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雪?!”
滕燕赐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是吃惊,柔妃更是禁不住嚷了出来,幸而皇上和罗瑞雪本人都非常吃惊,也就没有在意她的驾前失仪。
罗瑞雪惊诧的看着滕燕赐,正好滕燕赐的目光也扫过来,很淡然,好像方才语出惊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罗瑞雪目光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一下,赶紧别开,若是真和滕燕赐的目光撞在一起,那岂不是要被发现自己装瞎?
罗瑞雪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虽然旁人都觉得滕王爷待她特殊,并不像待一般人那样冷面冷心,但是罗瑞雪心里头最清楚了,滕燕赐身为男主,喜欢的必然是女主姜雪怡,而且誓死不渝,为了女主宁肯放弃亲手打下来的江山,还被女主坑的死去活来。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自己呢!
况且,在旁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份高贵的瞎子而已……
罗瑞雪现在也弄不明白滕王爷是什么个意思了,难道自己穿进的并非小说,而是小说的同人本吗!
皇上燕明铎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先是狰狞扭曲,一看就是生气到了极点,然后有勾着嘴角,刻意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干笑了好几声儿,说道:“原来皇叔和罗家千金之间,还有一段情缘?”
燕明铎其实是明知故问,罗瑞雪是个瞎子,本因为身体的障碍,早就排除在选秀的秀女之列,是燕明铎之前听说滕王爷对罗家的长女千金似乎非常特别,所以亲自将罗瑞雪的名字加在了秀女的花名册的,所以他早知道滕王爷和罗瑞雪有瓜葛,想要将罗瑞雪弄进宫来,制衡滕燕赐,就像当年的姜雪怡一样。
奈何还没有选秀,哪想到滕燕赐竟然先说了出来,而且是作为赏赐,燕明铎之前说了一言九鼎,如今真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再者燕明铎这样一瞧罗瑞雪,心里早就发痒,盲女更有一番风味,就等着弄进宫来,没料到滕燕赐竟然夺人所爱,真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滕燕赐回答的很淡然,说道:“不瞒皇上,微臣在罗小姐没有入宫选秀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燕明铎一听,这分明就是打脸,说他们认识比自己认识的靠前,心里头更加不舒服,咬着后槽牙,面上却要挂着笑容,说道:“既是皇叔的心上之人,朕自然应当赐婚,只不过婚姻大事,还需要问问罗丞相的意见。”
燕明铎不等滕燕赐说话,就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朕今日还未曾给太后请安,皇叔这几日处理河务也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去罢。”
他说完了,一撩龙袍的衣摆,转过身去,脸色随即冷下来,愤愤然的走了。
柔妃弄了一身馊臭的油水,自己被熏得够呛,让香晴扶着自己,也赶紧走了。
燕明铎气愤的出了御花园,进了坤瑶宫,太后跟前的宫女上前请安,燕明铎连看一眼也不曾看,径直就进去了。
太后侧卧在美人榻上,有宫女给她扇着扇子,另一边儿的脚蹬上跪着一个宫女,给太后按着小腿,还有宫女为太后剥着瓜果,太后只管闭着眼睛,一手用金护甲轻轻拨弄着锦盒中的香粉,张嘴将拨得了的鲜果咬进嘴里嚼,瞧着十分惬意享受。
燕明铎则不同,现在一肚子火气,带风一样冲进来,坐在旁边的绣墩儿上喘着粗气,都没有行礼,说道:“皇儿给母亲请安。”
太后这才慢腾腾的睁开眼睛,也不坐起来,只顾侧卧在榻上,笑道:“皇儿,这是吃了哪来的炮仗?气成了这番模样?”
燕明铎冷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是谁?滕燕赐啊,当今这个朝廷,皇儿虽然已经亲政了,但是滕燕赐可比摄政王还要摄政王,连皇儿看上的女人他都要抢,哼哼,朕看他迟早会废了朕,自己爬上来!”
太后似乎早就习惯燕明铎的埋怨和抱怨,说道:“得了,说到底,滕王抢了你什么女人?”
燕明铎说道:“丞相家的嫡长女。”
太后冷笑了一声,说道:“哀家还当是谁,原来是罗瑞雪。”
燕明铎说道:“母亲也听说过罗瑞雪?”
太后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金护甲,幽幽的说道:“是呢,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还是个瞎眼的,竟然迷的滕王五迷三道,现在又来迷惑哀家的皇儿。”
燕明铎说道:“母亲见过罗瑞雪吗?以皇儿看来,这个罗瑞雪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清雅,可不同于市井流言。”
太后不屑的说道:“皇儿,你看她颜色,就知道她高洁清雅了?说不定是个金玉其表,内里却是肮脏糟粕的货色!”
燕明铎一向对太后的说辞言听计从,此时也不敢再说,只是把方才滕燕赐想让他赐婚的事情说了一下。
太后坐起身来,听说滕燕赐心仪罗瑞雪,还要求赐婚,也惊讶了一下,随即说道:“既是滕王要求皇儿赐婚,皇儿赐婚便是。”
燕明铎心里不舒服,脸色也不好,说道:“可分明是朕先看上了罗瑞雪,若是这般就赐婚了,连一个女人朕都得不到,还怎么让天下臣服?”
太后笑了一声儿,说道:“皇儿,糊涂。”
燕明铎有些不明白。
只听太后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说道:“哀家只说让皇上赐婚,又没说皇上赐了婚,就得不到罗瑞雪。一个女人罢了,值得什么,让哀家的皇儿如此操心?”
燕明铎严重顿时露出精光,说道:“母后可有妙计?”
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不如去收买一些绿林好手,给他们些钱财,还是照样给罗家和滕家赐婚,等他们办喜事儿的时候,就让这些好手过去,将罗瑞雪劫出来!皇上到时候想顽顽,也就顽顽,顽过了处理的干净些,别留了后患。哼哼,到时候新婚之夜罗家的女儿死了,还死的不清不白污秽不堪,罗家定然会和滕家没完!他们斗得鱼死网破,皇上,自然可以坐守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