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
“可能我和你师父相貌有几分相似,你认错了,普天之下,的确有一些相貌相似的人,但我真的不是你师父。”
心里暗暗好笑,心说如果你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我承认了也无妨,面对十三四岁的小女孩骗人,多少有些不地道。
“师父最会骗人了,我和你学道3年,怎么能不认识?上次教我的秘术还没忘。
鬼之神可以御,龙之变可以役,戈矛可以不能击。唯无心者火不能烧,水不能溺,兵刃不能加,天命不能死。
其何故?志于虚无者可以忘生死。”
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叽叽喳喳的说道。
“这话我知道,但真的不是你师父。”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心想他师父想必是学道之人,搬山秘术中,有不少道家知识,小女孩懂得一些无妨,只是巧合而已。
“师父的九龙铜剑,我总不会看错。”
小女孩眨着眼睛,伸手一指我腰间的宝剑。
“什么?你竟然认识九龙铜剑?”
我震惊了。
这是师父随身携带的宝物,很多年了,我怎么会不认识?师父到底怎么了?难道酒喝的太多,不会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小女孩儿一脸惊奇的问道。
“你?
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认识。”
我苦笑着说道。
“天啊,
我叫少女,和师父学道3年,14岁,当初我不远千里,来到这松山上和师父学道啊,怎么全忘了呢。”
小女孩认真的说道。
“少女,好奇怪的名字。
你和我学道3年,11岁就不远千里来到这大山?”
我觉的实在荒谬,问道,
“那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会允许你来?”
“我父亲,别人叫他神农,也叫炎帝,其实他不愿意我来,拗不过我。”
少女忽闪着美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你父亲是神农炎帝,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心说实在太好笑,炎帝是上古传说中的人物,距离现在已经有5000年的历史,怎么又蹦出个小女儿?
实在是太离奇荒诞。
“师父到底怎么啦,师父道法神奇,我一直很崇拜你的。”
少女扬起小脸儿说道。
“那你说我到底是谁?”
我呵呵一笑,问道。
“你是我的师父赤松子呀,很有本领,服食水玉,可以操控风雨,在风雨中起舞。”
少女说道。
“什么?
你说我是赤松子,上古仙人,被称为雨师的赤松子?”
我忍不住大笑,心说荒诞至极,不过可不能欺骗这么小的姑娘,于是说道,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的师父赤松子,实话告诉你,我是
我是……”
我想说现在的名字,可突然间大脑一阵空白,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我挠挠头,用力回想,回想怎么来这里的?
可一切都想不起来了,脑子彻底一片空白。
隐隐间,姜若水,二胖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很快了无痕迹,再也捕捉不到。
除此以外,什么印象都没有。
“不会吧,难道我失忆了?”
我心中一紧,拼尽全力去回忆。
“我是,我是……”
我的头一阵剧痛,抱着头弯下腰去,神情痛苦,突然一阵眩晕,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躺在石床上,少女就在旁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师父终于醒了,睡了好久啊,先喝点水吧。”
说完递给我一碗水。
我坐起身,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大半,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
瞬间我想起很多,想起我幼年遇到异人传授秘术,修炼道法。
青年时云游四方,在一处上古神人的墓穴内得到九龙铜剑,进而道术日益精进。
由于按照秘法服食水玉,也就是水晶,如今是36岁,看起来和二十五六岁的小伙一样年轻,潇洒。
如今已经可以沟通风雨,随着风雨上下起舞,被人们尊称为雨师。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大能,比如我的好友风伯,可以操控狂风,还有一些蛟龙猛兽,都有飞天遁地的大威能。
究其原因,一来因为这个世界灵气充沛,人类亲近自然,很容易和自然中的一些元素沟通。
二来超脑文明非常发达,一些秘术得以流传,很多人的大脑潜能被激发,能沟通更多的自然元素,最简单的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
我虽然服食水玉,修炼的却是青铜文明的道术,由于天赋颇佳,已经成为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刷!
