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扬手就要抽她,安子逸冲上前一把拽过了我举在半空的手。
“游晴晴,你疯了?!”
我冲他歇斯底里的吼道:“是!我疯了!!我特么被你们安家的人给逼疯了!!让你妈给我道歉!”
“她说错了吗?是你自己不自重,做错了事情,就该有被人骂的觉悟,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你当初去做的时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安子逸满眼憎恨的盯着我质问。
我甩开了他的手,满是疲惫,跟他们争不了,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跟疯了的狗去争什么呢?
“我走这一步,当初不也是被你们安家的人逼的?”我的眼光飘远,看到然然哭着被安家的人带走,塞进车里。然然拍着窗口,哭喊着叫着‘妈妈’。
我远远的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我的线视,最后两天时间我要忍耐!然然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到那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要加倍奉还给他们!
“儿子,咱们走!跟这种贱女人还说什么?!”
安子逸双眸布满了血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被他妈叫烦了,回头说了句:“您先回家吧,我还有些话想对她说。”
“你还想跟她纠缠不清?她都用了这种卑鄙手段,想将然然从我们手中抢走!”
“不是,只是有些话还没有说明白。”安子逸坚持,她母亲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带着那一票人离开了。
我白了安子逸一眼,转身要走,他冲上前猛然拉过我:“晴晴!”
忍无可忍之下,我甩开了他的手,狠狠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够了吗?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能打我的人也只有你。”他的舌尖舔过口腔内壁,深吸了口气说:“我挺生气的,你还是没等我,偷偷跑掉了!”
“我凭什么等你?等你再次将我非法囚禁?”
“你知道我是迫不得己这么做的!你当时流了好多血,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是想好好的照顾你,我担心你,所以才将你安排在了我的私人别墅。也不敢让我妈他们知道。”
“你去跟你妈过日子吧,你跟我叨逼叨做什么?我没兴趣听。”
他不肯让我走,狠狠拽过我的手,问我:“刑帅为什么帮你逃出来?现在傅擎戈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刑帅了?”
“你特么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挣扎了几下,没能甩开他,他力气真大,把我的手腕都攥疼了,勒出了两道红痕。
“我是有病!!”他失控的冲我吼着,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盛怒:“我特么有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当时我恨极了你,只是想着报复,可报复完了之后,我又拼命的想把你找回来,我只想要你,我要你陪着我,你曾经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你后悔了吗?”
“是啊,我后悔了,非常后悔!我求你别再爱我了好吗?被你爱着的人真是太可怜了,我求求你去爱别人吧,继续去折磨别人,不要再来折磨我,我快受不了了。”
他的泪水沿着清俊的脸颊滚落,随后他缓缓放开了我的手,呢喃低语:“你真的不爱我了?哪怕看在然然的份上也不肯回到我的身边?你让我去爱别人,可我这辈子只学会了爱一个人,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爱上别人,恨上别人?像你一样,说不爱,就不爱了。”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五味杂呈。
“安子逸,我跟你……不合适。真的,如果咱俩真该在一起,早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三年前没在一起,咱俩现在也不可能在一起。你把然然还给我吧,其实除了你贡献了一颗精子,他跟你没关系!我一个人怀他生他养他,这两年来你没参与,以后也不要参与。你会跟别的女人再有孩子,你的孩子不是然然。”
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拼命的冲我摇头:“不对!然然是我的孩子,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你真的爱我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爱自己,怕自己受委屈而己。你要我还的债,我全部都全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咱们俩扯平了,你明白吗?”
“我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因为心中的恨意,伤害你。”
“因为你不爱我,安子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只是不甘心而己。第一次你看到我和傅擎戈在一起,你看到我关心傅擎戈,所以你不甘心,从傅擎戈身边将我抢了过去。第二次,你依旧是不甘心,想再故技重施而己。假如我身边没有别人,我再也不会爱上你以外的男人,你大概就会开心,才会释然!”
他没有反驳我的话,我冷笑一脸不屑的转身离开,这一次,他不再追上来阻止我离开。
两天后开庭审理,看到尹政律一身正气凛然,有条不紊的陈述着资料上的证据,我才稍稍放下心来,对方的律师相当有名气,也十分有经验,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所在。
此时,法庭上已呈现出白热化状态,对方的律师咄咄逼人。
“我听说,游小姐之前做过不正当的******活动,请问当事人,是不是真的?”
这是问题的关键,而他们会咬着这件事情不肯松口。
我冷汗涔涔而下,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失去然然,我想会恨自己一辈子。
尹政律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法官重申对方律师证辞:“当事人,被告人指证是否属实?”
“这个……她现在做的是正当行业,所以对孩子的抚养并不构成不良影响。”
“诉讼方,你们是在转移话题吗?法官大人,我恳请诉讼方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孩子将判给我方当事人。”
死一般的沉寂,一分一秒流逝,我的手绞得都快破皮,尹政律似乎无从回答,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我无法忍受失去然然的结果,猛然腾身而起。
“我是……”
才脱口说出两字,突然一道低沉碰性的嗓音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怎么在你们的眼里就成了******活动?小心你们的呈堂供辞,对我以及我未来的老婆造成人身攻击与刑事诽谤,我会依照法律程序控告你们!!”
