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城没有说话,似乎林薇的话都已经替代他说完了,但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难道是在等我给他们表态?
我冷静得似乎让习城感到十分意外,说:“即然这样,那我恭喜你们俩。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习城追了上来,拦住了我:“你真的与程诺在一起了?”
我嘲讽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那一晚,你亲手将我送给了别人,可是我觉得很幸运,至少程诺比你负责,比你温柔,比你对我好。”
习城的表情有些扭曲:“程诺这个人本身就不干净,你还是与他划清界线吧。他迟早有一天会落入法网!”
“如果程诺真的有做违法的事情,欢迎你们拿出证据,如果没有据证却在这里进行人生攻击诽谤,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或许习城从来没有见过我如今这么果敢绝决的模样,有些吓讶的站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我提过购物篮,匆匆离开了超市。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我就是心太软了,虽然对他已没有爱和恨,但过去的事情总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两巴掌还是要给他的,不然实在太便宜了习城。
超市离公寓并没有多远,我才走出超市没有多久,突然一群人从面包车里跳下来,捂过我的鼻口将我往车带。
手中的购物袋掉落在地,我拼命的挣扎着,鼻尖传来一阵刺鼻的酒精气,没多久,我的头一片晕沉,紧接着昏了过去。
‘嘀哒’。
‘嘀哒’。
‘嘀哒’。
……
鲜血一滴滴沿着我的双臂缓缓的划过身体,从悬空的脚尖滴落,全身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这种疼痛,还不如马上死掉的好,身体无一处完好,指甲与脚趾全部被人生生拔掉,厚厚的黑红血瘕凝结在指尖。
我挣扎着被血迷蒙的双眼,干裂的唇微启,如同脱水的鱼,还在拼尽最后的气力垂死挣扎。
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努力的想要搜寻周围的声音,可却只有无尽的黑暗……
嘶哑诡异的笑,在死寂的空间尽管那样微弱,却格外清晰。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记忆混乱而模糊,脑海不断响起一些分不清谁是谁的话。
“将她放下来,装进这个纸箱子里。”
身子猛然被放了下来,一阵挪动后,他们将我丢进了纸箱子,封了起来。纸箱子侧右打了几个洞,隐约能看到外边的情况,顺便以供我呼吸。
我还不想死!不想死!!不甘的泪水无意识的悄声滑落,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吧!
声音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便已是这副光景。他们搬运了没多久,来到了一个房间,将封着的箱子搁置在角落,刚好能看到对面墙壁上的那口古钟。
已经是当天下午四点半,客厅里已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报纸正看得出神。大概快五点的样子,下人开始准备晚餐,很丰盛的晚餐!
大概五点左右,我竟是看到程诺赶到,大厅长型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法式大餐。
“来了?”着灰色西装马甲的中年男人抽了口雪茄,靠进了高档的真皮沙发椅里,悠闲的吐出口青色的烟雾。
“爸。”程诺笑容可拘,脱下了黑色貂毛大衣,扬了下手中的酒:“正好我带了瓶好酒,咱们可以好好喝两杯。”
程诺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亲自打开了红酒木塞,替他倒酒。他叫这个人爸?据我所知,程诺的亲人都死了,莫非,坐在他跟前的这男人就是林薇的父亲,林盛峰?
此时林盛峰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说:“我打电话给薇薇,不就是吃个饭吗?她总说很忙!”
“薇薇性子静,咱爷俩喝起来她看不过,可能是眼不见为净。”
“以前总是让你多抽空陪陪薇薇,现在你们还是分开了,程诺啊,真是忒让我失望了,男人在外头怎么混都好,回了家做好丈夫份内事。”
程诺眸子微眯,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应道:“我和她之间的缘分或许本来就不深吧。”
“我们正准备弄的那个项目,已拉拢了几个国外的大客户,你要做好准备!”
“爸请放心,一切都有备无患。”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食物没怎么动,倒是酒喝得差不多了。
程诺悄悄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摆钟,已经20点整。
终于,林盛峰说到了正题上:“我今儿个一大早就收到了份大礼!”
程诺宠辱不惊,自然是厚着脸皮充傻装愣到底:“是吗?现在就业升职难,赚大钱更难,赶一大早就送礼,也忒丧心病狂。”
林盛峰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点,喉结滚动了下,却还能笑得不动声色:“这份礼收得我实在不安心,所以我立马回了份大礼过去。”
程诺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下,很快恢复自若:“礼尚往来嘛。”
“你不好奇我送了什么?”
程诺笑笑,问:“那爸送了什么?”
林盛峰朝待命在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拿了个白色的ipad的过来,顺手给程诺点了播放视频。
视频中,我隐约看到潮湿昏暗的密室,我被铁链吊起,十指指甲被钳子一一拔下,鲜红的血沿着我细瘦的手臂宛如毒蛇般滑落。我全身发寒,抖得厉害,想叫出声来,可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镜头放大,定格在我的脸上,视频静止。
林盛峰得意一笑:“你是不是认识?”
程诺将ipad递还给小弟,一个没‘拿稳’,ipad屏摔个粉碎。
“女人就是朵娇花,怎么艳丽怎么开,晃得我眼睛都是花的,我实在记不住。”
林盛峰带着杀气剜了他一眼:“即然记不住,想必也不是重要的人,就处理了吧!”
“听爸的,不过……”程诺蹙眉:“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我怀疑她是卧底!”林盛峰冷哼,随便找了个借口。
“卧底?”程诺眸光微动,想了想说:“爸,杀她太容易了,你要是怀疑她是卧底,咱们放个长线,让她把同党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