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他解禁了,再次见到了小组的其他几个成员,大家都是很高兴,特别是小章嚷嚷的要给讲这一个月里他们出的任务,老头也很高兴,林兴终于解禁了,他也异常兴奋的跑了过来
然后,众人在闻风赶来的老头一声:有没有感觉到异形力啊?中一哄而散,连何军也不例外。
林兴也想逃,却很悲哀的被其他人出卖了,穆轩是最后出的门,他一把将林兴推了进来,还顺便关上了门,林兴恨得暗暗咬牙。
最后,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老头和林兴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兴本来已经压下了那个疑问,也压下了那个想法,但是在突然见到老头的时候,那个想法就像是冬天埋下的种子,遇到春天的雨水一样,不可遏制的疯长了起来,在上课的时候,林兴也想过这事,但是一想到那种痛,他又有些纠结。
房间里,林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头一眼,然后迅速的把眼睛转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老头见他看了过来,也是心中一动,马上看向了其他的位置,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的一对眼,又迅速的转开目光。
老头也有些纠结,毕竟像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没有人喝了基因药水,基因不改变的,即使是改变基因但是人死了,他也想让林兴再试一次,但是第一次没有死,第二次再喝谁知道还有没有那种运气呢?
林兴在基地里喝基因药水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正因为林兴喝少量药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才更加的怀疑是不是药水量少了的原因。
最后终究是老头有些受不了这种"默契"的对视了,他须发皆张,愤怒的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喝?"
林兴这回却是妥协了,像是认命了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头却是很高兴,哈哈大笑:"好小子,这就走。"
他兴奋的像是个小孩子,拉着林兴就要出门,看到老头这么高兴,林兴却心里异常的别扭,这老头不会是把他当作实验白鼠了吧,只是,他不甘啊,他不甘。
一出门就看见小组几人都堆在门口,除了何军和叶有道不在,穆轩和小章以及宋有辉看见两人出来时,慌忙惊走犹如走兽,却被老头轻轻一咳嗽,全部定下来身来,他们有些不情愿的回过头,穆轩轻轻咳了一下,掩饰他的尴尬。
有林兴在前面,老头倒也没有在意他们,而是颇为兴奋的道:"快,在这里最好,省得我去叫你们了。"
几人都是一个个满脸的苦涩,只当老头又发疯了,要他们尝试新药水,三人不情不愿的挪着脚步跟在两人后面,但是当听到是林兴要喝药水时,三人表情就丰富了,宋有辉和小章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兴,像是看怪物一般,自个的脸上倒是直抽抽。
穆轩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林兴,小章在回神后大叫嚷道:"你小子,不会发烧了吧?"
说完还要去摸林兴的脑袋,却被旁边老头的一眼瞪住了,看着老头瞪住自己,小章有些心惊肉跳,忙收回了手,深怕老头从哪里摸出一瓶药水塞他手里,要他喝下去。
这次老头倒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把医护人员也叫了过来,小组的其他两人也被叫了过来,最后组长也闻讯赶了过来,他看了看林兴,又看了着老头温和的问道:"有把握吗?"
老头也难得的正经了起来,却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没把握,还是说没有问题,组长微皱着眉头看向林兴道:"你想好了?"
林兴张了张嘴,最后一咬牙"总要试试。"
组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老头说:"保证他的安全。"
老头没有说话,右手一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支试管,里面装着一管红色的液体,小章有些好奇的看着老头,纵是他也没有发现老头时从哪里把东西掏出来的,每一次都是一眨眼就看见了老头从身上掏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受现场严肃氛围的影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发问。
看着老头手里的试管,林兴感觉嗓子里有些发痒,自老头掏出试管时,整个急救室都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似乎也为之一滞,大家都是死死的盯着老头手里的那支试管,那就像是捧着的一颗炸弹一样。
林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沉重,但他终是慢慢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拿过了试管,几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而轻轻的移动,林兴静静的看了一会,转头向何军他们说:"麻烦了各位了。"何军难得的一笑,道:"坚持住。"
林兴点了点头,拔了塞子,放于口边,却又露出难色,老头以为他要说什么,张大了眼睛看着他,林兴嘴巴嗫嚅了一会,然后带着一丝苦笑,颇有些为难的问:"能不能先把我打晕啊?"
