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地产的行业里有一句话叫金九银十，就是说在这两个月里是楼市最好的时候。整个誉海凌峰项目在九月份有了个大的收获，十月份的任务也不会少，开发商借着这样的势头，给大家鼓劲，再接再励。
每年的国庆小黄金周，珠海体育中心都会有房车联展，各大楼盘也争先恐后地去霸位置，但不知道为什么，来参展的要不就是珠海西区的，要不就是中山坦洲和三乡的，ZH市区的有名楼盘一个都没有。
晚上高层领导开过会议后，下面的各个销售队伍也开了小会。
“这次的国庆房车联展开发商非常重视，三天也花了十几万下去了，布展又花了好几万，领导要求每天都要有人在现场跟进客户。除了策划同事和兼职在现在外，我们三个销售团队每天都需要一个人去那边支援，房展现场到时候也会有很多客户的。”
程朗也知道这话说得有点水，但凡点在房地产行业有点经验的销售都知道，国庆这三天可能是整个十月份最火的时间段了，肯定是死死守住售楼部哪都不去的啦。去房展，累死累活，又没得回来成交，客户是多，都是逛的多，又没有楼板间可以看，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拿些资料回去翻看一下，留下的印象也不深，真的有意向的，到时候直接去了售楼部，也不一定可以找回自己。
见没有人出声，程朗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抓阄吧。”
又是一阵沉默，佟青初来项目，觉得自己刚来，客户不多，要不就自己去得了，刚想举手。
“不用了抓阄了，我去吧。”是张冰自荐。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冰，有感谢的有不解的也有怀疑的。
“那好，明天你就直接去体育中心报到，就不需要回售楼部了，如果现场诚意客户就跟这边的同事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第一时间打给我，全力配合你那边的成交。”
程朗也只能这么说了，对于张冰的举动，他还是很感动，至少不至于自己当了坏人，按道理谁抓到去都不会愿意，有了张冰的带头，佟青和智仔也就主动申请去了。
张冰当然想到这一点，现在就像是程朗欠了她一个人情一样，迟早她是要拿回来的。
但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第二天早上，张冰就发微信给程朗说自己有客户要来成交，去不了会展了，并且人都已经到售楼部了。程朗像被人摆了一道，有点生气，但现场已经开始站岗接待客户了，人不齐，也不可能抓阄，程朗在想派谁去比较合适，当然他肯定想到佟青。
当他走向佟青的时候，佟青就开口说了：“我去吧，没事，我客户比较少，今天留在售楼部也未必成交，提前去见识一下房展也不错呀。”
“好吧，注意安全啊，现场会有很多人，有事打电话。”程朗安慰道。
由于时间关系，佟青打了出租车就过去了。
还真是人山人海呀，人山人海中一半是工作人员，准确来说是一半是中介一半是客户。见到人就派传单，路过展位的时候就拉客户进去看看，毫无章法，毫无档次。佟青想起了程朗跟她说过的理想，程朗的理想是好的，却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和努力啊，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该如何才能把房地产这个行业规范起来？
随波逐流，佟青把自己进来展位的客户都认真接待，把有意向客户信息发给叶雄，让客户跟着看楼车去项目看样板间。
在一个非常吵杂的环境里工作，佟青的体力消耗得很厉害，每一句的讲解都得像吵架一样，为了让客户听得清楚，本来她的嗓门就小，到了下午四五点，她就已经说不出声了，幸好客户也渐渐少了，她也能得偷一下闲，坐下来喝口水。
跟所有的集体活动一样，人群散去，留下的是一片的狼藉，地面到处是各个楼盘的传单、项目介绍、户型图与小扇子什么的，似乎越乱越脏，举办方才越有成就感，觉得这样的活动才越成功。
终于都等到撤场了，把收尾工作留给策划组同事和兼职，佟青拿着客户登记本准备撤。
“累了吧？”是程朗的声音。
“还行吧，跟想象中差不多。你怎么来了？售楼部那边怎么样？成交火爆不？”佟青抬起前微笑着说。
“不错啊，整个案场成交了30来套吧。哦，你在现场接到的诚意客户况先生，叶雄有帮你成交了一套96小三房，恭喜啊。”程朗伸出右手。
佟青却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刚刚跟同事一起收拾物料的时候把手弄脏了，正准备去洗手呢。
程朗看她一双乌漆抹黑的手，不禁笑出声来，佟青也笑了，转身去了趟洗手间。
程朗带她去了旁边出了名的石锅鱼吃饭，佟青有听说却一直没来过，小小的店面，却是人来人往，停车都要走好远，要排队等位置，两夫妻守着这样一家小店过日子。
“今天这事有情绪没有？”程朗边吃边试探着。
“没有，我本来就打算来的，只是被冰冰抢先一步报名而已，整个团队我最后才来，我客户最少，理应是我来的。”佟青不知道程朗是出于作为经理的身份而对每位下属作出安慰，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其实谁来，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我知道，你是怀疑她是故意这样子，让你没有一个公开的处理是不是？”
程朗默认，没有说话，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佟青点破了，表情有点尴尬。
“不需要我掉过头来安慰你吧？”佟青斜着脸看她，脸带笑意，嘴里还吃着鱼。
程朗拿起茶杯喝茶，“你不介意就好。”
“没事啊，我觉得还是有攒的，可以有人请叫这么好吃的美食。”佟青夹起一块鱼悬在半空说道。
“呵呵，吃吧吃吧，吃不胖你。”
“咳咳咳”好的不灵丑的灵，佟青被一条鱼刺卡住，表情开始怪异起来，轻声咳了两声没有效果，身边那么多客人，又不好意思大声，一时难受地快流出了眼泪。
“你说你又没有人跟你抢。”程朗递给好了一张纸币。
“都是你给呛的。”佟青夹了两条青菜想大口吃掉，把鱼刺给压下去。
“别这样，别吞。”程朗阻止道，带她走出店面，到门口的花坛边，“你使点劲看能不能把鱼刺给咳出来，不能吞啊，千万别吞。”
佟青酝酿了一下，大力地把鱼刺给咳了出来，顿时整个人都舒服了，却在自己经理的面前什么形象都没有了，这事真的让人很没有面子，一个清纯可爱的淑女形象完成没有了，佟青很受伤。
坐回位置，佟青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了。
“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坐会，我去买单先。”
佟青看着程朗的背景，安全感很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