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昏昏沉沉的从连洛英家回来,吴安泰不在家,我往床上一趟,一觉睡到了下午,快要黄昏时,吴安泰把我拖进一家高档礼服店,说晚上要参加飞达的酒会,让我捯饬的漂亮点儿,我在店里挑了半天,选中了一条水蓝色的小礼服,店员把我引到试衣间,衣服大小倒是合适,可后背的拉链儿也太折腾人了,我拉了半天急的满头大汗也没拉上。
无奈之下,我只能找人帮忙,隔着试衣间的门缝儿,我看见一个背影和吴安泰很像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看手机,我心里一阵窃喜,连洛英今天早上还在苦口婆心的劝我,要主动勾引吴安泰,看样子机会到了。
我伸手拽了拽那男人的衣角:“帮我拉一下后面的拉链儿吧,我拉不上。”
说完,我便转过身去,特妩媚的把头发全都拨到前面,一整个光滑的后背在他眼前暴露无遗,后面半天没动静,我不耐烦的又催促了一遍:“见死不救是吧?平日里有种扒姑娘的衣服,现在没胆儿给我拉了个拉链儿了?”
男人往我身前多走两步,捏住拉链慢慢的帮我从腰拉到肋骨
我故作娇羞状的转身,一抬头,糟糕!不是吴安泰,是尹雪涯!
“怎么是你!”
尹雪涯耸耸肩:“不好意思,这店里只有我。”
这时店员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盒恭恭敬敬的走到尹雪涯跟前:“这是您定制的胸针,是我们失职了,还劳烦您大老远的跑一趟来取东西,下一次我们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尹雪涯收好东西确认无误,转身走人,刚走出去,他忽然僵硬的往后退了两步,正好不远不近的就站在我右手边,他微微屈膝,给我指了指挂在店里最不惹眼的一个角落里的一件白色镶钻低胸拖地晚礼服:“那件更适合你。”
说完他便走了,店员听到这个,立即把那件衣服拿出来让我试穿:“尹先生的眼光真是独到,这件儿晚礼服是我们店里今年的高级定制款,经典的公主风,一般情况下是人挑衣服,但这件儿是衣服挑人,我们挂在店里大半年了,愣是卖不出去。”
我重新换上尹雪涯推荐的礼服,换好后,吴安泰正好打完电话从门口进来,他愣了两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默默的掏出卡递给店员:“就是这件儿了。”
衣服挑好,换发型上妆,我跟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似的挽着吴安泰的胳膊进了飞达的酒会现场。
我看着满场的香槟美女,脚底有些发软:“咱们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酒会啊?”
“今天是飞达并购甜美果汁的庆功酒会,大家都是在果汁行里混的,多多少少都得给点儿面子,而且我也想趁这个机会探探其他几家果汁公司的口风。”
我和吴安泰正说着话,尹雪涯和徐一诺结伴入场,徐一诺穿了一条紫色的斜肩礼服,左边胸口处有一个很别致的水晶别针,应该就是3个小时前尹雪涯亲自跑到店里去取的那个。
晚上6:00,主持人开场,尹雪涯致祝酒词,没一会儿大家开始纷纷举杯,音乐响起,吴安泰给我指了指一个长腿大胸的妞儿,说那是甜美果汁的独生女,出于工作需要,他必须得牺牲色相,去请她跳支舞,了解一下甜美的落败史,人家都说是工作需要了,我就只能干瞪眼瞎着急,放任他揽着那个妞儿满场飞扬。
我无聊的站在场外喝香槟,尹雪涯从人群里走过来,弯腰、伸手,眼神专注的看着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急忙摆手,想跟他说对不起我不会跳。
可他直接没给我开口的机会,顺势抓住我的手:“不会跳没关系,你可以随便踩我的脚。”
他把我圈在自己身前,右手贴着我的后背,他的眼角微微下斜,鼻梁又高又直,嘴角似笑非笑,他看着我的时候特别的专注,以至于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我僵硬的往后仰身,尽量和他保持一些距离,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吹到我的耳朵上,肩膀上,我的全身都红了,幸亏有长发遮住了大半个后背,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是红孩儿转世呢。
“筱小姐,恕我直言,吴安泰应该不会喜欢你。”
我惊讶的抬起头质问他:“为什么?”
