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发福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与她绕了很多,也没有说到点子上,直到那男人提出非法交易,她才恍然醒悟。
男人没有逼她,而是放她回去让她好好的考虑一下。沐梓静回去之后,又经过朋友一通极力相劝,终于下定了决心。即然已走上了这条道路,所以不管前路有什么,她都要咬牙承受。
她接受了这个男人的潜规则,陪睡了一个晚上,男人也答应将这个女二号的角色给她,但一直没有兑现,她才开始怀疑起来,没多久,工作室就关门了。她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那个男人。
找到那位朋友,那朋友支支唔唔的没个真话。她一度想过自杀,但是没有勇气。后来那朋友再次游说她,说有赚大钱的办法,即能解决了她当时的经济难题,还有机会能进入演艺圈做演员。
当时,她已穷途末路,便接受了这个朋友的提议,这才进入了外围这个圈子,也混了一年多的时间。后来她才明白,当初就是被朋友给卖了,现在这个朋友也在混圈,继续用同样的办法坑害朋友和同学。
我问她为什么不举报她?沐梓静说,大家都一个圈的,谁都不干净,能上当的人肯定是因为贪心,她提醒那些被坑害的同学,当年又有谁来提醒她?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就算现在她去告诉她们这是一个圈套,也未必会信。
我问她,是不是也同样干过这样的事,做下线拉同学进圈。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天很晚,下着冷雨,我并没有留她过夜,虽然这想法很可笑,但我依然觉得,她脏。这种脏,不是身体,而是从里到外,深入灵魂到骨子里的肮脏,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想,什么叫做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便就是如此的吧。可我也没有资格去责备任何人,因为我也是——罪人!
后来,这沐梓静就缠上我了,跟前跟后叫我姐,为我洗衣做饭拖地板,从最初的那晚厌恶到今日的释然,我开始慢慢接受着她。
“小静,你不用替我做这些,我即然答应帮你,就不会失言。”我夺过她手中的菜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经事世的小丫头,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菜切得可真是有艺术性。
“姐,没事,我最近在你这里蹭吃蹭喝的,不做点什么还真过意不去呢。”
她帮我打着下手,做了几个家常菜,才将菜端上桌我的电话催命的响了,接过电话,那端竟传来阿勒的声音。
“晴姐,你还是赶紧来Gravity一趟,你妹出了些状况,很糟糕。”
我换了件大风衣,叮嘱了沐梓静几句就匆匆打车来到了Gravity。
Gravity晚上是一间酒吧,白天是作为茶餐厅开业的,因为地理位置很方便,再加上老板很有经营头脑,生意一直都不错。才刚踏进Gravity,一阵要命的喧闹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涌进我的耳朵。
挤进人群,我才看到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人揪着另一个女人的长发,一通丧心病狂的咒骂。什么不要脸的****,贱人,该死的小三……通通都骂出了口。
被打被骂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游思思,第一次看到她万念俱灰的模样,任那贵妇人揪着头发打骂,不还嘴,也不打回去。那女人下手也忒狠了点儿,游思思此刻混身都是伤,锁骨上破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看上去怵目惊心。
我脱下了大衣,递给了走过来的阿勒:“帮我拿着,这大衣可贵了。”
“晴姐,你悠着点儿。”陈勒担忧的盯了我一眼。
我不发一语,冲上前将她们给分开,护在了游思思跟前,那贵妇一爪子就朝我挥了过来,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估计是留了几个指甲抠的血口子,女人打架有三宝,头发、指甲、用嘴咬。
可能与成长因素有关,我内心压根就没有软过,女人打架我也懒得动爪子,使出惯用杀手锏,直接砸酒瓶子,一声玻璃脆响,这个喧闹的世界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你他妈再敢动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娘用玻璃渣子先戳死你再自首去!”
见我甩狠动真格的,那贵妇消停了下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傅擎戈说得很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狠一点,别人还真不会把你当回事儿。
“你!你什么人?”贵妇面对这么一个‘女神经病’可能有些精神压力,口齿都不利索了,如临大敌的盯着我。
“甭管老娘什么人,我告你,你今儿个要闹,我陪你闹到底,老娘一条命搁这了,你特么有种就放马过来!!”话一放出来,顿时觉得有傅擎戈附体的酷帅狂霸拽的感脚,两人在一起呆久了,有时候就连说话的模式莫明奇妙的相像。
“好!你……你等着,我去叫人来,你憋走!!”这女人指我鼻子红着眼怒吼了句。
那女人走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回来,但我能确定的是她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再找到我。
“阿勒,真是报歉,砸坏的东西和损失我会赔的,你弄个帐单给我,下次来喝酒一并付帐。”我搓了搓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大衣利索的穿上。
阿勒失笑:“晴姐算了,我跟老板说一声,他不会这么小气。再说都是熟客老朋友了,你赶紧把你妹妹领回去,好好说哈。”
拽着游思思离开Gravity后,我拦了出租车,这丫的蹲墙角开始泪流满面,依着以前的脾气,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嘴巴,真亏了她还有脸在这里哭!
“你上不上车?哭死你算了!我告你,明年我就把你嫁出去,我大好年华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整整九年时间!九年!我该你了吗?!我真的没精力再管你这些破事了,游思思,你听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该对谁好,包括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他们没欠你的!!”
游思思抬手擦了把泪水,自暴自弃:“你走,我没让你管我,你走啊!!”
“你不让我管?你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吗?等你哪天能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承担起一切责任的时候,我再也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