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大同目光一凝,转身一看,见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身材单薄,脸色苍白,但模样还算清秀,正向着演武场缓缓走来。
张大同皱了皱眉头,问叶建道:“叶族长,这也是你叶家的人吗?”叶建感受到他不耐烦的目光,心中一凛,硬着头皮道:“是。此子名叫叶希言,不过是个不成材的废物,到现在了仍未晋入筑基境。哎,说起来也是我叶家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的子弟。”
张大同点了点头,转头对来到场上的叶希言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叶希言一被他的目光注视,便是心中一凛,知道他绝对是超出筑基境的高手,便微微躬身道:“晚辈叶希言,来此是参加天道门的考核的。”
张大同眉头一皱,说道:“可是考核早就已经结束了啊。你来的太晚了。”
叶希言故作惊讶地道:“是吗?怎么没人通知我来参加考核呢?”
话还没说完,叶建已经冷冷地说道:“你的考核资格早就被剥夺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叶希言见了叶建,忙躬身说道:“原来是伯父啊,小侄在这儿有礼了。可是你为什么说我的资格被剥夺了?”按辈分来说,其实叶建可算是叶希言的伯父,叶希言小时候没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叫过,但那已是很久前的事了。时隔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叫他伯父。
叶建却毫不领情,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死去爹妈的脸今天都被你丢光了。你这个废物到现在还没有晋入筑基境,白白浪费了家族对你多年的栽培!若是那些资源能够用在别的弟子身上,可以培养出多少人才!”
话一说完身边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就是,就是。”
“你这个废物这些年来浪费了多少家族的资源。现在又要来抢考核的名额吗?”
“这人太不要脸了,明明不可能通过,竟然还来这里想要名额。”
“说的没错,这样的人应当好好惩戒他一番才是。”
“请族长狠狠责罚他!”
叶希言听着这些话,目光一冷,他作为主家的子弟,每月可以得到一枚筑基丹,这不假,但问题是后来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那些东西都被人截走了,他根本没有拿到手。可是现在叶建却恶人先告状,激起众怒,直接将他带到了众人的对立面。
叶建微微冷笑看着他,待周围声音稍微小了一些,便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不过这毕竟也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他虽然浪费了很多家族的资源,却也不能怪他。只是,叶希言若是还想要考核的名额,却是不行了,以他这样的资质,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若是仍把名额给他,岂不是寒了家族人的心,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叶希言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可是主家的子弟每年能获取一个考核名额,这是族规啊。几位长老,对不对啊?”
话一说完,周围的人便是大哗,纷纷破口骂道:“你还要不要脸?”
“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丢光了我们叶家的脸!”
“这样的废物还想要浪费我叶家的名额?太无耻了。”
“请族长狠狠惩罚这个无耻之徒。”
叶家的几位长老立时也是迟疑起来,族规确实是这样规定的,叶希言这一脉如今只剩他一人,名额自当该由他继承。给他吧,可是现在群情激愤,不好收场,不给他吧,可自己这些人也是这条族规的受益者,若是开了这个先例,这个族规往后只能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这可不好办啊,叶家的几位族长纷纷将目光投向叶建,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他先挑起来的。
叶建一挥手,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盯着叶希言,正气凛然地说道:“你要说族规?好,我便来和你说族规,你是主家的子弟这不假,可是在座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比你强?连他们都没有资格,凭什么你就要有资格?就凭你是主家子弟的身份?虽说主家的子弟每年可获得一个名额,这是族规,但也要合适的人才行。张长老,你说对不对?”
张大同点一点头,开口说道:“不错,有能者居其上,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场的众人纷纷大叫道:“不错,叶族长和张长老说的对。你没有一点本事,凭什么给你资格?”
叶建看着叶希言微微冷笑着说道:“你定要拿族规说事,那我也来和你说说族规。你如今当众顶撞族长,扰乱演武场次序,已经大大触犯了族规。二长老,这该怎么办吧?”一旁一个清瘦的老人缓缓开口道:“该当打一百仗。”叶建一点头,道:“好。来人啊,把这触犯族规的不孝子弟拖下去打一百仗!”两边的两名护卫轰然领命,走过去伸手就向叶希言抓去。
叶希言感受着四周戏虐的目光,心中微微冷笑,暗道族长不愧是族长,明明是自己包藏私心,却巧妙利用旁支子弟对主家的不满,几句话就将自己带到了众人的对立面,不但去除了自己这个麻烦,还为自己树立了威信,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绝不会算到他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叶希言了。
那个护卫的手堪堪碰到叶希言的手,便被他反手扣住了,那个护卫脸色顿时一变,他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竟然丝毫不能撼动对方一毫!这怎么可能,这家伙可是家族里有名的废物啊,自己怎么会连他都打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叶希言手上微微用力,那名护卫顿时感到手上传来一股难以言表的剧痛,然后就听到几声骨骼破碎的声音,他的整只手竟然被他生生用蛮力捏爆了!
这怎么可能!
然后叶希言猛的踏上一步,一拳向另一名护卫打去,那名护卫脸色一变,忙将双手架在胸前,但这根本没用,叶希言的力量太强了,他顿时如被炮弹击中,倒飞了出去。
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色涨红,发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强?好,你们谁敢站出来!”
“你说我触犯了族规,现在到底是谁触犯了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