尹雪涯看着正和吴安泰跳的忘乎所以的那位大美女:“吴安泰喜欢性感的女人,但你不是,你还是个看上去没发育完全的少女。”
我一听便不开心了,手一甩就想把他推开,谁知道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这招儿,趁我用力的时候,他顺手一带,我们俩几乎脸贴脸了。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合作?反正你也得不到吴安泰的心,不如帮我把天天果汁收购了,等你腰缠万贯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买到他的人。”
“别做梦了。”
我用高跟鞋后跟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顿了一下,而后面不改色的停住、松手,我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会。
回到家,我把家里所有的存酒拿出来一边喝酒一边等吴安泰回来,两瓶红酒1瓶黄酒下肚,吴安泰总算是回来了,我歪歪斜斜的走到门口,正好撞进了他怀里,他一把抱住我:“哎呦,酒会上有那么多的香槟红酒你不喝,偏偏回家来喝10块钱一瓶儿的黄酒,你这是替谁省钱呢?”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抬起头亲住他的嘴,我知道他一定会躲,所以在亲他的同时两只收牢牢的攀住了他的脖子。
“小妖精,你!”
吴安泰被我的动作吓坏了,想躲可无奈脖子被我圈住了,还能躲到哪儿去?
我不管他愿不愿意,径自亲着他的嘴唇,鼻子,胡渣、、、、、、,然后按照电影儿里交的顺序一边亲一边去解他的纽扣。
我们俩双双倒在了地上,我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像上了瘾一样亲着他。
吴安泰终于忍不住,用力一翻身把我压到了身下,我抱住他的脖子,眼神迷离,他的眼睛里有两团火焰在跳。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接着是脸颊、鼻尖,再是嘴唇,我闭上眼,以为点火成功,吴安泰两手撑地,嗓音沙哑又深情:“别傻了,我不配。”
他推开门就跑,我追出来从后面抱住他:“配不配我说了算。”
他想扒开我的手,我就是不让他趴,就在我们俩僵持不下时,吴凯风从楼梯口露出半个脑袋:“你们干嘛呢?这才几点啊?”
原本好好的一桩美事被搅了局,我无聊的松开手回屋,酒劲儿上来了,我头一沾沙发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等我口干舌燥的起来找水喝时,吴凯风已经走了,吴安泰正往我额头上捂毛巾。
“醒了?”
“想喝水。”
吴安泰把早就温好的水递给我:“往后别净跟连洛英学些不管用的损招,我要真想跟你睡,喝白开水我都能酒后乱性,我要不想跟你睡,喝多少酒多没用。”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为了谁?为了我啊。”
“当然是为了你。”
吴安泰拍拍我的头:“净操心些不管用的。”
喝完水,我顺势躺下,吴安泰一把拉住我:“小姐,这是我房间,你房间在隔壁呢。”
我索性没脸没皮耍无赖:“我不走,反正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没反应,我睡这和睡隔壁有什么区别。”
吴安泰无奈的看看我,抱了床被子打地铺,一关灯,我直接从床上滚下去,抱住他。
“你还赖上了是吧?”
“对啊,我就是赖上了。”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刚才你亲我的时候,你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吴安泰叹了口气,抱住我:“傻瓜,我害死了你妈啊、、、、、、。”
原来是内疚,我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傻瓜,你才是傻瓜,我都原谅你了,你还不肯原谅自己吗?”
“难哪,真的很难。”
“没关系,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屋外有猫喵喵的叫了两声,我们互相抱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了时,吴安泰已经在客厅做好了早饭,煎蛋、牛奶、油条、豆浆。
我坐下,拿起刀叉,当看到烟灰缸里的烟蒂时,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吴凯风还来过。
“吴凯风昨天来这儿干嘛了?”
吴安泰摘下围裙:“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最近飞达并购了甜美果汁,我们家的果汁生意一落千丈,吴凯风担心天天果汁的经营状况会影响叁生万物的OEM,所以来跟我商量,让我回家看看,待一段时间,我觉得也得回家看看了,回家后一方面可以监控叁生万物的OEM,确保不出纰漏,另外,我和吴凯风商量着,既然果汁生意受到这么大的冲击不好做,我们不如趁机开发灌装咖啡,走一条能避开和甜美果汁正面冲突的路子。”
我端起牛奶:“要回去多久?”
“不一定,开发新产品起码也得一年半载的吧,不过你别担心,现在武汉飞上海就是2个小时的事儿,有空我就回来。”
“好,我有空也会经常过去。”
两天后,吴安泰飞回了武汉,我安心打理叁生。
元旦一过,连洛英派了个编辑来咖啡馆采风,一周后,杂志社做了一版咖啡馆专题,叁生万物赫然在列。
初春,咖啡馆门前两树樱花开了,随着电影公映,马大奔吸粉无数,没事儿时他就在樱花树下坐着喝咖啡,招来一群的小粉丝围观,拖他的福,叁生万物隔三差五的就上八卦首页,来买咖啡的人络绎不绝。
我再接再厉,在市区盘下了一家新店,趁着夏天还没到开了张,等新店上正规后,算算也有半年没见着T了,我定了周五的机票,准备去武汉看他。
临走前一天,我给店里职员开了个会,把大大小小的事儿过了一遍,小崽子们一听说我要出去一个礼拜,开心的就差放鞭炮了。
“都不要开心的太早,虽然这周我不在店里,但是我安插了不下10个匿名客户来巡店,如果谁被抓到小辫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万一我们做的比平时还好呢?”
