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阁
“主子,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幕帘后一片静默,门外何人?显然黑衣暗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即刻将房门打开,便准备将门外大胆的人抓来问罪。却见幕帘后的主子突然掀开了幕帘,露出那张绝世的俊颜。这股淡淡地香气,绝非任何的胭脂水粉,闻着是那般舒适宁人,为何有那么些熟悉,男子的眸子变得深邃,抬眸。那是一个女子,似乎有风致撩起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女子一身雪白的裙裳也被吹起如绽放地梨花,这个场景,为何有些莫名的熟悉。
雪漾缓缓推开流月阁的门,门外徐徐的风致便恰好钻进来,她身上梨花的气息也被吹风吹散开来,飘洒到别处。下楼是要经过流云阁的,雪漾的步子微微顿住,流云阁的房门是开着的,一抬眸,便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这个人,上次是在客栈巧遇,那这次的相遇呢。呵,男人,食色性也,她之前怎么会有些莫名的感觉呢。雪漾的水色眸子不由自主地向他的身上撇去,便在他的手腕处凝注,不过也只是刹那,便准备朝楼下走去。
“你,究竟是谁?”身后一道冷凝的声音响起,雪漾可以感觉到那道探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部,似乎要刺探进她的心里。
血祭之术难道还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或者是他又想起了什么?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可能,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他能奈何得了谁?雪漾微微勾起唇角,镇定自若道:“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与公子更是素未谋面,更何况,女子的闺名岂是能随意告知的?”
鹰羽夜澈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撒谎,因为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淡漠,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若是认识自己,常人也会透漏出一些情绪。眼看着面前雪白的裙裾便要消失。突然,他的眸子变得暗沉。不,她,绝对认识自己,她刚刚一开始便瞥过自己的手腕处,那条链子应该与她脱不了干系。
“站住,我想小姐你应该认识我手上的东西吧。”鹰羽夜澈慵懒地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刚刚那个显露异常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人。雪漾这次没有再继续,回转过身来,她翩跹的身影令鹰羽夜澈有一瞬间的迷离。当看清鹰羽夜澈手中的东西时,雪漾冰封的眼神开始慢慢出现裂痕。链子,果不其然,在他手里。
“这个东西,与我何干?”淡然地声音如同秋夜的雨般清清冷冷。雪漾的眼神再次变得淡然无波。她又怎会没听出男子声音里的试探呢,若是她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露馅是一定的。“若公子无其他事,雪漾便先行告退了。”这次身后的人没有再追来,雪漾第一次有些不解,一个失忆的人,为何还能对失忆前的事如此执着。
“主子,要不要将人追回来?”这个女子,似乎对主子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不用。”男子将链子再次带回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地幅度。她,会乖乖上门来的,不出意外,应该会很快的。
当一身雪衣的人儿出现在胭脂楼下,奢靡的乐曲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停滞。
舞台上的胭脂愤恨地看着那个自阁楼上缓缓下来地人,那个人,一袭雪衣飘然而至,清绝脱俗的气息,似乎脚下踩着的是七彩霞云,便要羽化而登仙。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一袭红衣的男子,他眼里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那双翡翠色的迷人双眸里,有什么流光溢彩。她别过头,遮掩住眼里嫉妒的丑恶。
握紧掌心,她恨,她胭脂才是花魁,才应该接受众人的瞩目。她夜雪虽然身份尊贵,但却是有名的废材。却不知为何,该死的夺走了属于她的光彩。再次看向夜雪,那身雪白的衣裳让她颤了颤,这个夜雪似乎真的不同了。
因为,夜雪最讨厌的不正是这个颜色吗?
世人皆知,雪郡主名字带雪,却不喜雪,连带着有着雪的颜色的东西,她也都一并厌恶着。
雪郡主最喜红色,红色罗裙,红色纱衣,红色丹蔻,妖艳的红色妆扮几乎充斥她一身。
曾经因为有人送了雪郡主一袭雪裳,便被雪郡主气愤之下凌迟处死。足以见得其性格之暴躁,对雪色衣裳憎恶至极。
然而,面前的人,却觉察不出对雪色衣裳的厌恶,她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是与曾经的夜雪截然相反。那个夜雪,是绝对不会有这般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绝美姿态的。
绝美?她的眼神又不由一颤,如若不是她脖颈上的印记还在,她都可能不会想到是那个不堪的夜雪了。只是可惜,胭脂的眼里染上一丝得意,夜雪那张面容可是惨不忍睹的,她还记得那张涂抹得像调色盘一样的脸,看得让人作呕。抚上自己的面颊,这张容颜,才应该是令男人如痴如醉的吧。突然,她的眼神晃过一旁的莫邪和由远及近的雪漾,闪过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