我看碗中的水还有一小半,挥了挥手,水犹如精灵一般舞蹈,化成一个翩翩起舞的水蝴蝶,在少女眼前晃来晃去。
“师父好厉害,什么都想起来了。”
少女欣喜地叫道,高兴的蹦跳。
关于少女的事情,我也想起来,3年前云游四方时,偶遇这小姑娘,当时觉得她很可爱,就聚出一个水做的蛟龙,载着她在空中飞舞。
少女下来后,说什么要追随我,我自然不能同意,毕竟对方太小了。
但少女执意不从,痛哭流涕,这时他父亲出现,领回了少女。
我云游完毕,回到了如今修炼的松山,这松山是昆仑山脉的一支,灵气氤氲,环境清雅,适合修道。
没想到3个月后,少女竟然独自前来,拜我为师,我念她天赋极佳,心意坚决,收下她做弟子。
在半山腰盖了一座清幽的洞府,让她在里面安心学道,每隔一个月可以见我一次,我面授修道之术。
当然,少女很调皮,有时不听话,一个月来山上三四次,有时给我捎来自酿的葡萄酒,因此我也不生她的气。
“少女,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如果还是贪玩的话,为师可要生气了。”
我笑着对少女说道。
“师父放心,上次教我的全都会了。
师父还是换回原来的道袍吧,这衣服怪怪的,不好看。”
少女笑着说道。
说完一指旁边的柜子。
“是啊,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穿如此怪的衣服?”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让少女先出去,换上了八卦水火道袍,又取出一柄的鹅毛羽扇。
对着旁边的铜镜一看,果然是英俊潇洒,逍遥超脱,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道术不在多而在精,你先回去吧,再修炼一个月来找我。”
我出门对少女说道。
“我已经很精通了,师父,刚上山来就撵我走,多玩一会啊。”
少女撅起小嘴儿,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师命难为,虽然她调皮,也不敢违背,对我施礼后,撅起小嘴,蹦蹦跳跳地下山了。
她的天赋强大,小小年纪道行已经不低,松山中的野兽,比如狮子,老虎,云豹都已经被她驯服,和她做了好朋友,因此并不担心她的危险。
“这身古怪衣服,到底从哪里来?总觉得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事。”
我看到有些破碎的击剑服,自言自语。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把击剑服扔到柜子里。
走出洞府,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闭目沉思。
脑海中偶尔飘过一些人的影子,仿佛在哪里见过,却也说不清。
到了晚上,一轮明月挂上高空,我凝望着月光,总觉得非常熟悉,仿佛曾经到过月宫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这种念头很快一闪而过。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这样修炼的日子清苦,单调,简单,快乐,洒脱,当然也有几分寂寞。
寂寞的时候,我会取出一只玉箫,默默吹奏,萧声苍凉,旷远,在幽幽山谷中回荡。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晚霞布满了天空,瑰丽绝伦,气象万千。
我站在悬崖边,望着群山如海,豪情顿生,拿出玉箫吹奏。
铮铮!
远处云端忽然传来阵阵古琴声,婉转,悠扬,与苍凉的箫声相合,竟然如高山流水,天衣无缝。
举目望去,视线极远处的一座仙山,浮云缭绕,一青衣女子正在悬崖边上弹琴,琴声如清泉出谷,百转千回,在山林中流淌,忽而化为飞瀑,激越高昂,一飞冲天,一泻千里。
我精通音律,吹箫相和,吹的正是云海潮生曲。
初则如海浪翻滚,碧波荡漾,潮起潮落,进而风雨忽来,掀起惊涛骇浪,最后海天一线,乱云飞渡,与大海融为一体,浩瀚无际,汹涌澎湃。
琴声箫声相合,浸润了茫茫山谷。
一曲终了,已经月上中天。
我运用秘术,极目远望,发现对面山崖上弹琴的青衣女子,脸上却遮着轻纱,看不面容,不过从身形和琴音来看,定然是仙子般的美女。
女子的一双美目望这边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姣好的身形隐没云雾之中。
从此后,每逢月元之夜,我都与神秘的青衣女子琴箫相合。
日间,我曾准备礼物到访那座仙山,只是云雾飘渺,峰顶花从中有一座鲜艳的画楼,四周鸟语花香,里面却并没有女子的踪迹。
“莫非是天上的精灵?
听她弹奏的曲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没想到当真遇到了仙女,和我竟然成了知音。”
我对着空山幽谷,浮想联翩。
这天,又是月圆之夜,却伴随着绵绵秋雨,琴箫合奏之后,风停雨住,不知不觉已快天明。
我看那女子身旁有白鹿相伴,灵鹤飞舞,月色花影,随风摇曳,低头一看,满身都是露水,不由得朗朗吟哦,
“青崖白鹿花弄影,日也朦胧,月也朦胧,唯闻天籁三两声。
彩霞画楼听秋雨,风也飘飘,露也飘飘,餐风饮露又一霄。”
这首《采桑子》蕴含了钦佩,仰慕之意,隐隐表达了心中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