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龙山
这几日云亦过得十分充实，痴心于酒颠所传他的真武八仪剑，每日都要练上十几遍。其余时间也都在房间冥思。
萧玲好几日不见他，心中思念。前日特意找个借口，给酒颠送了两坛酒，就是为了见见他。
可云亦见了萧玲却是添了许多烦恼。因为云亦不知道该不该将最近的事告诉她。
云亦不愿对萧玲有所隐瞒，可是这个秘密牵扯太大。
他也曾问过酒颠，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萧玲吗？酒颠当时道：“你已经长大，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只是你要想清楚，她知道你是天选者会有什么后果。思虑周全之后若还决定要告诉她，我也不会反对。”
告诉她？怎么说，跟她说其实我和林天玄一样是天选者，将来要面对魔心的男人？萧玲会不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
况且，天选者本身是福是祸还难说。这点从酒颠将秘密瞒了他十八年就能看出。这时候告诉她，会不会害了她。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说。有这个烦恼，难免怠慢了萧玲。
萧玲不知何故自己受这般冷待，走的时候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云亦心有愧疚却也无可奈何。为了不让自己得空烦恼，倒是修炼的更勤奋了。
这日傍晚，云亦独自在房间内冥思。
“砰砰”，重重的敲门声惊起云亦。
开门见是酒颠，道：“干嘛。”
酒颠不满叫道：“还不做饭，你想饿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云亦无奈，只好去做饭。
只为了应付酒颠，淘米，洗菜，生火，煮饭，能有多快便有多快，炒的菜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没过多久，两盘菜端在了桌上。
酒颠看着两盘卖相不好的菜，翻了个白眼，撇嘴骂道：“小东西。”
云亦可不买他那套，反瞪着他，大有“不满意你就自己做”的意思。
“吃完饭就去睡觉，夜里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酒颠边吃边喝酒。
云亦咽下一口饭问：“去哪？”
酒颠喝了一口酒道：“龙山药材铺。”
“去那干嘛？”
“到龙山采几种药材。”
“采药干嘛？”
“炼丹药。”
“炼丹干嘛？”
“给你。”
“哦，行。”
他二人，一口酒一口菜，一问一答。决定了这趟龙山之行。
果然，半夜酒颠把正在冥思的云亦叫醒。乘着夜色，带着他朝西面飞去，速度极快。
大概半个时辰后落地，祖孙二人到了出云城。
“到了？”云亦看了眼四下，发现并不是山。看远处，也不像有山的样子。
酒颠答：“没有，真正的龙山在魏国西北部，即使我一个人全力飞行，也要耗费不止一个月的时间。一般人去龙山都要借助空间结界。我们从这里坐车到离此处最近的一个空间结点去。”
云亦不明白：“空间结界是什么？”
“这是神界强者才能拥有的力量，凭借毁天灭地的灵力，撕裂空间，扭转乾坤，使一处与另一处相连。即使两地相隔万里，从一端进入就可以到达另一端。龙山有三个空间结界，起点分别在千佛城，莫林城和京都，终点分别对应龙山的西、南、东三个方向。我们这次要去的是京都的那个结界点。”
京都正是魏国首都，是魏国最繁华的地方。云亦连出云城都没出过，自然没有见识过京都的繁华。当他听酒颠说目的地是京都时，心中不禁非常期待。
即便是半夜，出云城的龙山药材铺也在营业。
云亦跟着酒颠进去。
一进去之后，并没有像其它药铺那样来的浓浓药味，倒是有些花儿的香气，闻起来让人心情舒畅。
“您好。”一个年纪约在二十的年轻侍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让人看了就觉得舒心的笑容。
酒颠取出一张金卡递给侍女后，道：“两位，最快的。”轻车熟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最快的是今天早上，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特别为您安排，现在就出发也行。”也许是这张金卡的原因，侍女对酒颠非常尊敬，不惜为他另派班次。
