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脑子的将这么丑的雕像放在自己家的门口?”罗恺看着白童对那雕像爱不释手的模样,有些难受的说道:“妈蛋,是脑袋烧坏了么?这么丑的雕像送我我都不会要。”
我虽然对罗恺这个愣逼心存不满,但是说实话,他这句话,我十分的赞同。
白童不以为意,或者说他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理会众人,我看了一眼那雕像,说实话,这雕像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许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的强迫症让我很快回想起了这个东西,这玩意儿,是南非那边的某个神明,好像还是个邪神,专门掌管混乱和死亡。
这种东西,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了确定我的想法,凑过去仔细的观察,就听得白童像是一个蛇精病一般,一边用自己那猥琐的双手抚摸着雕像,一边说道:“好宝贝啊,好东西啊,这东西要是给我该多好啊。”
“白童!”我心里一惊,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的白童才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他的眼里没有生息,一片死寂。
“白童,你咋了?跟着了魔似的。”在一旁的罗恺也看不过眼,连忙说道:“至于么,一个破雕像,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样垃圾的东西你也看得上眼?”
罗恺这厮是散漫自由惯了,嘴上向来是没带个把门的,是有啥说啥,我怀疑要不是这厮家里面家大业大,若是生在普通家庭,恐怕早让人打死了去。
但他的话虽然难听,说实话,我心底也是这么想的。
白童这才好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他又恢复了从前的那种从容淡定,朝着德军的家里走了过去,“走吧,一会儿完事儿之后还要庆祝呢。”
罗恺自然是不怀疑的跟在后头,兴高采烈,他似乎都没有看到刚才白童的不对劲,我倒是想询问一下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刚才的白童,眼神是多么的不一样,但是想了想,说不定是我的病又犯了,产生的什么幻觉。
可是白童,刚刚的确是分了心,愣了神,似乎跟从前不一样。
我留了个心眼,一直都走在三个人的最末尾,始终观察着白童的动作,他同刚才不一样,不再查看周边的一切,而是一门心思的朝前走,仿佛真的要处理什么事情一样。
而罗恺,始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东摸摸西看看。
德军的家属于那种极端土豪的庄园,隔着老远要按门铃,我火急火燎的按了门铃之后,隔了好久,才听得德军的父亲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似乎很是疲惫:“谁?”
“我是德军的朋友楚皓,您曾经见过的,我来看看德军。”我连忙说道。
那头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当看到德军的父亲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上次见到德军的父亲的时候,也不过是几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英气奋发的中年人,而现在,他老态龙钟,仿佛一瞬间就变得十分的苍老,他的鬓角都出现了白发,人也陡然间变得佝偻起来。
这房子上回来的时候还是明亮宽敞,怎么几年不见,就这样阴森可怖了?我走在德军家里的时候,第一个就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这更不是一个富商家里面应该有的感觉。
难道说是德军父亲这几年,做生意做亏了?
或者是家庭突变,出了什么意外?
联想起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德军语气中的疲惫,跟德军父亲的难受,我有些不淡定了,连忙说道:“叔叔,德军……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德军的父亲看着我一愣,他叹了口气,道:“他跟你说了?”
“他没跟我说,我只是觉得不对劲。”我连忙说道。
白童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罗恺则四下张望着,这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那模样比我还乡巴佬些。
德军的父亲看了看白童和罗恺,询问道:“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本想着今天晚上约德军出来玩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不对,我就有些担心,过来看看。”我连忙说道。
德军的父亲注视我良久,叹了口气:“德军这孩子,还是有真朋友的,你跟我来吧。”
德军爸带着我到了德军的房间,这房间周围都是夸张的杀马特风格的涂鸦,与整个房子的风格格格不入。
要不怎么说德军就是个逗比呢,这么高大上装修的房子,这货非得按照自己的喜好在自己的房间周围喷漆,若不是仗着德军爸的宠爱,恐怕要是在一般的家里面,大人早就发飙了,哪里会任由孩子胡来。
有一段时间德军这厮迷上了周杰伦,那是身上凡是有点平面的地方都被贴上了周杰伦的贴画,照片,穿的衣服要和周杰伦一样,说话都是在饶舌,后来好像是在周董的一个古风的曲子发行之后,德军这愣逼立马迷上了古筝,邂逅了一个弹古筝的姑娘,然后关于周杰伦的这股风,才彻底刮过去,自此再也没听到他提过。
后来我问德军:“为何你不喜欢周杰伦了?”
德军答:“周杰伦不会弹古筝。”
我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
然后德军的回答简直让我蛋疼:“那个姑娘没听过周杰伦。”
自此,你们就知道德军是个多么二逼的人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德军的房间,此时的我对德军满目的杀马特喷漆没有任何吐槽,记得我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满眼的郭富城,德军的爱好每天都在变,每时每刻都在改变,有一个词儿能特别的形容他,那就是火树银花。
德军在大学的有一段时间里迷上了非主流,你能想象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头上顶着一头杀马特造型的头发,在校园里溜达是什么感觉么?尤其对方还是一老外,简直天雷滚滚。
我和德军的友谊,从大一一直到现在,然而这个时候,我却笑不出来,也不可能笑出来。
德军一脸仓皇的缩在角落里,他浑身上下都裹着黑色的棉布,看不清楚究竟,只露出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们过来的方向,我们每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一切都很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