老头暴脾气来了,他双目一瞪,也不由分说,伸手一推,林兴放于嘴边试管,一下子全倒入了口中,然后林兴蓦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清凉,顺着喉咙划了下去,他心中一惊,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又被这老头坑了一把……
林兴的意识一震,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一个,巨大的水坝面前,而水坝突然决堤,一股滔天的洪流一冲而下,席卷了渺小的他,仍是那个熟悉的感觉,仍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仍然感觉来自灵魂的撕扯,他痛的蜷缩了起来,像是个小孩,脸上满是汗珠,至于表情,若那还扭曲苍白的脸还能有表情的话。
众人见他一口喝下,马上就行动了起来,这次老头却没有给他打针,因为打针并没有用,他只是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仪器,看着那一个个快速转变的数据,严肃的老头让小组其他几人,心里升起了另外一种感觉,感觉老头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了,但是当一看到正躺在床上的林兴时,他们赶紧驱散了心中的心法,只觉得这种想法实在有些犯忌讳。
林兴这次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只感觉到痛,他还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而火正慢慢的烧着他的身体,烧着每一块肉,似乎连每一个细胞都着了火一样。
他开始再次尝试转移注意力,只是时时刻刻被刀在割一样的痛,分分秒秒的提醒他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样,直到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人,想起了一个埋藏在记忆里,平时怎么也不会想起的一个人,他意识蓦然一震,一股愤怒充斥在他的心里,他死死咬着牙感受着身上的痛,但是一时间,他突然分不清到底是心在痛还是身在痛了,因为在曾近的某一段时间里,他的心似乎也这样痛过。
都说人在临死的时候,能够看见自己这一生的画面,他想,他看到的画面未免太过于单一了一点,也许我们这一生经历的太多,所以只能记下曾近那些刻苦铭心的悔恨吧,或许因为在意,所以不管藏得多深,也总有翻出来的一天。
"他不会有事吧,"小章有些紧张的看着一脸扭曲的林兴,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他人。
"不会的,"穆轩双眼绽放出冷静的光芒,平静的开口。
"我有异形力,也有些扛不住那种感觉,这小子是个怪物啊,"宋有辉这个憨厚的汉子如是感叹。
"或许心有所牵,才会这样执着吧,"穆轩看着林兴浑身汗透的模样,突然有一丝感慨。
何军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穆轩,他想起了组长所说的话。
林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了,他想,那时候是怎么恢复来着?好像是每天都笑,笑着笑着就不痛了,笑着笑着就把人忘记了,于是他开始努力的去笑,可是那表情更像是在哭。
叶有道有些沉默的看着医护人员及时给他身体注射水,组长神情有些严肃,他看到了林兴那像哭又似笑的表情,微微一怔,却没有说话。
对于林兴来说,仍然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像上次一样,在那痛楚有一丝减弱时,全身的痛突然的消失,像一场大雨,冲走了路边的尘埃,让这个满是灰蒙的世界,突然变得一丝空灵。
所以他感觉一身的轻松,林兴有些艰难的再次睁开了眼,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梦到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随后他发现老头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其他人也有些意外,这意外的眼神,让他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却又马上有些欣喜,难道我有了异形力,他赶紧感受了下身体,却什么感觉也没有,那里空旷得犹如荒原。
虽然有些虚弱,他仍然疑惑的看向了几人,老头意外眼神很快的消散,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感觉如何?"
这次的老头,没有上次那样狼狈,但眼神的疲倦依然清晰可见,倒是其他几人,完全看不出来疲倦的样子,林兴向着老头摇了摇头,又问:"什么时候了?"
老头看来下时间道:"刚好一天半。"
林兴有些明白老头为什么意外了,上次是三天三夜,这次居然是36个小时,其他人看林兴醒来都是松了口气,组长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他道:"好好休息"
不可避免的,当林兴身体稍稍恢复后,马上就被老头拉了过去做检查,这次倒不是完全没有改变,林兴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力量似乎大了不少,只是异形力却仍然没有,老头又陷入了纠结。
或者说他开始进入了魔怔状态林兴也有些纳闷,隐隐他也感觉到了不一般,正常人一瓶下去早就有了异形力,或者早就死了,他倒好,一瓶不够,两瓶也下去了,可还是没有异形力,这还不算在训练场所零散喝的那些,难不成自己真的是怪物?
林兴执着的一面,这时表现出来了,他看着老头魔症的样子,说:"要不休息休息,下次再试试?"
这下轮到老头呆滞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随即,便被心中的疑问给压制了,听到林兴这么说,他咽了咽口水道:"试试?"
两人虽然脾气不同,但是性子里却有些莫名相同的东西,林兴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甚至在某些时候,包括了他的生命。老头也天生就是个倔脾气,不然也不会被外面世界排弃了。于是这一老一小,开始全身心的投入了研究与被研究当中,至于这样的组合,会引导致什么样的结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当小组其他人员听到林兴要进行第三次尝试时,小章第一个反应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道:"难道你喝上瘾了?"
然后他们开始有点怕林兴了,只因为那时林兴透露出来的眼神,和他身边站着的老头,透露出来的眼神一模一样,组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愕然,随后平静的道:"小心"便没有了后话。
要说风险也是有,可第一次说是运气,第二次可不会是运气了,这不是什么赌博,靠运气,在科学数据里面最没有的就是偶然,就像苹果掉了,会向下,不会往上一样。对于林兴来讲,他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除了痛之外,估计死不了,那么只要有一线机会,总要尝试一次而对于老头来说,从事研究这么久以来,这件事是他最想不通的,也是最想知道其中缘由的。
于是在各种必然的因素下,第三次尝试开始了,仍然是痛,深入骨髓的痛,林兴在痛的时候,他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人,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怒,而是变的平静,或许是痛习惯了,又或许心痛比不上这身体痛了,总之他开始平静的梦见起那个人,一边忍受着痛,一边回想,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是不是因为想着要回忆起那个人,想要回忆起那种痛,他才会尝试第三次的。
有些被我们曾经深藏的记忆,某些时候它会使我们费最大的代价去,去再次寻觅。但旋即他又在心中否定了,现在的他虽然不能看透一些事情,但是却能看淡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