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高盛的眼前有一股凉风刮过,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了一边,只见姜普的身子往前一扑,手漫无目的的抓着,扑了个空,身子一轻一个后空翻就从二楼栏杆上折了过去,咔嚓一声砸碎楼下的桌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楼上楼下早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正赶上戏散场,一看有人打架就都停下来看热闹,忽然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众人都往四下散去。散出一片空地姜普从上边摔下来正好砸在楼下的桌子上,把桌子砸的粉碎落在了地上。
众人都围拢过去,戏园子老板跟伙计赶紧分开众人挤了进去。姜普摔在地上并没有晕,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好几次也没有站起来,左腿已经不听使唤,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用手掐了掐左腿,没啥感觉,他知道这条腿八成废了。
“普王爷。”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帮人,足足有七八个,一看就是家丁护院,各个武大三粗的,围拢住普王爷,野猪般的嚎叫着,“是谁敢打我家普王爷?谁?给我站出来。”
所有人都抬头往二楼看去。楼上什么也没有,居然空无一人。
“人那?领头的大汉铜锣般的破嗓子使劲的叫嚷着。”震的园子里的人耳朵嗡嗡做响。
老板赶紧过来道:“各位,各位,没看清人啊!问问普王爷自己吧!普王爷请问是谁伤了您啊?”普王爷疼的呲牙咧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高盛李婷婉然后牙一咬眼一翻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傻在那里,特别是戏园子的老板当时就吓的两眼发直手软脚软动弹不得。这普王爷乃是京城的一霸,他老爹虽没实权,那也是皇帝的亲叔叔呀!岂是一般人比得。这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就是把这戏园子给卖了也赔不起啊!
这万一这普王爷要是真死在戏园子里那还了得,他一家老小还不都得给他陪葬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种愁人的事咋就让他遇上了呢?真是愁人,戏园子老板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真真的是要了他的亲命了啊!领头的伸手摸了摸普王爷的鼻子,还有气,看样子是晕过去了,但就不知道摔坏哪里没有,急忙吩咐把他家门板拆下来,让抬着普王爷赶紧去找大夫。
他一回头看到戏园子老板坐在地上使劲的哭,差点没把他气抽:“我说我家王爷还没事呢!你哭个什么劲?再说就是有事,也轮不到你在这嚎丧啊!你还是省省吧!你还是养养精神等着挨板子吧!我家王爷若是没事,你顶多扒层皮,若是我家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戏园子老板瘫在那哭声道:“我说老爷呀!这普王爷也不是我打的,这冤有头债有主,关我什么事呀?这可不能冤枉我呀!”
“咋就不关你的事了,戏园子是你的吧?那李婷婉是你园子里的角吧?普王爷是在你这看戏出的事吧?你说关你事还是不关你事?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把那什么婷什么婉找回来,也许你还能活命。要是她跑了就拿你试问。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风一般刮走了。
小伙计急忙去搀扶老板,可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腿还是不听使唤,只好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我算完了,两个活爹似的人物,我哪个也得罪不起呀!完了,没活路了。”
他这次倒是没哭,不过感觉魂已离体,身体跟破抹布般瘫软在地上,生无可恋。
围观的人群有胆子大的就插嘴道:“赶紧找找熟人,使使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么?也许能想到好办法。寻条活路。”他听到希望把头抬了抬,又沉了下去:“没啥有能力的朋友啊!”
又有人说:“我们也帮不上忙,赶紧走吧!要是普王爷报官,恐怕官差马上就到了,不马上走恐怕就要进大牢了。”众人一听这话,一窝蜂似的往外跑,刚跑到门外,就被截了回来,官差到了。
因为唱春园戏圆子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这天高扩刚下朝回到家,管家高福就过来禀报说京兆府的差官来府里找大少爷说要去问话,说大少爷在戏园子里打坏了普王爷。
“可抓去了?”高扩忙问。
“没有,大少爷去三小姐家串门去了好几天了。根本不在府里。”
“这个孽障就应该一棍子打死,落个清静。”高扩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抓去就好,没抓去就有办法活动。
当高扩看到躺在炕上养神的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往外喷着火:“你倒是自在,没事也不管管你生养的好儿子,平时招猫逗狗也就算了,这回倒好,居然把天捅个窟窿,我可没能耐了,你自己想办法吧!”高扩说完一转身走了。
夫人傻楞了半天,急忙让丫鬟出去打听自己的宝贝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回来一说,这还了得,原来是得罪了那普王爷,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老王爷虽没实权,但是确是跟皇上最亲近的人,他跟皇上年龄相仿,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在皇上的心里有着相当的分量,没有哪个朝臣敢得罪他。
夫人也明白他家老爷在怎么有权有势也是在给大齐国办事也就是给他姜家办事,老爷再怎么有权,也是他姜家给的权,只不过是姜家的管家,一个家臣罢了。
人家姜王爷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的本家,人家是自家人。虽然高家也是皇上的岳仗家,但毕竟是外性人,怎比得人本家人高贵。夫人想到此一阵后背发凉,这皇叔要是找皇上求旨,治我儿子个最,那我儿子岂不休已。不行,她要想个法子救救她的宝贝儿子,她都快四十了,才有的高盛。那可是他的命啊!
她赶紧吩咐丫鬟帮自己穿戴整齐,收拾停当,吩咐管家被车,她要进宫去敬见高皇后。
自从从戏园子回来,少辛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但看夫人却是自然的很,跟什么事没有一样。
少辛看娘亲这样,也只好强忍着不问,不过就是一会摔个碗,一会手被门夹了,一会又被门槛子绊倒了,这一天多就没消停过,少辛一直强忍着,没有问出口。
吃过晚饭,都盘腿坐在炕上,少辛为了压制心里的烦闷,想找个事做化解化解,就拿过线笸萝撑上绣花撑,绣了起来。
夫人偷眼看看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本可以安慰少辛,但她没那么做,少辛已经是大姑娘了,该自己能承担些事情了,总不能跟她一辈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不管再怎么溺爱也到了该放手了的时候了。
“啊!”少辛举着流血的手指,差点大哭,手又被绣花针刺到了。
“今天朕晦气,娘亲,你看那,都流血了。我从回来一直就没顺当过,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好担啊!娘亲看你如此冷静,难道你不怕呀?”少辛扑到夫人怀里委屈的直掉眼泪。
夫人拍着她的后背道:“别哭,有什么好怕的,是那王爷有错在先,关我们何事?如果真找到我们,我去便是。把事情说清楚,大齐国是有法度的,他们是不会乱杀无辜的。”
“那李婷婉呢?也没事么?她回家安全么?”少辛又担心起了她。
“应该安全的,即使找到她,也不会有事的,她只是个证人,她何罪之有?”夫人慧心的笑着。
“别怕,人只有经历些事情,才能变得强大,才能慢慢长大。怕是没用的,怕和不怕结果都一样。懂么?”真希望少辛早些独立起来,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娘亲,我不想长大,”
“那怎么可以,不长大怎么嫁人,我还等着看你出嫁呢!”
一听说嫁人,少辛脸立刻抽巴成了包子样,放到屉上都能蒸着吃了。
“娘亲,我可不嫁人,我要伺候娘亲一辈子。”小包子脸抽巴的更皱皱巴巴的了。
“这孩子真逗,脸抽巴成包子样,你就不用嫁人了么?真是个傻孩子,你始终是要长大的,嫁人是女孩子最终的路,哪个女孩子都逃不过,如果没人娶是要被人当笑柄的。”夫人搬起她的脸正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