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七月才从他们说话的声音中想到这两个人,其中男的是封玉景,女的是颜静。早在多年前便听说颜静已经失踪,原来在此会新人。
李七月正思量要不要出去见他们时,但想到此时他的身份姓俞,即使现在出去,他们也是不认识的。
“谁?”封玉景冲着李七月方向叫了一声。
李七月正纳闷以为自己被发现,没想到前面林中走出一人,不自然地应道:“我,封玉庚。”
“哦,原来是堂弟,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见你们在此,我不好现身,只好躲在这里——”封玉庚尴尬笑道,“你们继续谈,我先走一步,你们先前说的,就当我没听见。”
封玉庚特意朝李七月所在方向看了一眼,李七月只好也现身,尴尬笑道:“刚才我正欲上山散步,见你们在此,我也不好打扰,所以……”
封玉庚坏笑道:“我可以为俞道友证明,他确是刚刚才来的。俞道友,你那件事怎么样了?”
李七月正欲答话,封玉景插话道:“这位道兄好像陌生得很,刚才听玉庚道兄说你姓俞?”
李七月转身见颜静依旧风采,只是双眼带泪,而封玉景仍旧是一副玉树临风模样,此时他正是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忙笑道:“我姓俞,叫俞子夫,不知道友称呼?有何指教?”
封玉景接过话,道:“我叫封玉景,这位是我未婚妻颜静,不妨碍你们散步,我们现在便离开。”
李七月像似自言自语道:“颜静?好像我游历中原九州时曾遇到一位同姓俞的道友,据说他的未婚妻也叫颜静,好像对她的未婚妻特别痴情,但天下同名同姓的多呢?此颜静应该非彼颜静。”
颜静听此言,全身一怔,双眼泪水顿时哗哗流。
李七月当做没看见,扭头与封玉庚下山。
“玉庚道友,不知玉乾道兄有没有帮我打听瑰色灵芝消息?自从上次与他分手后,至今未见到他,不知他现在忙什么?”
“哦,玉乾他现在正忙着呢,估计也没时间查问你的事,现在他正督办比武招亲之事,后天正是他嫡亲妹妹比武招亲之日……俞道友,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而且法术高强,若是你看着我堂妹,呵呵?”
李七月一心证大道求长生,对男女之事根本不看重,何况他已有未婚妻,而且与俞瑛有过一夜春风,再加上何晓凤插一腿,已够他不耐烦的,而且他内心以为这些女人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
见李七月沉思不语,封玉庚坏笑道:“若是俞道友有这个心思,我堂妹非你莫属。”
李七月摇头道:“我只想早日完成交易,除此之外,我还没有更好打算,事后,我想潜心修行一段时日。”
封玉庚不屑地道:“俞道友肯定没见过我堂妹,若是见过,肯定会动心的——走,我陪你去见见我堂妹再说。”
李七月硬是被封玉庚拖拉到一座吊脚楼前,才到楼下,封玉庚便扯起嗓子叫道:“封盈盈,下楼来,我介绍一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盏茶时间后,楼上掠下一团影子,径直向李七月冲过来,封玉庚大吃一惊,道:“盈盈,不可造次。”
李七月眉头一皱,残影忽隐忽现,并现出六臂重影,只听得:“哎呀——”一声,李七月身形摆了摆,已站在百步开外,手中反抓一柄小巧的寒铁剑。
远处一峨眉凤眼女子跌在尘埃里,其模样颇为狼狈,李七月将手中寒铁剑扔给那女子,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封盈盈道友原谅则个。”
封盈盈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云鬓,怒哼一声,道:“你敢抢我法器?我是绝不饶你的。”
说完,她便向李七月扑过去,李七月淡淡地道:“这就是封家待客之道?”
此时距离李七月还有七、八丈距离的封盈盈闻言,反倒是不好意思追过来,忿忿地道:“你想用我家族的名头压我么?”
“这要看封盈盈道友是如何做?”
封盈盈将寒铁剑收起来,跺脚扭头便走。一旁的封玉庚赔笑道:“好妹妹,你别生气——”
“封玉庚,这是你找来的帮手?你也不是好人!”
