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则威的命令的慕木寻,肩膀不禁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惹祸惹大了。
“对……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慕木寻的眼角渗出泪水。这也无可奈何,在面对几十个杀气重重的成年男子,谁还能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求更高呢?
“傻瓜。这次你没有任何过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你不用感到自责。”慕春祺挡在慕木寻面前,柔声说道。
“今天要是让你们活着离开,我就不做这个领主了!深大师,出手吧!”林则威强行平复情绪,站起身来,厉声命令道。
看着说得斩钉截铁的林则威,深智元是有苦说不出。他自己也不过是一名青级五阶的武灵,而那个女人,慕春祺,恐怕得有青级二阶实力,加上对方所掌握的疑似天静宗的武技,要真惹恼了对方,这位领主大人能活着离开都算幸运了。
但是,领主几乎是丧失了理智,下了死命令,如今只能凭借人数优势,希望至少能形成少许优势,至少要让领主平安无事。
“您这样说,我实在是太遗憾了,我看您还是自行辞去领主一职吧。”慕春祺叹息道。
“闭嘴!给我上!咳咳……”林则威原本强行平复下来的怒气再次爆发,一时血气上涌,竟咳出一口鲜血,一口气喘不上来,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殿下……”随从们大惊,纷纷上前查看领主伤势。
“快,快请大夫!马上送大殿回府!”深智元对着对子们吩咐道。
“杀了她!”尽管倒在地上,几乎是生命垂危,林则威还是坚决要慕春祺偿命,虽然他的儿子是慕木寻杀死的,但好像慕春祺成功的吸引了对方的仇恨。
听到几乎算是领主遗命的命令,林则威的近侍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化作数道疾风,朝慕春祺飞来。
慕春祺眼角一抬,瞬间抽刀出鞘,手一扬,刀脊狠狠砸在那几道身影上,原本来势汹汹的近侍们顿时呈“C”字型倒飞而出,撞在街边墙上,不断呻吟着,看来短时间内是站不起来了。
“看来殿下似乎身体抱恙,我们就不打扰了,有缘再见吧。”看着年过七十,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林则威,慕春祺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悯,留下这句话后就牵着慕木寻,飞身跃上屋顶,几个闪烁后就消失不见了。
眼睛慕春祺就要逃脱,林则威的随从们正打算追上去,但随即就被深智元喝止了。
“不要追了,如今应以大殿贵体为重!”
深智元的一名弟子抱着林则威快速离开了,只留下深智元默默看着被一刀两断的林风越的遗体。
“……真是漂亮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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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木寻勉强地跟着母亲身后,只是跟随她的步伐就似乎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妈妈,那个领主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怒急攻心,脑溢血了吧。”慕春祺淡淡地道。
“……是因为我杀了他儿子吗?”慕木寻有些内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一个老人受到这样的折磨,慕木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是啊。不过,那个老头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因为林风越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你今天斩杀了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而欢呼雀跃呢。”慕春祺柔声安慰道。
“我明白了。”
“我不是鼓励你杀人,但是你这次,没有做错哦。”
“……谢谢你,妈妈,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呢?”
“先回家拿点东西,然后,就离开这个清水郡吧。虽然你没做错,但看起来那个老头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样子,去其他地方吧。我本来就打算等你元服后就带你外出游历的,毕竟只是呆在这个偏远的清水郡是很难能有什么好的发展的吧。”
慕春祺一边和慕木寻交谈着,一边在城里的屋顶上跳跃前行着,很快就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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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天晚上,清水郡郡主,林则威因脑溢血而病逝,享年73岁。
郡主父子两人在同一天内逝世,清水城顿时乱成一团。最后,在家臣们的努力下,林则威亲妹妹的儿子,原本在寺庙出家的益通大师,下山还俗,改名为林威盛,继承了舅父的衣钵,成为了清水郡林氏第九代当主。
成为了郡主的林威盛,誓与慕春祺、慕木寻二人不共戴天,派人贴出全境通缉令,捉拿两人。但是,慕木寻手刃林风越一事,在清水郡的百姓们来看绝对是一大喜事,用普天同庆,大快人心,喜闻乐见,奔走相告来形容也不为过,结果到最后,因为无人肯告密,官兵们追查了许久,居然连慕春祺母子二人的居所都无法查出。大发雷霆的林威盛不得不广发悬赏令,许诺奖励提供情报者两千泷王银币。在巨额悬赏下,这才有贪财的人指出了慕春祺与慕木寻位于横剑山脉山脚出竹林内的住宅。可是,等官兵们蜂拥而至时,早已是人去楼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官兵们只好一把火烧了木屋泄愤。
这时,又有情报说有人目击到了正越过清水郡边境的慕春祺母子二人,这让林威盛是更加暴跳如雷,但也无可奈何了。因为一旦他们母子出了清水郡,他就没有权利捉拿他们了,领主的绝对权力只在自己的领土上行得通,是万万不能派兵杀到其他领主的领地里捉人的。即使林威盛将此事上报至皇帝处,也只会让皇帝对他的评价降低而已。一个连自己领地内的骚动都处理不好的人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弄不好甚至可能被没收领地,贬为平民。
做做样子,差不多就行了。不是那两个人弄死了林则威、林风越,自己还当不上这个领主呢。
最后,林威盛“遗憾”地,“不得不”放弃了追捕。
清水郡的骚动就这样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