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抽回手,看了看玉琴又道;“你虽然不争,振方也不会感激你的,这种人必须给他教训才行,不然老觉得咱们是好欺负的。所以说不争也不对,都是老爷的子嗣,怎可有有亲疏厚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要,是你的必须争取。你应该得到的为何不争?老爷临终前让我照顾你们母子,我就不能亏待了你们,这事你不用管了,都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夫人看着玉琴也很感慨,玉琴的这番话很是让她动容,这不贪不占的性格的确难得,很多地方自己都做不到。自己不争,是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如果这件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不成,一定很难放下,很难做到玉琴这么洒脱。
秦家给了她一个儿子,她就能做到知足无求,确实很难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秦庄主那么有钱,到头来还不是睡在五尺多长的棺材里,总共占地也不过几分,挣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自己享有的并没多少,挥霍的却是后人。
但是说归说,做归做,她不争取是因为她懦弱和宽厚,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对的,振方这样欺负他们母子,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不然怎对得起老爷的嘱托。
玉琴自己可以这么想,是不想家庭不和。可振方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胡作非为欺负振起。他们都是老爷的血脉,怎可有厚此薄彼,我放下是有我自己的理由和做人的原则。但不能分配不均匀,我当时就说了,如果不公平,我决不答应。
夫人看看玉琴;“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然帮你得到你该得到的,这是我答应老爷的,我必须做到绝不失言。只要你想好了,做出决定,就不要后悔,但是你要是走,老夫人那可怎么说。”
“姐姐不必担心,我都想好了,我就说是为了振起进学堂,才搬出去的,我是为了让振起更好的学习,母亲不会不同意的。姐姐算了,不要为我伤了和气,玉琴这些年承蒙姐姐照顾,已经很感激了,真的不用争了,玉琴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姐姐。玉琴不憋屈,玉琴很高兴的。如果姐姐执意要帮我,玉琴反而过意不去。姐姐你就不要为玉琴争了。我们只要有振起就够了,好好把他教育成人,我们这一生就算赢了。”玉琴很坚定的说。
“这样也好,你要是定下来,你不好说,我就去说去。你搬过去给我留个房间,等有机会我就去常住,可不许嫌弃我啊!”
“怎么会,这些年多盟姐姐照顾,不然妹妹岂能有振起,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跟姐姐的依靠,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教育他就是忘记妹妹这个娘也不能忘记姐姐这个娘。姐姐请受妹妹一拜。”玉琴说完走到夫人面前双膝跪倒。
夫人急忙躲闪;“妹妹不必了,我其实真没帮上你什么,也无从说得上恩情,你跟老爷,那是你仁厚所以才得到老爷喜欢的,不是我的功劳。”
玉琴磕了个头起身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感激姐姐一辈子的,姐姐可以自己不在意,但我玉琴不能忘记了。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我一定记得,姐姐我走了,明天就不来跟姐姐告别了,免得伤心。姐姐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妹妹自己同意了。”
“好的,妹妹,姐姐以后不提了,妹妹慢走。告辞。”夫人说完背过身折回到炕里躺了下去。
过了两天的早晨,夫人正在屋里洗脸,忽然小莲从外面慌慌张张进来;“夫人,二夫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秦家了,你快去看看吧!”
夫人苦笑了下;“不必了,你下去吧!”夫人擦了脸也不擦粉,又折回身躺在了炕上,玉琴跟她有十年的感情,还有振起,她也是当亲儿子看待的,真的去送说些什么呢?无非是一番伤情,算了吧!这个家迟早是要全部交给振方的,该散的总是要散的,就是留也留不住。何必徒劳呢!
玉琴走后家里好像冷清了很多,玉琴走后的第二天,夫人把振兴和振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屏退左右以后,夫人看了站在他面前二人一眼,缓缓开口;“振兴还不回朝廷复命么?”
振兴忙躬身一揖;“回母亲的话,孩儿明日就走。”
“今天我叫你们二人前来,是有件事情要问,听说你们只给振起无间铺面,五千两银子,可有此事?”振兴一听支吾起来。
振方扫了一眼大哥,轻蔑的一笑;“母亲说的正是,生意都是我做的,外面的铺面有一半是我在父亲去世以后置办的,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想坐享其成,哪有那个道理。既然二娘跟您告状,那您就给评评这个理。您觉的我做的不对么?”
夫人一声冷笑;“呵呵,对,你做的当然对,不过我给你钥匙时忘记说了些事情,今天想跟你们哥俩说清楚。我当时曾经说过,你们要是分配公平,我绝不插手,但是要是分配不公,我决不答应。那钥匙我既然能给你们,我就能拿回来。不信你们就试试。”
振方也是一声冷笑;“母亲的话,儿牢牢记得呢!但是我们这样分配没什么不合理啊!你说说哪里不合理?”
夫人扫了振方一眼,他这个态度,一点都不稀奇,自己曾提醒过,他还那样做,就证明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夫人没有理她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振兴;“振兴,你也这样想的么?”
振兴看了一眼振方,低声回答;“回母亲,孩儿觉得应该平均分配才对。不过二弟说的也不无道理,儿愚昧不知哪个是对了。”
“呵呵,你乃朝廷命官,连这等草民都懂的事情,你却说愚昧了,肯定是你的贪心在作怪。连最起码做人的道理都没有了。真是可笑。”夫人轻蔑的看着兄弟二人。
振兴有些面红耳赤,振方却因为生气而憋红了脸;“母亲想要教训我,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责怪哥哥,这些事情哥哥根本没有同意,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大哥无干。”
“呵呵,与他无干,我看就是他对你管教不严,长兄如父,他这个长兄没有管教好你,我当然就要指责他了。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啊!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振起也是你们的兄弟,一个同根生的兄弟。你们这样对他怎对得起你们父亲的在天之灵?”夫人犀利的双眸闪着怒火。
振兴双膝跪倒;“请母亲息怒,是孩儿不对,是孩儿错了。”
振方伸手往起拉振兴;“大哥起来,都是小弟的主意,你何必跪下求她,她又凭什么要偏向振起。”
振兴听他如此说,伸手一把把他拉倒跪在了夫人面前;“二弟别胡说了,娘亲说的对,是我们太贪心了,才让二娘振起受委屈的,临终时父亲还让我们兄弟照顾振起,可现在我们却来欺负他,二弟,我们真的错了,父亲的在天之灵看到也会生气的。”
“哈哈哈,父亲,父亲只知道袒护她的小老婆,何尝关心过我们兄弟?这是我们兄弟该得的。谁也别想抢去。”振方狂怒道。
夫人冷眼旁观,叹了口气;“你们说的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没分家之前,所有的财产都是家族的,谁都没权利侵占或者多占,你不管挣了多少都是拿大家的钱挣的,你无权利自己支配和私藏。如果你以前看着不公平可以提出分家啊!可是你当初没有提出来,那就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