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煞明国!
那妇女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小兄弟,你是罡煞明国哪的?”
林择道:“五行域。”
“哦。”那妇女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其实我们一家是来自天盘域的。为了避免战火才跑到这里来。”
她说着,用勺子舀了点碗里的粥,吹了吹。小心的将其喂进林择的嘴里。林择也不在意,只听妇女继续讲到“”
“我叫芳利华。几年前慧希帝国侵略到了我们所在的村庄。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们给屠了个干净!只有我的丈夫未雨绸缪,老在以前在家里设了个秘密通道。借助着那个秘密通道,我和丈夫才逃了出来。一路上忐忐忑忑,终于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安居下来。”
芳利华眼睛里露出了明显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无论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下去的哀伤。
林择听着这些话,回复了往常的扑克脸。在林择看来,芳利华他们是幸运的。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不说了。嘴巴张开,我继续为你喝粥。”
芳利华甩了甩脑袋,似乎这样就能将以前的事情忘掉一样。轻声细语的对林择说到,听上去,已经完全将林择当成了一位需要救助的病人,没有了那种担心与惧怕。
…………
“呲——呲——”
芳利华看着他丈夫拿着工具,不断打磨着眼前的木头。
她的丈夫叫做钱有志,一个非常朴素的农家名字。钱有志虽为一届木匠连伐木工。个头却不像一些人想的身材壮硕。相反,他几乎是皮包肉骨,面色枯黄。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不可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工具打磨木头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却掩盖不了钱有志的说话声。在他的话里甚至包含着一丝怒气在里面。
芳利华不解的道:“为什么?那个叫林择的男孩又不是慧希帝国的人,为什么不让他住在我们家。就连小芳也非常希望他留下。”
“不行!等他养完伤,立即请他出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钱有志对让林择离开的态度非常坚决。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苦口婆心的对芳利华道:“老婆啊,我知道你想让他留下,可我们真的不能啊!在村庄的时候你救了一个人,结果他慧希帝国的一个军人。整整一村的人都被杀害了啊!”
“这……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啊,那个姓卫的不就是好人吗?”被揭了伤疤的芳利华咬着下唇,不甘心的道。
“是,那个姓卫的是个好人。”钱有志非常肯定的同意了她的观点,继续道:“但!你看看,我们救了他,而那个姓卫的男孩为了让我们逃自己却死了。死的时候我们连他完整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良心过不去啊!”
钱有志拍拍胸口,对他来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芳利华听了自己丈夫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也放弃了一般,道:“算了,那个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死,实力一定很强。附近的唤兽奈何不了他。让他走,也免得遭到我们的拖累。”
芳利华从工作间走出,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推开厨房的房门,一眼就瞅见小芳不断抢着林择在林择脚上不断传递的糖。
林择的伤严重在手臂上,双腿倒没有什么事,仅仅是几天便可以自由下床活动了。
“妈妈,哥哥欺负我。”看见了自己母亲,小芳立马找到了撒娇对象。倾诉林择的罪状。
“林择……”芳利华没有立刻安慰小芳,而是有些歉然的看着林择。
林择将糖踢到了桌子上,道:“我明白,两天后手臂就会恢复。到时候我立即离开。”
“毕竟是为了我,我能理解。”
林择语调平静,他对这个家庭很有好感。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明白长官所说的特殊任务究竟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越早离开也越能保护这个脱离战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小家庭。
林择走的第二天,外面开始下起倾盆大雨,伴随着阵阵雷声。这场雨很大,持续了一整天。
“咚、咚。”
雷雨声中,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响起。门声很弱,平日都不一定能听见,在这种雷雨天气里更是不用提。
天总算是停了,应该让林择再多停留两天才对。
站在窗边的芳利华暗想,经管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他还是不放心林择。见到了这场暴雨,她的心更是放不下来。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小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妈妈,妈妈!有一个叔叔倒在我们家门口啦。”
不会吧!芳利华心中一紧。急忙下楼,来到了门口。钱有志已经率先一步来到了小芳身前。
小芳口中的叔叔,是倒在地下,但他的双腿却向内弯曲,右手向前深处,像是尽力要敲打什么。脸色十分苍白,摸上去也已经僵硬。
芳利华急忙捂住了小芳的眼睛,好像这一捂就连她先前所见的都能屏蔽一样。
不用钱有志多说,芳利华都讲小芳给带了回去,让她先独自玩着钱有志做出的小玩具。
回来后,钱有志出声道:“老婆,你看看他的衣服。”
衣服?芳利华先前并没有注意,可经钱有志这么一说,她立刻发现了。那人多穿着的土黄色的衣衫分明是罡煞明国军人所穿的衣服吗!
他俩不清楚这里的具体位置,可还记得当初可是逃出了战区非常远才发现了这个地方,并在此安居。可现在,一个军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战火已经接近这个地方了吗?
芳利华不寒而颤。
“怎么办?”作为一个女人,她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男人,经管钱有志此刻也是眉头紧缩,苦恼不堪的样子。
片刻,钱有志叹了口气,眼睛里露出了疲惫之色,道:
“把他身上的东西扒下来,尸体埋了吧。也好让他有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