不反对字母拼音的中国文字的;但我的历史训练(也许是一种保守性)使我感觉字母的文字不是容易实行的,而我那时还没有想到白话可以完全替代文言,所以我那时想要改良文言的教授方法,使汉文容易教授。我那段日记的前段还说:

同类推荐
  • 情说历代非常女性:艺妓卷

    情说历代非常女性:艺妓卷

    她们是沦落风尘的女子,她们是漂在水中的浮萍。她们满足了情场失意男子的情感慰籍,可她们却宛如一朵落花,再也上不了那个枝头。她们拥有绝世的美貌。乌发如云,眉山如黛,肤如凝脂,明眸善睐……她拥有绝世的才艺。她们的舞姿曼妙如天外飞仙,她们的歌喉婉转各夜莺百灵,她们弹奏出来的曲子宛如天籁……不过,究竟有多少人能读懂她们的美?又有多少人能尊重她们的美?
  • 元史是个什么玩意儿—话说元朝十五帝

    元史是个什么玩意儿—话说元朝十五帝

    纵观蒙元历史,就是血淋淋的征服与统治的历史。成吉思汗及其后继者在50多年的时间里,以总数不到40万人的军队,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版图最大的国家一一蒙古帝国。本书以元朝十五位帝王为主线,从不同的角度再现了成吉思汗家族的兴衰荣辱。文中既有小故事的穿插,又再现了历史原貌,极具知识性,是一部完整的元朝历史。
  • 名将粟裕珍闻录

    名将粟裕珍闻录

    《名将粟裕珍闻录》基本按照粟裕一生的时间顺序,重点选取粟裕一生中有关战争、政治活动和生平逸事等珍闻片段,采取流行的散文笔法,叙议结合,叙述了粟裕一生的政治、军事活动和杰出贡献,生动地反映了粟裕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和不事张扬、谦逊让人的人格魅力。全书以翔实丰富的原始电文、老部下回忆为依据,旁征博引同时代的将帅轨迹,如同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刘伯承、叶剑英、林彪等国家与军队领导人的交往,解密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事件,还原了粟裕智勇深沉、在战争中游刃有余的“常胜将军”、“我军最优秀的将领”、“尽打神仙仗”的军事家、战略家的形象。
  • 影响你一生的世界名人——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导师下

    影响你一生的世界名人——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导师下

    本书主要总结了最具影响了的经济导师。罗纳德·科斯。乔治施蒂格勒、莫里斯·阿莱、列昂尼德·康托罗维奇、康托洛维奇·利奥尼德、米尔顿·弗里德曼。理查德·斯通、奥尔本·菲利普斯、威廉·维克里。
  • 长歌正气:文天祥传

    长歌正气:文天祥传

    《长歌正气:文天祥传》为人物传记,记述了文天祥用生命诠释“正气”的光辉人生。他对理想人格的孜孜追求,对匡扶国家社稷的崇高责任感,在任何艰危情况下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铁骨浩气,以及记录心路历程的泣血诗篇,已成为我们民族的精神财富。文天祥是宋末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也是家喻户晓的抗元名臣、民族英雄,他的铁骨正气与其《正气歌》早已经深入人心。《长歌正气:文天祥传》将文天祥四十八年的生命历程辅以传主相应的诗歌文论,夹叙夹议,叙述了传主光辉的一生,特别是抗元苦战,被俘囚禁直至英勇就义的感天地泣鬼神的事迹。
热门推荐
  • 易烊千玺:旧的时光旧的你

    易烊千玺:旧的时光旧的你

    他易烊千玺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第一次在乎一个女生,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生吃醋,然而那个女生却总爱捉弄自己,动不动就玩消失,想想,易烊千玺就真想把她绑在身边,谁让易烊千玺中了名叫楚沫萱的毒呢!她楚沫萱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和万人瞩目的大明星易烊千玺,这让楚沫萱激动的不要不要滴!每天想的也是他,恋的也是他,就连做梦都是他,我天,不会是疯了吧?(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身真人,时而甜,时而虐,欢迎宝贝们入坑~\(≧▽≦)/~)
  • 女配她修仙很努力

    女配她修仙很努力

    杨小沫作为一名优秀的西点师ヽ(??ω??)ゝ,每天除了蛋糕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小说”尤其是修仙类,还常常幻想自己去了修仙界,如何,如何厉害。................然后的某一天她就实现了自己的幻想,光荣的,成为一本书中花样作死女配。?(⊙?⊙)?看她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躲避原剧的陷害追杀,改写人生一步一步走到大佬的地位。女主前期不会很强,但会一步步强起来哒(本文有男主,前中期存在感不是很强)简介无能,表达不全,请看正文,嘻嘻~
  • 三尸炼女诀

    三尸炼女诀

    灰尘漫天的垃圾处理场,一辆无人认领的老红旗轿车,快递员柳皓明打开后备箱,从此美女环绕,艳遇不断!某一天他坐在自己的大奔里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嚎叫:女人,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 三国召唤之异界大帝

    三国召唤之异界大帝

    第一次写书,这是我的第一本新书,作为学生党,我不可能天天更
  • 洪荒最强部落

    洪荒最强部落

    古初穿越到洪荒大陆,成为一族之长,手握贪狼令牌,号令天下万狼为已用,扩部落,战强敌,于亿万部落厮杀,角逐英雄大会!————洪荒世界背景的部落种田文,小可爱快上车!
  • 宫墙似锦:只宠小小妖妃

    宫墙似锦:只宠小小妖妃

    不过贪恋个男色,就被心狠薄情的货色踹到榻下。重生后,先是渣男步步陷害她,让她差点魂断玫瑰花下死。后又出现小鲜肉,皮囊生的不错,就是喜欢卖萌,动不动要把她压下,轻薄调戏。看着白莲花姐姐潜着本是她的男人,她誓要霸占那个天下为主的男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蓝怪爪学校

    蓝怪爪学校

    黑森林深处的蓝怪爪学校,是一所专门培养凶恶妖怪的妖怪学校。随着黑小妖、蓝小妖、绿小妖等一群可爱的小妖怪的到来,蓝怪爪学校的风气渐渐改变了,那里居然成了一个学习有趣魔法的地方。
  • 落殇璃

    落殇璃

    一场车祸让洛云兮的生日成了忌日可她却华丽丽的穿越了,和她一同穿越到古代的还有死党苏羽陷害毁容失去……让洛云兮无法接受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我是不是可以回到那个世界了老头神秘的笑着摇摇头你们要经历的可不只一生再一世谁也不认识谁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苏羽和云锦我该选谁……洛云兮: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覆苏羽:我愿用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云锦: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 邪魅狂妻驾到活阎王快快迎接

    邪魅狂妻驾到活阎王快快迎接

    祭陌寒,祭家唯一的继承人,冷酷无情,以“活阎王”闻名。夏栀鸢,冷若如冰,视男人为毒物。误闯“活阎王”领域,一夕之间,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命运悄然开始交缠起来……到底是谁开启了这一场命运的纠缠?是谁?不愿意放过谁?“祭陌寒,我恨你。”“夏栀鸢,我爱你。”“祭陌寒,你无赖!”“夏栀鸢,你可爱!”“祭陌寒,你……”“我很好!”一场意外,一朵栀子花,勾起了尘封多年的秘密,到底谁对谁错?两人的命运何去何归?
  • 同月同日差三岁

    同月同日差三岁

    卷一:差三岁的青梅竹马。姐弟养成。卷二:多年后大学再会,才知游戏里是cp。卷三:都市言情……霸道总裁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