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实与虚拟的交错——十三英雄?!
“好吧,继续下一个信息。”
说到这里,少女面无表情的收起这一册图册,又取出另一份手札一般的本子,翻到某一页后,又再次开始了朗读,然而,这一次,却让塔其米、灰喵,甚至是赛特,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惊:
“然而,失踪三百余年的魔枪,却在大概三年前再一次出现在巴卡尔特帝国公布的记录之中,帝国公布的记录表明,一支传奇冒险团体,在讨伐位于帝国南部的恶鬼深渊后,其中一位成员,得到了这支魔枪。”
“——?!?!?!”
三人的心中,猛然掀起一阵无法言语的惊骇与错愕。
“这支队伍,正是世间闻名的传奇冒险团‘十三英雄’,这支队伍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国,甚至是来自各种族,但是,他们的身份如同迷一般,无法查询,只能勉强知道他们各自的姓名。其中,有三位成员,分别名为赛特·安格劳斯、灰喵·白色獠牙,以及,塔其米·佛罗伦萨。而得到‘必杀魔枪·帝路哈冈’的,正是塔其米·佛罗伦萨…………?”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这个……?”
还在继续读着情报的少女,被三位“冒险家”,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强行打断,在看到对方脸上那无法遏制震惊、恐惧之后,更是一时间愣住了。
“嗯?”感到诧异的,同样有克利瑞斯与伊斯坦等人,这与他们预想的场景并不相同——虽然他们自认为点破他们的“真实身份”会令对方错愕,但却没想到反应会如此激烈。
“……不、不可能……你们、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十三英雄’?!”
“喂喂…我听到什么?!为、为毛啊……?!”
“……怎么可能……‘十三英雄’明明是……”明明是那个现实世界中一个玩家的团队。
是的,“十三英雄”,正如其名,一共有十三位成员,他们来自世界各国,仅仅因为兴趣相投而集结在一起,在发起者的领导下,攻克无数魔地,在世界各地探险,甚至带头发现了大批“上古石碑”,宛如传说一般,为人们津津乐道。
但实际上,“十三英雄”并不是什么在异世界文明的“传奇冒险团”——相反,仅仅是另一个世界中,由玩家们临时成立的团队,他们不过是一群混迹在当时游戏前沿的高级玩家,因为偶然的机会而凑在一起,之所以能闻名,是因为率先攻克了许多早期的副本,并出了大量游戏视频。至于“恶鬼深渊”,不过是他们曾经刷过的一个版本限时副本罢了。
这个事实,无论是塔其米、灰喵,还是赛特,都清楚的知晓。
你问为什么?正如那位名为菲欧娜的决斗士少女所说的一样,他们,都曾是这个团队中的一员。
但是,正因如此,他们才无比的震惊:
另一个世界中,由玩家们组成的游戏队伍,为什么会在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闻名?更为震惊的是,为什么连历史也与他们曾经在游戏中的作为紧密相连?!
这是为什么?
这本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克利瑞斯王子略感困惑,似乎也捉摸不到这三位“冒险家”突然的失态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难道,仅仅因为身份暴露就能让他们如此惊惧吗?
“你们…怎么了?”
“……呃…我…我?抱歉…我感觉思维很乱……”塔其米双手扶着直冒冷汗的额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为何会这样。
同样,感到无比困惑的,还有灰喵与赛特,从他们略有些颤抖的身躯,就能感受到他们此刻内心中的惊涛骇浪。
“…殿下…?”名为菲欧娜的决斗士少女,小声向着克利瑞斯请示。旋即,得到了对方略带困惑却同时又升起兴致的点头示意。
于是乎,少女再次朗读着手札中的情报:“然而,‘十三英雄’在恶鬼深渊之后的第一年,也就是两年前,突然宣布解散,成员各奔东西,其原因不明。”说罢,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情报,在毛毯上推向与之对坐的塔其米等人。
“……?”
对此,仍旧是恍惚不定的三人,却是用茫然且呆滞的表情,回以不知所措的哑然。
“如何,孤的情报网也算是比较详实了吧?”对于三人过激的反应,克利瑞斯显得相当有兴致,不住的询问着,“这,也是孤认为你们足够强大的原因,这个理由够了吗?”
“确实,在与佛罗伦萨阁下相遇之时,我还以为只是碰巧同名罢了,后来是正是对神兵利器颇有研究的菲欧娜小姐认出了阁下手中的魔枪,这才知晓了诸位的真实身份。”伊斯坦也是点头认同道,临了又说道:
“老实说,能一次性见到三位举世闻名的冒险者,我也是相当意外。原以为‘十三英雄’解散之后,成员都各自离散,想不到居然还有三位依旧在一起冒险。”
“……呃……”
“好吧,不管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慌乱,只是,已经谈了这么久,似乎也该回到正题了——你们愿意成为孤的部下,助孤成为多伦多之王吗?”