“多赚的抽八成给你们发奖金。”
听到这句,小崽子们开心的活蹦乱跳起来:“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经理你不要反悔。”
当天凌晨,我走出机场大厅,T正穿着灰色大衣、拎着公文包站在路边抽烟,我快走两步,一头撞进他怀里:“吴安泰,你来了。”
他扔掉烟头,单手稳稳的抱住我:“路上辛苦吧?”
“还好,只要能见到你,再辛苦也值得。”
吴安泰捏住我的两瓣嘴:“你啊,越来越像个会勾人的妖精了。”
我挽住他出机场:“走吧,去看看你的灌装咖啡线。”
“走吧,带你去看樱花。”
“晚上看樱花?”
“是啊,这个时节樱花都开了,开的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算了,我没心情看樱花,咱们还是去看你的灌装咖啡线。”
“去看看吧,你看看樱花,我看看你。”
我拗不过吴安泰,只好跟他上车,去看樱花,武汉4月初的大街,樱花****,我们下了车,路灯、樱花、现实和梦境模糊了边界,风景和人都美好的太不真实。
“公司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吴安泰在樱花树下停住,扶住我的肩膀:“这次回家我才知道,天天饮料内部混乱的一塌糊涂,我爸这半年来身体不好,就没下过床,我大哥一个人在公司苦撑,我二哥三哥见形势不好,早早的要求独立门户,现在公司连工人的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那你的灌装咖啡开发的还顺利吗?”
“项目刚刚启动,恐怕还得需要个半年时间。”
我拍拍胸脯:“我帮你!”
“你帮我?”
“对,往后我一半武汉一半上海,给你搭把手,人多力量大嘛。”
吴安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小妖精。”
我嘟起嘴,一抬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帮你这么大的忙,才跟我拉拉手,这回报给的低了点儿啊,来,亲一口。”
吴安泰无可奈何的被我吃豆腐,却什么都法儿说。
“说好了啊,这忙我可不白帮,灌装咖啡的事儿我要真给你办成了,你起码得以身相许。”
“小妖精,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流氓招数?”
“我无师自通呗。”
吴安泰捏捏我的鼻子:“你啊,是越来越邪乎了。”
我头发一甩,下巴一抬:“我乐意。”
吴安泰被我逗得噗嗤一声乐了,我们俩手挽手继续在樱花树下漫步,看完樱花,我们去吃路边摊,第二天早上,我和吴安泰在机场告别,他飞云南,我飞上海交代咖啡馆的事情。
回到咖啡馆正好下午,马大奔正在店里喝咖啡,他最近这半年火的一塌糊涂,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有空来咖啡馆的?
我给他倒了一杯焦糖咖啡:“新电影儿拍的怎么样?”
“刚进组没几天,目前还在和对戏的演员磨合。”
马大奔喝了一口咖啡:“周六我有个粉丝签名握手会,我想在你的店里办可以吗?”
“行,反正地方也够大,你要办就办吧。明天让你的经纪人来跟我谈承办合同,工作是工作,感情归感情,分开谈。”
马大奔失落的看着我:“就咱们俩这关系,还需要签合同给钱?”
