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雪深吸了一口气,姜雪怡可是书中的女主,这本狗血小说里女主是典型的柔弱白莲花,姜雪怡挺着大肚子从宫里偷偷跑出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个儿可担待不起。
但是若不见姜雪怡,也不知姜雪怡会不会白莲花技能发作,在丞相府上又哭又闹,到时候弄得尽人皆知,皇上追查下来,丞相府定然脱不开干系,尤其皇上心里头还是想找机会整治丞相府的当口,就更不能出一丝儿的差池。
赵嬷嬷见罗瑞雪不说话,奇怪的说道:“小姐?怎么了,是小姐不识得吗?”
罗瑞雪说道:“识得……赵嬷嬷你在这儿给采岚上药,碧盏,你跟我来。”
碧盏赶紧应了,采岚眼珠子一转,伸手去扶罗瑞雪,说道:“小姐,奴婢不用上药,奴婢来扶小姐去罢!”
罗瑞雪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笑着扶住她伸过来的手,又稳准的拍了拍她的伤口。
“啊呀!”
采岚一声惨叫。
罗瑞雪皱了皱眉了,说道:“怎么了?别一惊一乍的,叫的人心慌呢。”
采岚气的直喘,却只能应一声,委屈的说道:“是,奴婢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罗瑞雪责怪的说道:“还说不疼,要爱惜自个儿,知道吗,快去好生上药,赵嬷嬷帮着她些,另外采岚今儿刚来,院子里的规矩她不懂,赵嬷嬷也费心些,多教教她。”
赵嬷嬷应了一声,说道:“是。”
她好歹是在丞相府混迹几十年的老嬷嬷了,看着大小姐这反应,多少也明白了些,大小姐定不是让自己给采岚抹药的,定是让自己看住她的!
罗瑞雪这才带着碧盏往前面儿的小茶厅去了。
她们还没有进茶厅,就听见一个脆生生儿的女子声音说道:“娘娘,这个罗瑞雪,谱子也忒大了些!娘娘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她竟不赶紧过来,托大不成!”
女子的声音说罢了,果然就听到了姜雪怡的声音,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有些抽泣,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别说了,本宫心头苦。”
女子的声音说道:“娘娘,快别哭了,叫罗瑞雪看见了,平白长她的气焰。”
罗瑞雪心里笑了一声,心想着,自己有什么气焰了?怎么在这俩人眼里头,自己倒成了恶毒女配?
碧盏扶着罗瑞雪走进去,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瞪了站在姜雪怡身后的宫女一眼。
姜雪怡和小宫女都没想到罗瑞雪突然走进来,看碧盏的反应,定是把他们方才说的话都听了去,姜雪怡和小宫女脸上都是一红,有些心虚。
罗瑞雪施施然坐下来,笑道:“听丫头说府上来了贵客,只不过我不曾记得哪位贵客闺蜜唤作雪怡,请问贵客是……?”
罗瑞雪故意装作不认识,姜雪怡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撕扯着帕子。
她如今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身形凸显,却不是太明显,肩上批了一个大披风,披风一围能将整个身子都遮掩住。若非姜雪怡觉得心中凄苦,也不会冒险出宫来,没成想刚一来,就被罗瑞雪羞辱了,想她姜妃在宫中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谁敢轻看一眼,再加上怀了龙种,必是贵妃人选,这罗瑞雪却说不认得她!
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宫女哼了一声,说道:“这是姜妃娘娘,见了姜妃娘娘还不行礼?”
罗瑞雪装作糊涂,说道:“姜妃娘娘?娘娘都在宫里头,最近也没有听说哪位娘娘出宫省亲,再者说了,姜妃娘娘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是丞相府,不是么?”
姜雪怡手里的帕子“刺啦”一声就碎了,眼眶里全是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淌,冲刷着一张凄美柔弱的脸,说道:“罗小姐,本宫是谁不重要,本宫求求你,不要抢燕赐,好不好,燕赐的心里只有本宫,你就算嫁给了燕赐,也是独守空房,得不到燕赐的真心,罗小姐你是何苦了,非要作践自己!”
碧盏一听,顿时怒了,几乎跳着脚,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罗瑞雪伸手拦住碧盏,说道:“碧盏,不得胡闹。”
碧盏撅着嘴,不服气的说道:“小姐,她们那样说你,奴婢气不过!”
罗瑞雪只是不紧不慢的笑道:“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姜妃娘娘,别是哪来的野货,诓骗我这个瞎子的。”
小宫女喊道:“你说什么!你敢说娘娘是野货!信不信娘娘让你们罗家满门抄斩!”
姜雪怡一听“野货”两个字,眼泪更凶了,捂着嘴呜呜的哭,几乎要把孩子哭掉了似的。
罗瑞雪站起来,幽幽的笑了一声,她在书中本是一个炮灰路人甲,只是想改变自己炮灰的命运而已,并没有想做主角,姜雪怡好好儿的做自个儿的女主,罗瑞雪谁也不想招惹,但是千万别欺人太甚,还真当她是软弱的瞎子不成了?
罗瑞雪冷笑一声,语调也凉凉的,淡淡的说道:“野货不野货另当别论,不管是娘娘也好,市井刁妇也罢,满门抄斩?这句话是了,竟敢说圣上金口玉言的赐婚是作践,确实应当满门抄斩了。我且问一问你,皇上赐的婚,我嫁给滕王爷怎么就成了作践自己?”
“你!”
姜雪怡睁大了眼睛,好像被恶霸欺负的弱女子,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你强词夺理!”
碧盏嘿嘿一笑,说道:“小姐,说得好!”
罗瑞雪说道:“行了,送客罢。”
姜雪怡“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身形快的就像没怀孕一样,然后往前跑两步,“噗通”一下跪在了罗瑞雪跟前儿,双手抱住罗瑞雪的裙角,哭喊道:“罗小姐,罗小姐!我求求你成全本宫和燕赐罢!不要抢本宫的燕赐!燕赐心里是惦念着本宫的,罗小姐你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不是太下作了吗!罗小姐,当本宫求你,求你还不行吗!”
罗瑞雪的脸色一下冷下来,说道:“皇上亲口赐婚,滕王爷已经是我的准夫君,你也是有夫之妇,夺人所爱?强人所难?何出此言呢?你仔细这些话传出去,是谁吃不了兜着走?送客。”
罗瑞雪说完,再不理姜雪怡,留下姜雪怡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茶厅的地上,带着碧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