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我的名字是雪漾,并不是什么夜雪。”雪漾微微挑眉,她倒是好奇这个胭脂是如何认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的。
“夜雪小姐,就别再否认了,那请问你脖颈下的花瓣印记又该如何解释呢。”胭脂却又说了一句话。
雪漾沉默。看来猜得没错,这个身体的主人果真是认识这个胭脂的,连她脖颈上有一花瓣的痕迹都知道。
“或许我是你口中的夜雪吧,但又或者不是。”雪漾却是说得似是而非,她的身躯是夜雪的,但魂魄却又不是她夜雪的。
胭脂这才仔细地看向面前人的眼神,那里面是淡然无波的贞静,胭脂有些惊讶,她居然用贞静这个词来形容她,连忙晃晃头,一定是错看了她,要不就是她发疯了,夜雪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气度。
“呵,夜雪小姐就别再逗弄我了,主子可还等着你呢,就请走一趟吧。”说是请,胭脂的眼里却是没见着半点尊敬,呵,她敢肯定,她只要一提主子,这个夜雪便会求着跟她去见主子,以前没有哪一次不是这样的。然而,面前的人却是低着头,她看不到她的表情,想必是高兴得情难自禁了。心里更是嘲讽。
一声轻笑传进胭脂的耳里,那笑声似秋夜飘飘洒洒的雨,有些许沁人的冷,至少胭脂是那么感觉的。“哦?你主子要见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胭脂怔愣了下,雪漾的回答明显出乎她的意料,若是以前,夜雪肯定会兴奋惊喜异常的让她赶紧带去见他,而不是这般不屑的笑着否认。不屑,是的,那语气里面甚至有着嘲讽和漠视。
莫非是在怪责主子对她多年来的漠视,所以她也选择报复?一定是这样的。胭脂暗地里下了定论。
“夜雪小姐,莫非你是在怪责我家主子?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胭脂似乎有些怜悯的看着她。
雪漾冷笑,她怎么只看出这个胭脂眼底的幸灾乐祸,怕是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形。如此看来,这个夜雪以前喜欢的居然是胭脂所说的主子,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只是她是她,却非她,她古雪漾穿越而来,也只是为了流萤珠,其他的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这个夜雪喜欢的人,与她更是毫无干系,或许夜雪爱他爱得深入骨髓,与她也只是形同陌路罢了,更谈不上怪责谁。
“第一,我并不叫夜雪,第二,我和你家主子连面都未曾见过,何来的感情,又何来的强求?”雪漾冷嘲地声音却是让胭脂的脸都黑了,这个夜雪给她的感觉怎么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变得强势了,学会狡辩了,她明明是夜雪,却否认自己不是夜雪,那胎记她是不可能认错的,更奇怪的是连连否认对主子的感情,她如此的说法,倒是容易让人觉得是主子放不下,还在对这个曾经痴缠的女人死缠难打了。曾经她不是对主子爱的死去活来,用尽手段吗?主子看在她是恩公的女儿,最初也没有对她设防,却没想到陷入情网中的夜雪甚至连下****那种卑鄙龌龊的事都干得出来。本来是想挫下她,倒长了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夜雪小姐,难道你真的不想见见主子吗?主子如今还在等着您呢。”这个夜雪如今发什么疯,装什么纯情,不就是希望主子亲自迎接她吗,一定是这样的。不过可惜,主子从来都最讨厌这个女人了,又怎么可能亲自来看她。
“难道我的话还不够明确吗?我并不愿意见到你所谓的主子,也不想和无谓的人有什么挂钩,你主子等谁是他自己的事,若他愿意等,便等下去吧。”雪漾挑挑眉,淡淡地说着令人跳脚的话。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胭脂娇艳的脸上此刻布满阴狠,
“呵,终于装不下去了吗,伪装,真的很累呢,不是吗,这副表情应该才是你最真实的一面吧。”雪漾淡淡地看着那副姣好的面容。
胭脂握紧了掌心,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读心术了,居然知道她最真实的想法,似乎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她方才不是像跳梁小丑一样被她玩弄指掌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同于以前的夜雪。这个夜雪有些可怕。
强自镇定下来,主子交给她的事,她一定要完成,僵硬地扯出笑容“,夜雪小姐,主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还希望您前去一趟。”
“只是怎么办,那所谓的重要的事情,也与我雪漾无干,我也没有义务前去帮他。”冷冷地声音里有些不耐。况且,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我想我更不可能宽容大度的去接受。她以为她是傻的吗,她的主子曾经并不喜爱夜雪,如今主动召见,想必目的一定不纯。
“一个花魁如此低声下气,若是让他人看见了,怕是会贻笑大方吧。”雪漾接着说道,冷笑地看着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失去颜色。转身,“胭脂小姐慢走,雪漾不送!”
胭脂满脸愤恨的神色,胸膛剧烈起伏,这个夜雪,如今怎么如此不好对付了,字字珠玑,让人难以反抗。这还是以前的夜雪吗?她突然更加疑惑了。
眼前恍过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强迫带走夜雪是不可能了,若是他知道,她也会有麻烦的,不由得更加愤恨,这个夜雪什么时候又和他扯上关系了。原本想利用夜雪以前对主子的痴缠,她有十成的把握让夜雪主动更她去见主子,那人也应该不会如何阻止,只是如今看来。
今天暂时是带不走她了。转身走出门外,却突然看到倚在门外的红色身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