傅擎戈!!我猛然回头看去,那一秒,我觉得事情开始有了回转的余地,只要他在我的身边,一切都不是那么糟糕。
他的及时到来让局势有了扭转,尹政律似乎早已知道傅擎戈会过来,所以才那么镇定。
“法官大人,我方经过查证,并不认为被告当事人适合养小孩,在三天前,也就是十二月五号那天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孩子丢失被陌生人送到当地派出所来领孩子,原因是孩子缺失有利的照看,从被告当事人家人走失。孩子只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才联系了我方委托人,将孩子领回。请问被告当事人,这件事情你们承认吗?”
安母愤怒的从席间腾身而起,指着我们:“都是你们一手设计安排的!你们明知道孩子不会审叛给你们,才会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
“法官大人,我要取证被告当事人对我方委托人诽谤证辞,希望她停止这种过激的语言攻击。”
“肃静!”
“法官大人,这只是我方当事人的一次过失,并不能因此而断定我方当事人不适合养小孩。相反,我方当事人除了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之外,还有有利的家庭环境和优良的条件因素,可以给孩子更好的照顾与培养,反观诉讼委托人,无正当职业,无健全家庭,更不能保证给孩子一个好的空间和发展,所以我希望法官大人能将孩子判给我方当事人。”
尹政律冷笑:“真是好笑,我明明知道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法官大人,我可以证明对方在撒慌,孩子的父亲与现任妻子,因孩子的关系,吵得不可开交,已经准备办理离婚手续。”
安子逸满是恨意的看着我和傅擎戈,沉声说:“我并没有与我的妻子准备离婚,你们不要为了抢夺孩子而捏造事实。”
“即然你们不承认,那我只好拿出证据来了。”尹政律拿出一个移动磁盘提交了上去:“法官大人,这里面是一段录音,我希望可以放出来让大家听一听,我方的供辞究竟是捏造还是属实。”
录音放出来后,不难听出是安子逸与妻子李晓嫣的一段对话。从对话的激烈承度中,两人吵得十分凶狠。
安子逸:“然然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利将他送出去!我警告你李晓嫣,你再敢对然然出手,我会将你扫地出门!”
李晓嫣怒极而泣:“安子逸,你他妈混蛋!我就知道你还爱着那个贱人!我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的,让她的孩子进入安家!有他们母子就没我,有我就没他们!”
安子逸:“你以为自个儿算是什么玩意儿?要滚就滚,离婚随时都可以。”
李晓嫣歇斯底里起来:“离就离!你跟我离了一定会后悔的!!”
……
安家那边的人,一个个脸都绿了,无从辩解,尹政律得意一笑:“法官大人,证据都在这里了,相信孩子判给谁,法官大人的心里也有了答案。”
经过十来分钟的整理与讨论之后,人民法院终于有了判定的结果,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这些日子的担忧与阴霾一扫而空,我忍不住要欢腾雀跃,回头寻找着傅擎戈的身影,想与他一同分享我此时的喜悦。
可我转头之际,他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心头莫明一阵失落感。他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又被傅家的人给带回去了?现在他的情况究竟怎样?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一无所知,只觉得离他越来越远,以前总以为我是了解他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我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正压低着嗓音在讨论着什么。
我悄悄移步过去,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着。
安母愤愤的问着什么人:“你不是说没问题吗?是不是钱没塞够,你一个人给私吞了?!”
给他们打官司的律师冷笑:“安董事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个钱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如果我知道是尹政律接这个官司,我肯定不来。”
“为什么?!你不是打赢过无数官司,你不是本市最厉害的律师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小子虽然才做律师一个多月,但阴招太多了,我曾经跟他是同校不同系的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仰天大笑三声,真想看看安母此时此刻的表情,肯定相当精彩。
我走出法院大楼时,看到尹政律手中正抱着一个孩子,我三步并作了两步冲上前,从他手中接过然然,狠狠的亲了孩子一口:“然然,太好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被他们给抢走了,妈妈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抢走!”
尹政律笑了笑:“恭喜你们母子团聚,我总算能功成身退了。”
“尹律师……”
“别,叫我的名字,或是叫声哥也成。”
我抿着唇失笑:“你多大啊让我叫你哥!”
“应该比你大吧?我二十七了。”
“我比你大两岁,叫哥我膈应。你不介意我叫你阿律吧?”
尹政律耸了耸肩:“当然不介意,以前有朋友也这样叫我,听着倒挺亲切的。上车吧,但是……你来开。”
他将车钥匙递给我,接过然然坐进了副驾驶坐。
“这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啊,快,叫大伯!”
我不紧不慢的开车着,看到安子逸站在远处,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离开的方向,身影落寞。
尹政律似乎挺喜欢小孩的,不停的逗着然然,我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忍不住问:“阿律,我想知道,你跟傅擎戈……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