封玉庚闻言,不怒反笑道:“盈盈妹子,这是你第一次吃闷亏吧?呵呵——告诉你,封盈盈,我今天特意找俞道友来,就是让他下定决心,凭他的身手,此次比武招亲夺得头名应该不是问题——呵呵——盈盈妹子——以后可有人管得住你了——哎呀——盈盈妹子,动口不动手——”
封盈盈横眉对李七月道:“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上比武台,不管他是聋子还是瘸子,但不准你上比武台,否则我跟你没完。”
李七月恼道:“除非暗中有古怪,否则凭什么我没资格上比武台?这个比武台我是上定了,你就等我好消息!”
说完这话,他便是后悔,一向老成持重的他竟然头脑一热犯起混来,但说出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想收回自己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的。
封玉庚笑道:“请将不如激将,盈盈妹子,哥在这里提前恭喜你觅得佳婿。”
封盈盈瞪了李七月一眼,道:“你不会如愿以偿的。”
其实论相貌,封盈盈算得上李七月所见女子中较好的,当然远不及俞瑛和何晓凤,至于其她女子亦有弗如,尤其刁蛮刻薄,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七月辞别封玉庚,闷闷地回到他自己所在院子,他老远就看见一女子正等在院外,竟然是他先前在山道上才见过面的颜静,忙走上前道:“颜道友,不知你是否找在下?封玉景道兄呢?他没有陪你么?”
本是哭丧脸的颜静,闻听封玉景,两行泪顿时滂沱,见李七月正看着她,忙别过脸查去擦去眼泪,强欢道:“俞道兄,刚才失礼了,我之所以找你,就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李七月不咸不淡地道:“你是想问俞冲消息吧?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若是想知道他的消息,你可以自己打听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俞道兄应该知道我便是俞冲口中的颜静,我现在只想问你,你与他关系怎样?”
“朋友而已,但由于现在南北正打得烈火朝天,我想我与他暂时不会再见面,所以你也别想托我带消息给他,何况早在多年以前听说他独自一人寻未婚妻……”
颜静泪眼婆娑道:“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该有多好啊——“
她抽噎一下,道:“即使有后悔药我也不会吃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有一天俞道兄遇到俞冲,恳求你带信给他,让他不要再找我,我已经嫁作他人妇,是我背叛了他,辜负了他……”
“听说你背负仇恨在身?俞冲知道么?”
“以前他几次问我,但我没告诉他,他可能知道一丝线索的。”
“说实话,我看不起你,你走吧!”
李七月以为封盈盈会找上门,但直到比武开始的那一天,封盈盈都没有露面。
令他意外的是,他原以为参加比武招亲的人不多,没想到当他来到试炼场时,才发现前来比武的人竟然有百多人,其中九成以上是筑基期修行者,当然也有寥寥几个不识时务的练气期修行者。
在他印象中封家在漠北只能算是中等修行世家,据说封家有一元婴期存在的老怪,但至少在数百年内没有人见起踪影。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倒是不少,至少有十人,而在漠北修行世家中凡是排名前二十名之内的,其家族中至少有一名元婴期修行者,否则直接跌出二十名开外。而封家在漠北修行世家中排名第十八位,其家族中有元婴期老怪存在不应该是子虚乌有。
封玉乾见李七月到来,忙走上前,道:“这几日让你冷落在小院中,实在不是我待客之道,而是我真的分不开身。这么多来客,每一位都需要我亲自招待,并由我亲自审定过关,待我妹妹事了过后,我一定帮你询问一下。”
李七月摆手道:“既然玉乾道兄很忙,我就多等几天也是无妨,这次我前来是报名时参加比武招亲的。”
“啊——哦——这个——你有妻室么?”
“这个有要求么?我听说漠北修行者中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不在乎都养一人……”
封玉乾面露难色,道:“你可能没见过我妹妹,她本性刁蛮任性,待人刻薄尖酸……”
李七月笑道:“天下哪有哥哥这样说自己妹妹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再烈的马,我也能将起驯得服服帖帖,让她恢复做女人的本分。何况在前几日,我已经接触过你妹妹,皮相很是入我眼,即使如你所说,也只是率性而已。”
“我相信俞道友是有此本事,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参与此事,否则对你可能不大好……”
李七月见他说话吞吞吐吐,说半句留半句,心中起疑道:“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封玉乾转了脸色,道:“既然俞道友想参加此次比武招亲的角逐,我帮你报名便是,一会儿比武开始,你做好准备吧。”
“对于一个孤身游历的修行者来说,随时准备着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情况,我已做好准备,多谢玉乾道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