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辛心情沉重地本想去看祖母,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提不起精神来,她也不知道找谁倾诉去,她急速的在脑子里回忆着,这些年出了娘亲好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哪天真嫁人的话,要是离开了娘亲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空落落的迷茫的很。
“小姐,你去哪?我陪你去吧?”小莲在她身后问道。
少辛懒得回头,只是冲着小莲摆了摆手,漫无目的的往前院走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花园,怡人的花香渗入心肺,心里舒畅了许多,她找了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坐在了池塘边,被人喂惯了的金鱼立刻就都聚集在了她的身影附近争相恐后的游着。
她端详着那自由自在的美丽精灵,心里煞是羡慕,如果自己是一条鱼,也许就不会感到如此孤单,身边也会有这很多的伙伴围绕相伴。
可是,她不是鱼,只是孤单的秦少辛,无父母的秦少辛,无姐妹的秦少辛,虽然有兄弟,可他们并不懂她这个女孩的心,仔细想想,她现在有的,能陪她对她说句真心话的人和能听她一句真心话的人,好像也只有娘亲,真的只有娘亲。
“少辛,在这里做什么?”
少辛顺着声音抬起头,“大哥,你下朝了?”少辛发现大哥的脸色很难看,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脸上阴沉沉的不大好看。
“没事。你怎么自己在这里,母亲呢?难道又出去了?”振兴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快,她不想在少辛面前显得无助,她是男人,是这个家里的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顶着,天不能塌下来。
“娘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少辛有些疑惑的看着振兴,大哥的话里怎么好像对娘亲有些不满呢?“大哥找娘亲有什么事么?”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你昨天跟母亲出去了?”
“嗯,还有嫂子的两个弟弟,普王爷.......”少辛一边说着人名,一边观察着振兴的表情,她说完普王爷就停下了,她想,如果哥哥不知道皇上,那就算了,毕竟娘亲跟皇上一起做了一次皇上的车撵,没有必要非要告诉大哥,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点麻烦。
“还有皇上吧?”少辛吃惊的看着振兴,她太孩子气了,这么招摇过市的行为,怎能瞒得住,早就震惊京城人尽皆知了。
“大哥怎么知道?”少辛胆怯的问道。
“已经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还能瞒得住我。”振兴阴沉的脸几乎能滴出水来。
“啊?”
在少辛看来,娘亲跟皇上同车这件事她并未觉的有什么不好,也没觉得怎么丢人,但现在经大哥这么一问,少辛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若是仔细想想,娘亲这件事做的确实有些欠妥。
振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少辛,不在说话,也跟着少辛一样眼睛盯着水里的鱼,眼前浮现出早朝那尴尬的情景,本来他今天心情不错,马车到了五朝门,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另一个人在一辆马车前拍打自己。
振兴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以前的吏部侍郎现在的礼部侍郎跟自己调换的那位,那人一看到振兴立刻扔掉手里的鸡毛掸子走过来迎上了振兴,“秦大人早,一向可好。”
“钱大人,钱大人好。”振兴礼貌的还礼,这人自从和他换了官职整日说话都阴阳怪气的,振兴不想惹麻烦,谦卑的鞠躬。
钱通用手扥了扥身上的朝服,这人平时就一身毛病,人长的贼眉鼠眼的,但就是要个穷讲究,每日上朝都要带个大个的鸡毛掸子,每次从马车上下来都要狠狠地把自己浑身上下抽上一顿,抽抽松松筋骨掸掸身上的尘土,干净干净穿戴的衣服,这不,他刚把自己抽打完,就和振兴遇上了。
巧了不是?这就叫不巧不成书。
他四周望了望,一把拉过振兴,“秦大人最近红光满面的,而且官运亨通,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弟啊?”
振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钱大人这话从何而起啊?”
“唉吆我说,秦大人您可就别藏着掖着了,你最近门厅兴旺人也是走了鸿运遇到贵人,怎还收敛起来了,太低调可就不够朋友了哈。”钱通瞪着他那双耗子眼睛冲着振兴一顿眨巴,把振兴眨巴的更迷糊了。
振兴冲他直摆手,“钱大人不要开本官的玩笑,赶紧往里走吧!”
钱通这人平时就嘴皮子工夫了得,振兴有意躲着他赶紧上朝是正室,没闲工夫在这里跟他磨嘴皮子逗闷子,刚刚当上吏部侍郎,他要好好表现表现,好让皇上赏识自己得到重用,能够施展自己抱负。
他必须珍惜这次的机会,这许多年如一日一直苦等就是这个机会,怎可失去白白浪费了,只有抓住了以后才能大展宏图啊!
“哎!秦大人,这是有了大靠山,就不愿意里老弟了,不错啊!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说话连声音都提起来了。”钱通继续挪揄着振兴。
振兴很是无奈,之前因为调动的事,钱通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今天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搭错了筋,一直缠着他不放,“钱大人这是哪里话来,我岳丈是我岳丈,我是我,并无牵涉,请钱大人不要过多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