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漾缓缓走出客店,却见街道的另一旁,原本安静停站的马突然想马路中间疾驰而来,而马路中间却是一个小孩子,没有躲避,定是不知危险的降临,眼看马快刹不住蹄子,踏上去小孩子必定血肉横溅。众人都是惊恐地闭上眼。一抹淡蓝的身影恍过,哪里还有小男孩的身影?
却见孩子正在身着淡蓝衣裙的蒙面女子怀里,那女子清冷若月,晓畅若风。孩子也同样望着这个救了他的人,忘记了啼哭。便在这时,一位三四十岁的夫人疾步上前,且见她棕色的华服,发髻盘起,厚重的金簪几只插在盘起的发髻中,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贵夫人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如风的女子,若非是她的及时,恐怕她的小儿要命丧蹄下。
孩子顷刻间从女子怀里蹦跳出来,跑到那贵妇人怀里,声声啼哭,“寰儿莫哭,莫哭。。。母亲在这里。”心痛的看着啼哭不已的孩子,拍着孩子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躯。
雪漾微低头,自己的母亲在时也是这般护着她的,小时候任务失败回来便要接受鞭刑,而每次母亲都是冲上去,把她紧紧护在怀里,任那鞭子一声一声结实地打在她柔弱的身上。母亲,寻得流莹珠,漾儿必救回你!
只稍片刻,便见一男子便被带到面前。“夫人,小人刚刚打听到那匹马便是这个人带来的。”
那人看着这衣装不俗的夫人,委实焦急不已,“小的惶恐啊,夫人,这匹马虽是我的,但是这么久这马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会到处乱窜的。”雪漾看着这名男子的眼神,只有出于为了活命的焦急和真切的否认,并没有闪烁其词。
贵夫人有些气怒,马是他的,他的儿子也是差点命失蹄下,他还能狡辩。冷笑道:“信口雌黄,我儿差点便因为你的马丧了性命,无论怎样,你都难辞其咎。来人,将这人押走重处。”
“且慢,”清冷的声音里闪过不容置疑。雪漾却看着人群里面那个身穿深色衣服的男子眉眼处和那个男子也有相似之处,她没有错过男子看着那个男子诡谲的光芒。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纠葛的,或许不止是他们之间,这次的事件,看似简单,实则,并不简单。若她没看错,小孩子在的地方有红色的东西,而现在却是空空如也,眼眸到处恍过一个暗处消失的身影。
那个在暗处操纵的人怕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吧。红色是最容易引起马亢奋的东西。那人竟然是要借手杀人,置人于死地。或许,可以用面前这个男子做耳目。
这个女子莫非是发现了什么?贵夫人疑惑。打第一眼起,她便觉得她不同寻常,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冷静。自己的女儿若是有她这般便好了。
雪漾向贵夫人示意,贵夫人看着男子的时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来人,将那个男子也带上来,”那名男子明显慌张了,即刻向外奔窜,奈何人太多,他又是在人群里头,便也一时半会挤不出去,也就是一下子便被随从捉住并带到贵夫人面前。
“你且说说,刚刚为什么要跑?”看来那个女子想得没错,
那人却是死低着头,身躯不停地颤抖。他刚刚这一跑,也便坐实了罪证,若是再出声,便会被认出,到时候怕是人财两失了。那人,他得罪不起。
却是听得一声“二哥”,如雷轰炸,猛地抬起头。“居然就是你。二哥,你还记得你头上这个发箍还是我赠与你的,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这般了。”
深色衣服的男子便是愤恨了,面目也不再隐藏,狰狞得可怕,“凭什么家产是由你大部分继承,而我却只是小部分?你也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早就恨不得你死,这样我便是可继承全部的家产。”
布衣男子却是满脸悲戚,“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哥了,你可能不曾当我是你的弟弟,但你却是我心里一直最敬重的二哥。可恨这金钱竞让你变得这般面目狰狞。既然你这般喜欢钱财,弟弟便将所有赠与你。二哥,永生。。。不再相见!”男子的嘴角流出殷殷的血,竞是咬舌自尽了。
而深色衣服的男子瞬间颓然地坐于地上,竞像是行尸走肉般。他的弟弟,他从来不曾在意过的弟弟,便就这样死了,他也是他唯一的弟弟啊。
颤抖地走上前,抱起弟弟,却发现从他衣襟里面掉出来的一片东西。打开方知是他擅自修改的继承权,他竟然将绝大部分的财产都划归他的名下了。当时悲声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眨眼的功夫男子便抢过身旁随从的剑要自刎。却是被一方淡蓝的纱巾抢了去,抬头,他怔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让他死。
随即放开了,他似乎还欠大家一个解释。原来,他本来便是想找个机会争得大部分继承权的,正当他苦于没有机会的时候,有一个蒙面的人出现并提点了他,而他事成后不但会得了全部的家产,更可从黑衣人那里取得巨益。至于那个黑衣人是谁,他是不知道的,只是说事成之后让他去悦雨楼与他见面。却是说到这的时候,男子突然倒下。
雪漾走上前探看,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脖劲处,一小小的薄刃深深地插入他的气管,而那东西,显然也是谇了剧毒的,深黑的血液缓缓流淌,竞似彼岸的曼陀罗般妖艳。
贵夫人微微叹息,这两兄弟,到头来,皆是被利用了。倒是这不知哪里的名门小姐,竟是聪慧得紧。怕是还看出了其他。
罢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也是来日方长,至少寰儿还活着。
贵妇人也便是丞相府的夫人,“姑娘姓甚名谁,我也好让送礼上门答谢。”丞相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如风的女子,若非是她的及时,恐怕她的小儿便要命丧蹄下,这何止是感激。
“尚且不用。”雪漾说罢,便准备离开。
“姑娘有任何难处,也可告知。若不然,也可去我府中商量。”雪漾看着眼前这个殷殷切切的人,这次并没有拒绝。她看出,面前的夫人是如何的真心。这个夫人也并不是平民百姓,从她的穿着和谈吐便甚为不同,或许此去有意料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也便和丞相夫人上了贵撵轿。
“给我查下这个女子。”一楼阁上,一男子一袭鲜红华服,邪魅诱人。猛地推开身边紧贴的妖艳女人。紧紧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撵轿,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这个女子如是聪慧,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趣,倒别叫她失望了才好。女人,也不过是表面假装清纯,底下便是不堪。
是,教主。娇媚的声音自暗处传来便隐去,却是暗含了不满,教主从未对任何女子表现出那么大的兴趣,这个女子,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