我摸摸他的头:“不给钱你拿什么养活身后帮你工作的十几口人啊?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子夜时,马大奔喝完咖啡,有人来接他去现场对戏,我关店回家,第二天一早开始和店员规划、布置马大奔的签售会现场。
他的经纪人中午时拿来了合同,因为只是一场不到2个小时的签售会,条款也很简单,签名盖章,付10万定金,马大奔的签名会就这么定好了。
经纪人把合同放进公文包,我让店员打包了几十份咖啡和蛋糕塞进车里,请他带给现场的工作人员和马大奔,经纪人搓了搓手,笑的额头发亮。
周六下午,马大奔的粉丝在咖啡馆外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少女的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叁生万物新店里人头攒动,两点,马大奔从咖啡馆后门出现在咖啡馆,粉丝们蜂拥而来,我和店员吓得恨不得躲进厕所。
晚上7:00,粉丝们总算走完了,我和店员一身疲惫的打扫满是狼藉的咖啡馆。
立夏那天,我买了机票去武汉,开始了上海武汉两地奔波的日子,小满时,吴安泰在越南当地的咖啡种植园打来电话,说谈好了咖啡豆采购合同,芒种晚上,我和吴安泰降落在柏林舍内菲尔德机场,第二天一早,我们参观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灌装咖啡生产线,两天后返回国内,和这家德国公司在上海的分部签订灌装咖啡生产线技术合同,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吴安泰带着天天饮料工程部的人24小时耗在灌装咖啡生产线的施工车间里,寒露,金陵城满大街的法国梧桐树开始泛黄落叶,我陪着吴安泰找到南京当地一家品牌策划公司做天天饮料灌装咖啡的市场形象策划,立冬,吴安泰在上海的家里头一次睡了个饱觉,小寒,天天饮料即将在元旦当天推出新品的消息通过电视、网络、报纸传遍了大街小巷。
12月最后一周,吴安泰从武汉回到上海,紧锣密鼓的筹备即将在会展中心举行的新品发布会,凌晨,我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吴安泰一边抽烟一边看发布会资料。
咖啡煮好了,我半睁着眼起来去厨房给他倒咖啡,刚一抬脚,就被地上一摞厚厚的资料差点儿绊倒,吴安泰伸手一把拦腰接住我。
“困了?困了就睡吧,我一会儿就完。”
“好,我先给你倒完咖啡。”
我去厨房把咖啡端出来,桌子上多了一罐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咖啡。
吴安泰指了指那灌咖啡:“给你的新年礼物。”
是天天的灌装咖啡,我拿过咖啡,虽然只是灌咖啡,还是很开心:“谢谢。”
“喜欢吗?”
“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天天的灌装咖啡流水线上生产下来的每一灌咖啡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序列号,这一罐的序列号可是全球唯一的,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准当垃圾扔了。”
我找到他说的序列号:XYQ53517230:“不会的,我一定好好保管。”
吴安泰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呵呵,你啊,真傻。”
我没吃透他话里的意思,抱着咖啡回沙发上接着睡,一觉就到了天亮,吴安泰在厨房做早餐,地上的资料一夜间从左手边全都移到了右手边,看样子是已经看完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刚要下地,门铃急促的响了,大清早的,谁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是要来拆房子的吗?
我带着一身的起床气去开门,连洛英和于明生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我刚关上门,门铃就又响了,吴凯风从楼下小跑着进来。
一眨眼的功夫,客厅里齐刷刷的坐好了3个人,连洛英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电视:“飞达放大招儿了。”
吴凯风递上平板电脑;“今天所有的媒体头条都是:天天饮料集团小儿子吴安泰年少时纵火行凶,为逃罪责避走英国,受害者家属至今未获任何赔偿。”
于明生看了吴安泰一眼:“飞达正在联系媒体炒热这条新闻,今天晚上的新品发布会恐怕会演变成你的讨伐会,到时候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新产品,我建议你避开风头,发布会还是换其他人上场吧。”
吴安泰怒火中烧,一拳砸在墙上:“可恶!”
连洛英看着吴安泰:“现在怎么办?”
吴安泰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发布会照常举行,我通知市场部经理代我参加,只是还有些流程需要去现场修改,凯风你能帮我跑一趟吗?”
吴凯风点头:“没问题。”
吴安泰转向连洛英:“你是我前妻,也是我在英国期间最熟的人,记者一定会找到你,不管他们问什么,你一定咬紧口风,什么都不要说。”
“这个容易,你尽管放心。”
3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起身走人,一开门,正好撞到了要敲门的徐一诺,于是4个人一起回到客厅。
徐一诺放下包:“尹雪涯上午还有个会,没时间过来,我想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来劝一劝你们,关于吴安泰的报道后面还将持续一周,这一周里,每天都会有吴安泰不同时期的新闻稿在各大媒体轮番轰炸,媒体会不遗余力的揭吴安泰的老底,所有和吴安泰相关的人都会被牵扯进来,与其接下来的一周自取其辱,不如主动放弃挣扎,坐下来和飞达饮料谈谈收购天天的计划。”
吴安泰冷笑了一声:“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徐一诺知道再留也是自讨没趣,拿起包走人。其他3个人也相继下楼开车各自去办事儿。我抱住吴安泰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晚上六点,离发布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手脚冰凉,坐立不安,吴安泰握住我的手,反而出奇的平静。
外面雾蒙蒙的,开始飘雪花,我正想着要不要做点儿吃的,老爸来了,从老家坐车到这儿少说也得6个小时,他老胳膊老腿的,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赶紧把他扶进客厅:“爸,你要是来就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我开车回家接你多好啊。”
吴安泰去厨房沏茶,老爸在沙发上坐下:“我看到新闻了。”
我头皮一麻,惯性撒谎:“嗨,因为今天是天天饮料的新品发布会,我们的死对头为了破坏发布会故意散布出来的假消息,您不用担心。”
吴安泰把茶端过来,老爸让我们来在他对面坐下。
我和吴安泰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发毛。
老爸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看着我:“雅晴,你还记得你妈的坟是个衣冠冢这事儿吗?”
