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说‘谨守当年誓约’?当初,我在平域过得好好的,不就是你把我‘卖’给弓楠的吗?”不守誓言的小人!慎芮恨恨地瞪着付丞,想看到他尴尬的样子。
付丞没有尴尬,反而松了口气一样,“原来你在生这个气啊?我当时的誓言,是尽力保你一生平安,并尽最大力量,护弓家无虞。对吧?”
慎芮不大记得付丞的誓言内容了,只知道自己被他‘卖’给弓楠了。于是冷哼一声,就当付丞说得对。
“当时谨王注意到了你,声称要见见你,我阻止不了他,只能让弓贤弟把你接走。你也清楚,当初京城的形势太过复杂。你的才学定能让谨王把你收在羽下,弓柏却在太子麾下,若你们有什么冲突……唉!弓贤弟是你的丈夫,他保护你,既有能力也名正言顺。我认为,自己实现了‘保你一生平安’的诺言。”
“啊?!”慎芮夸张地惊叹一声,“把我扔回努力逃离的地方,竟然说是保护我?!有你这么敷衍人的吗?我记得,你承诺让我在平域有个平静的生活,不被人打扰的自在生活。”
“我的誓言里没有那一条。”付丞端起茶杯,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慎芮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芮儿,你——”弓楠有些受伤,脸色僵了起来。
“弓楠,不关你的事,你别乱想。我只是问问食言而肥的付大人,是怎么回事。”慎芮放柔声音,安慰了一下弓楠。
“我没有食言而肥。带你去京城,才是真的害了你。我观察弓贤弟对你是真的用心。你对他也放不下。所以,我才放心地让他带走你。”
“切——!这人是谁啊?就这么想当然地决定了我的人生?他以为他是谁啊?”慎芮转身看着槐花,尽力装出悲愤的样子,控诉付丞。
槐花拍拍慎芮的肩,满脸同情,“这种人,就是所谓的‘沙猪’是也。在天策,简直遍地都是。大男人主义,把女人当成不会思考的动物,任意摆布,还美其名曰,为你好。他连人家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为人家好?太搞笑了。”
付丞和弓楠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芮儿,在太子一案上,付兄对我们弓家有莫大的恩情。你看在为夫的面子上,就不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了。”弓楠说这句话时,悲伤之情难掩,显然是被慎芮气着了。
“呃——,那个,刚才乃是玩笑之语,付大人没生气吧?我和弓楠的确有情,彼此深爱,如果没有你的促成,现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呢。我们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你又为弓柏和我脱案,那更是恩上加恩。想要陶塑是吧?我马上领你去挑,就算全部拿走,我也二话不说。”慎芮看到弓楠真的生气了,心里一下慌起来,张嘴就乱许诺言。结果,刚说完就后悔了。
付丞的眼睛亮得赛星星,“真的?可以全部拿走?”
慎芮恨不得把舌头吞到肚子里去,“啊,是啊。”
弓楠也醒了过来,皱皱眉头,暗暗瞪了慎芮几眼。
槐花探头到慎芮眼前,不相信地说道:“那些精美的陶塑全给他?乖乖,那些可全是好东西啊。我虽然没有艺术细胞,但看着那些陶塑,心里就特喜欢,特高兴,觉得人生特美好,恨不得时时盯着看,睡觉都想抱着睡……”
“你能不能闭嘴?改天也给你做几个。”慎芮粗鲁地打断槐花,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付大人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几个陶塑算什么。”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通了,可得好好地谢谢付大人。”槐花一拍巴掌,忽然蹿到付丞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双手握住,使劲道起谢来。
付丞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脸红得能滴血。弓楠愣在那里,尴尬得不知该做何反应。还是慎芮机灵,一个箭步跑到付丞面前,扯下槐花的手,拉回自己的座位旁,“傻子!天策朝道谢不需要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