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我终于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这海水里传来的。我拼命地向岸边游去,可是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一只手抓住了。
卧槽,不会是那东西吧,我心里暗叹一声阴魂不散,一口海水就灌进我的嘴里,我被呛得肺都要咳出来了,胸口处闷闷的疼,趁着浮出水面,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脚上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挣扎不开那只手,只能随着它向下。
我潜下水去,用手去搬那只紧紧抓着我的手掌,可是那手掌就像是钢铁一般,我针扎了一会,眼看着费力的空气就要用完了,脚下奋力一蹬,冲出了水面,趁着这一秒狠狠地换了一口气。
很快我就被那只手拉入了黑暗的海水中,这一刻,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水面,我依旧在下沉,似乎这海底深不可测,我看不到身后还有多深,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冰冷的海水正在侵蚀着我的感觉,我的意识,我感觉到自己这一刻是多么的无助,深深地绝望将我包裹。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穿湛青色的女子,她正庄重的在哪里跳着舞,像极了那个在台子上表演的女人。我想一定是自己快要死了,所以眼前也就出现了幻影,在这一片黑暗的海水中,我还能看出她旋转中翩飞的裙角。我想这就是幻境吧,所有淹死的人在被淹死前都会看到的。
她就站在那海水中,一颦一笑,一转一回首,渐渐地我又听到了那咿呀的歌声。我听到了歌声,我消散的意识都一下子被唤了回来,我的胸中传来浓重的压抑感。
下一秒,我飞快的划动自己的手臂,向上浮起,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游泳速度可以那么快
当我最后一口氧气用完的时候,我终于浮出了水面,我来不及看一眼身后的海里,快速的吸了一口空气飞快的游向岸边,我强制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减小自己身体上的不配合,这一时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我快点回到岸边吧。
可能借助了涨潮的原因,我很快就游到了岸边,避过水里的暗礁,我终于趴到了沙滩上。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踉跄着步子走上了岸。看着自己已经逃离那恐怖的海水,我趴在了岸边不想再动一下。
灰色的天空正在慢慢想着黑暗靠近,黑色在从远方吞噬着海面,我睁开眼做了起来,此时我看到在海的这一面,我看到了对面的那座孤坟,依旧是在那颗歪脖子老树下,没有墓碑,只有荒黄白白的纸钱到处飘荡。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赶快站起来穿上衣服,因为晚风吹过,我整个人都在打着冷颤,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已经瑟瑟发抖的我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穿好衣服我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却走入到了一个院子里,那个院子里有一个女人,我看着她的背影止住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这时候他突然转过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你居然可以从海里活着?”我惊讶这个女人居然可以看到我,要知道在前面那些人可都没有发现过我。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个女人在院子里渐渐消失,就连那个院子也消失不见,我仔细打量着周围,自从那个女人消失之后,这里都没有可以走出去的小路。
在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一团莹莹之光,跟着那团光走,我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什么磕磕绊绊。
前面是一座小屋,我推开房门,那里面摆放着19具棺材,还有四具棺材都在空着。
还有两具在空着,我仔细地观察着,这里似乎和我们见到的那个停尸房是一个地方,不过这里似乎看上去干净很多。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接着我就看到一群全身穿着黑衣服,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抬着什么东西走进了这里,那东西被包裹在草席中,我看到那东西还在不断的挣扎。
那些戴面具的人穿过了我的身体,将那个包裹起来的东西放进了棺材里,我看着他们将棺材盖子盖上。这时放进棺材里的那人伸出了一只手,她拼命的向外挣扎着。
我看到那是一个女人,她正满脸泪水的哭求着所有的人,可是那些带着面具的人粗鲁的将她塞回到棺材里,她一次次的挣扎着出来,突然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在她脑后给了一棍子,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头上流下献血,她那双不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似乎在怨怪我不去帮帮她,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群黑衣人很快就将棺材盖上,甚至于钉上了棺材钉,彻底将那棺材封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的心中震撼不已,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那样一条生命就被他们活活扼杀啦。我想去打开那棺材,可是手掌一次次的穿过了棺材。
我听着棺材里的敲打声却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敲打声再也没有了,我的心里像是装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到我再次看见光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湛青色衣服,依旧在胸前还有那一条银蛇,我看着她无声的靠在那口棺材上哭泣,哭了很长时间,然后她转身走了,在晚上的时候,那个女人拿来了一个盒子,还有一个相框。
她细细擦拭着相框,我在她的身后偷偷看了一眼,相框中就是那四个女人的照片,她将这些东西放到了角落里,然后离开了。在离开前我看到她脸上那一抹解脱的笑容,我静静地站在那照片面前,脑海中有很多的画面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