酒颠面无表情答：“不必了，今早就行。”
“好的。”侍女答应，另一个侍女递过纸和笔，她接过来后问酒颠：“需要我帮您写吗？”
酒颠点了点头，说：“十年玄木、精品净莲、还魂草、气血相连花、寒冰真茸。”
侍女根本不管自己写下的东西有多珍贵，记录完毕后面带微笑道：“好了，两位可以跟我去贵宾室等候。”
“这里只是一个分部，只负责送我们到结界口。而且，到了龙山药材也要靠自己去采，采到了付钱结账，采不到即使丢了性命也不关他们的事。”在贵宾室休息的时候，酒颠向云亦解释。
“采药而已，怎么会丢性命呢？”云亦惊讶。
“龙山是整个人族最大的山脉，相传龙脉在此。物产非常丰富，野怪也是随处可见，有些怪的实力堪比仙界强者。危机四伏。”
“仙界？”云亦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有酒颠在，不然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见萧玲。
“等会跟着他们的车队去龙山，大概十天行程就能到。”
祖孙二人也没等多久，刚破晓，那名侍女就来跟他们说可以出发了。因为酒颠的关系，他们特地将整个车队的行程提前了。
二人跟着指引，坐上了最好的一辆马车。四匹马拉的车棚几乎跟一个小房子差不多大。
马车非常沉稳，丝毫没有影响祖孙二人之间的谈话。
“人们将怪的实力划分，由高到低是：天、地、玄、黄，天界以下每界分为九星，一般天界以下的怪，都不具备完整的灵智。达到天界的怪物可以说是凤毛菱角……”
“我们这次可能面对的是什么实力。”
酒颠微微思量，说：“‘十年玄木’和‘精品净莲’算不上珍惜。我这里多的是，只是年份有些久了。守护怪大概在黄界五星，主要是给你练手的。后面三个以寒冰真茸最珍贵，守护怪也最强，在地界中阶。”
“相当于仙界强者……”云亦光想想就有些吃惊，整个穆可镇以萧玲的父亲的修为最高，不过人界巅峰。而龙山上的一个怪竟有匹敌仙界强者的本事，叫他如何不吃惊。
祖孙二人在车厢内，左右无事，酒颠跟云亦说起了龙山药材铺的故事。
龙山位于魏、赵交界处，山脉绵延千里，资源极为丰富。在龙山药材铺成立之前，龙山上的资源一直是共有的，所有人随时都可以去采集。甚至出现了类似佣兵的采药团队。
正是这样毫无节制的索取，龙山的资源迅速减少，眼看就要枯竭。魏君虽有心插手，但是由于龙山地处两国之间，当时尚不全属于魏国，管理起来有诸多不便。强加干预的话还会得罪很多强者，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三十年前，一位仙界强者名叫龙鼎，放出话说：“龙山是他的，谁也不可私自取之分毫。”并亲自带人守在龙山整整一月。
当时就有很多人不服。这些人不断上山向他挑战，可全都不是龙鼎的对手。整整一个月，龙鼎力败仙界强者七人，圣界强者几十人。坐拥龙山。
后来在魏君的支持下，成立了龙山药材铺。在它的保护下，龙山才能休养生息，不至于资源枯竭。龙鼎也就是龙山药材铺的宗主，一直到今天。
“好厉害。”云亦不禁称赞，可转念又想，不禁发问：“龙鼎只是个仙界强者，怎么会一副天下无敌的架势。”
“真正的强者大都风轻云淡，他们犯不着为这等事去找龙鼎的麻烦。而且龙鼎所做的正是魏君所希望的，甚至我怀疑龙鼎就是魏君指派的，因为后来龙山的三个空间结界就是由魏君派人修建的。有皇室的庇护，纵使真的有神界强者对此事不满，也会碍于皇族势力不趟这趟浑水。”
“原来是这样啊。”他本以为这是一个英雄的传奇故事，不想一切都在王权的掌握之中。
酒颠看出孙子的失望，二十年前的狂傲重涌心头，豪饮一口后笑道：“江湖上有名号的人数不胜数，但是真正算得上英雄并没有几个。在我眼中，不过五个罢了。”
云亦顿时又来了兴趣道：“说给我听听。”
酒颠大笑之后，一一道来：“当年的林天玄，英雄少年当之无愧。”
云亦点头，并无异议。
“天音寺的几位大师虽然气度不凡，但一心理佛。英雄是俗世里的英雄，这几位大师就不算了。”
云亦依旧赞同，也更加体会到酒颠对这几位大师的尊重。否则此刻不会特意声明，将几位大师排除在外。
酒颠豪迈饮酒，接连道。
“我那两个朋友，多情公子和剑圣，都算的上是英雄。”
“天山派的燕大，器宇轩昂，为人刚正不阿，可算一个。”
“血痕佣兵团团长，仇万敌一人之力，使百万佣兵归心。亦可称作为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