“记得啊,前两年我回家,家里迁坟,当看见是个衣冠冢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句,我二婶儿三婶儿说当时火烧的太旺,尸骨都成灰被风吹散了,没找到。”
“那是骗你的,你妈的骨灰我没收,我就让她在山上当孤魂野鬼了。”
“爸!你瞎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当年庙会那天,我被吴安泰的爸爸雇去跟着他们的技术员漫山遍野的挖坑测试,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你妈和一个男的在松树林里私会,你妈那个相好的见事情败露,跟兔子似的扔下你妈撒腿就跑了,我扛着铁锨想去追,可你妈死死地抱住我的腿拦我,我当时气得揣了你妈一脚,扛着铁锨回家,你妈跟在我后头哭哭滴滴的,走了没几步就坐在地上会所头晕,我以为她是装的,直到下午有人来家里通知我,说庙会上起火了,让我去接你,我赶到庙会,唯独只看见你二婶儿三婶儿后,我就明白你妈八成是晕在树林里被火烧死了。”
老爸喝了一口茶:“我原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祖坟里的,今天一早我看了新闻,才知道有人拿这件事儿戳别人的脊梁骨,这事儿再捂下去早晚会闹出人命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来一趟,我造的孽我自己担,别把其他人扯进来。”
“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一句话都没瞎编,我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就成了没妈的孩子,是我害死了你妈。”
“爸,您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爸。”
我握住老爸的手:“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我妈有错在先,谁都不会想到好好的山上会起火,大家都有错。”
老爸擦了擦眼角,我扶他起来,让他先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
安顿好老爸,我看看时间,还有1个小时,只要路上不堵车,我们轻轻松松就能赶到发布会现场。
我推了推吴安泰:“走吧,我跟你去发布会现场把事情解释清楚。”
吴安泰拿起车钥匙,我们俩匆匆下楼上车,刚走上高架桥,他忽然变道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不去了,咱们回家。”
“为什么?”
吴安泰打方向盘,准备掉头:“我已经伤害过你一次,我不能再伤害你第二次。”
“我爸都说了,是我妈头晕没及时撤出来才会被火烧死的,和你没关系,你没有伤害到我,今天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更不会伤害到我。”
“你也得为你爸想想,他都一把年纪了,你让他回到村儿里怎么见左右邻居。”
“可公司怎么办?”
“天天已经病入膏肓,不是一灌咖啡就能救活的,而且你也听到徐一诺的话了,飞达已经把我老底全都翻了出来,这才只是开头,这件事儿我能解释,可后面的那些事儿件件都是真的,我拿什么解释?”
调好车头,吴安泰一脚油门儿踩下去:“回家回家,你爸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咱们回家商量商量带他去哪儿玩儿,对了,坐了一天的车他肯定饿了,我们先去菜市场买菜做饭,我还藏了瓶茅台没喝,趁着你爸在,今天把它喝光,提前说好了,不准拦着我跟你爸沟通感情。”
我看着他,眼泪哗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伸手刮了刮我的脸:“好了好了,你知道你是被我感动的,可小姐你也照顾一下我行吗,只要一看见你哭吧我就忍不住想去给你擦眼泪想抱抱你,可我这还开车呢。”
我擦干眼泪,抱住他的胳膊:“谢谢你。”
他腾出手摸摸我的头:“话说回来,我送给你的那罐咖啡你可得好好保管着,上面的序列号真的是全球唯一的,我没骗你。”
“好,我一定把罐收好。”
回到家,我做饭,吴安泰陪着老爸喝酒,酒过三旬,老爸已经醉了,我和吴安泰把他扶进侧卧,我盖被子吴安泰垫枕头。
“你不会怨恨他的对吧,他毕竟是你爸。”
“不会,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当年的事情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怨他,我以后还会好好的孝顺他。”
老爸翻了个身,我知道他听到我的话了。
我留老爸又在上海玩了不到3天,说什么他都不呆了,非得回家,我拗不过,只好开车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