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不满,看向君寒的眼神冷的跟冰锥似的。
“什么做什么,颜小姐刘海乱了,我帮颜小姐理理额前的刘海罢了。”她笑容不变,伸出左手淡淡的握住墨子笙的手腕。
墨子笙的一只手,她的一双手,互相挟制。
墨子笙看着她,到底还是皱眉的先松开了她,“你回来了就好,我们有点事要跟你说。”
一边说着,一边将颜初晨揽在了身后。
如此充满保护的动作,显得真男人。
可是,却不是为护她,而是防她。
“说吧,我听着。”她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
墨子笙不相信那么聪明的的君寒,到这时候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淡定让他无法再沉静下去。
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我们离婚吧,小晨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对她和孩子负责。”
说完,眼神紧紧的盯着君寒,唯恐自己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这个女人太强了,磨合了七年,他们依旧不合适。
和不合适的人就算能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有满足感。
可自己和小晨不一样,相互爱恋,就算分开七年,再见对方时也依旧感觉的到彼此。
和小晨在一起的每一秒,他都能感觉到满足感。
这就是区别。
所以,他要离婚,要对小晨负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决定,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君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温的含在口中,垂眸的她,从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她越是这样,墨子笙心中的那抹不安就更浓重。
“是的。”他揽着颜初晨,和她对视一眼,“你应该知道的,我很爱她。”
君寒嗤笑了一声,莫名的摇了摇头,“你们那么相爱,当年又为什么会分开?”心里却被他的话击中了心脏,很疼。
确实知道,当年的她亲眼目睹了他们相爱到分离的所有经过。
他爱颜初晨,那么深切那么浓烈的爱。
那是怎样一场虐恋情深啊?
可是她的付出他就可以肆意抹杀,如此无动于衷?
她微眯了眼神,别开了视线。
一句话,戳中重心,让墨子笙的脸色,狠狠一白。
当年他们之所以分开,是因为……
门不当,户不对。
当年的墨子笙,穷困潦倒,哪里配得上家境富裕的颜初晨?
或者说,当年的墨子笙,配不上颜初晨的家人。
“就因为有过一次分离,才更让子笙和我懂的珍惜。”看墨子笙神色不对,颜初晨急急的出声,咬唇,紧紧的抓住墨子笙的手臂。
可是,君寒却不理她。
她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纵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眼神古波不惊。
不纠结上个问题,她淡淡的抛出了下个问题,“离婚后,君笙这家制作公司的总裁会易主,或者公司会被我卖掉,而你名下的房产地产,因为你出轨的原因,也全都会判到我的名下。简单来说,你相当于会净身出户。”
地位,财富,再次一落千丈,或许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样的他,还拿什么给身边的女人完美无缺的幸福?
看着颜初晨的脸色变得苍白,君寒淡淡的笑开。
虽然当了医生,可她与生俱来的强势与手腕还是更适合走商场或者下仕途。
毕竟,她确实那么强,云淡风轻之间就能抓住对方的脉门。
“妈,你也同意子笙为了颜小姐,和我离婚么?”她转眼看向了墨母,语气的恭敬还是摆在那里,和以前并没有不同。
墨母在她面前一向弱势,此刻又被她的话震着。
她联想到了他们母子两从前的苦日子。
自从墨子笙十五岁那年,墨父去世,家里公司破产之后,她和墨子笙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她是个很柔弱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赚钱,一天天的只能以泪洗面,抱怨老天不公,让她人到中年就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支柱。
他们平日开销,都要靠墨子笙学业之余打黑工获得的日结工资度日,能够不太饿肚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那时候,黄菜叶子,水泡豆腐,最差劲的大米,他们都不嫌弃,只想每顿都能吃饱。
最初开始的时候,他们跟难民一样没地方住,只能住在天桥底下,后来才省了一点钱,住进了拥挤潮湿的地下室,直到墨子笙上了大学,才租住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