面对最后的询问,加之先前难以置信的特殊状况,让一行三人当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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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临时军营的另一边,米奈特等人远远望着那些饮酒欢歌的王国士兵,气氛愈发压抑。
说好的好好招待,接过被叫去的只有塔其米他们三人,剩下四个就只能在这里喝西北风。原本爱芙洛蒂不知在哪儿搞到的食物,也被看押的军士抢劫了。
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总之,目前四人就是觉得一阵莫名蛋疼。
尤其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米奈特,总是翻来覆去,愤懑不止。嘴里总是嘀嘀咕咕着什麽,修等人也不是很想理会满心牢骚的米奈特,只是自顾自的无聊发呆,各自打发着时间。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米奈特作为“人类公敌”,自不必说;魔法师因为某些历史原因,被遭到了世人的歧视;至于白朗宁,在王国军人们已经知晓此次入侵王国的,是真理教国之人后,便将这种仇恨影射到了白朗宁的身上,浑然不理白朗宁在此次战斗中功绩——谁让他是圣职者。
若是这般想,此时他们四人落魄的模样,也就顺理成章了。
“喂,我说,你们没了魔杖就不能释放魔法吗?”发话的,是在牢笼中的米奈特。
“当然不是,魔杖只是辅助罢了。”修扶了扶眼镜,很是平淡的答道,“不过我个人建议,不要想靠我们帮你解开这个铁笼子。”
“……为什么?!”
叹了一口气,修无奈的耸肩道:“这个什么什么王子本来都释放你了,却又突然再次扣押你,明显是有意为之。如今又将塔其米他们请去进行所谓的商谈。显而易见,你,或者是我们,都是那位王子的筹码。估计,正在和塔其米他们的‘商谈’,对话里肯定少不了我们。”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反抗麽……?”闻言,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的白朗宁不由问道。
同样,他的问题,也是其他两人的心声。
“反抗就错了。”修很是干脆的打断道,“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吗?为什么看守我们的位置,在士兵的密集处?因为我们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斗得过这么多军队。”
他指着那些犹在豪饮的士兵们,淡淡的说道:“空气中没有酒精味,他们根本不是在喝酒。换句话说,他们只是在演戏,来监视我们罢了。”
闻言,众人不由心头一寒。米奈特也因此强压下心头的愤懑,静心聆听着周遭的声响——夜精灵有着出众的听力,在听觉所构造出来的感知世界中,那些看似在狂饮高歌的士兵,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嘈杂的叫嚷,有些依稀能听清的谈话,甚至连贯的不像是饮酒之人,某种刻意为之的感觉,尤为强烈。
一群该死的群众演员!
“……如果现在有什么过激的反抗行为,我们肯定会被擒拿,甚至受到伤害,届时,这个多伦多王子,与塔其米他们就不是商谈,而是命令了。”
精准的判断,如此一番推理,直教三位伙伴毛骨悚然。
“……该死,就不该帮这些多伦多人……”后悔的话,未免说得太迟了。米奈特在笼中扶着自己的额头,自觉头痛欲裂。
话到此处,她也明白,从自己落到这些王国军人手中后,现在这个局面就注定了。因为同伴们不会放弃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砝码。
“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搞阴谋的?”爱芙洛蒂的语调,带着几分胆怯。显然,她被修的一番推断吓得不轻。
“这我也想不通啊。也许从见到那个王国骑士长,我们就被卷进某个未知的阴谋中了。”修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同伴的问题。
倒是白朗宁突然插嘴:“也不尽然,我能感觉得出,伊斯坦阁下确实没有算计我们的意思。但这位突然带兵出现的王子,倒是相当值得怀疑。”
“……哼。”闻言,米奈特深感认同。她清楚的记得,那个什么什么王子,那喜欢用语言来戏耍他人的恶劣性格,她还是领教过一次的。
然而,这厢还在气恼于这些个阴谋算计,米奈特却是猛然双耳一颤,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不像是士兵的脚步声……”米奈特皱眉苦思了片刻,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为毛这个脚步声有点熟悉?”
“哎哟~~你当然熟悉本公主的脚步声咯!”
“……?!”恶寒,直袭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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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该回到正题了——你们愿意成为孤的部下,助孤成为多伦多之王吗?”克利瑞斯王子,颇为正式的向塔其米三人发出了再一次的邀请。
“……呃……”
还因为那个两个世界中交错出现的“十三英雄”而震骇不已的一行三人,在面对王子的再一次邀请时,终于勉强回过神来。
此刻,这些稀里糊涂的问题,一时间也是想不通的,不如趁早解决完眼前的事儿。
“…我能拒绝吗?”
塔其米试图性的回答着克利瑞斯的询问。且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前因后果,如果能脱身,自然是要带着同伴们安全脱离这些莫名而来的权力游戏。
“呵呵呵……”面对塔其米的回绝,克利瑞斯却是毫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笑道:“个人还是建议阁下接受比较好。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怎么讲?”挑了挑眉毛,灰喵不由问道。
“因为孤能给予你们正式的身份——还是挑明了吧,你们根本不是多伦多之人,没有得到身份证明之前,在王国之中将会寸步难行。”
“呃……”
唔,简直是命中靶心。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多伦多王国中的黑户,不,准确的说,是这个世界的黑户。如果细细思考未来,身份问题是绝对逃不开的。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你们帮助了伊斯坦阁下。但是,光凭你们私入洛兰公国境内,孤就可以当场下令格杀你们。”
旋即,克利瑞斯满脸笑意的说出一段近乎残冷的话语:“但孤还是很愿意接受你们的个人意见,毕竟孤也不喜欢威胁他人。”
喂,这是威胁吗?!果然是威胁吧?!
“……”
只得到对方嘴角抽搐的沉默表情后,克利瑞斯再一次为眼前的“冒险者”分析其了利害关系: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你们会得到孤的暗中保护——两个魔法师,一个夜精灵。这些都是上不得明面的人物,我不明白阁下为什么会与他们成为伙伴,但如果一不小心暴露于公众,我个人认为,即使你们三位也保不住他们。”
这是更为致命的问题,问的三人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