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红印子大概有头发丝粗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搓了搓,这东西无法弄掉,就好像长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样,我还估摸着是什么奇怪的涂料,现在自己的身上有的时候,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同这个印子之间,有什么特殊联系似的。
李东看着我那僵硬的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当他凑过去的时候,也有些发愣:“为什么你的那么细?”
“我哪知道啊。”我一脸郁闷的说道,顺便看了看白童的手腕,心想着东西莫不是可以传染的?
白童被我看了一眼,也反应过来,扬了扬手腕道:“我可没有,我什么时候在那个房间里睡过?就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好了?惹事了?”
我摸着手腕上的细细的红印子,说不上的怪异感觉,按理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到我了,即便是致命上,我也能够愈合,再生就等于永生,等于不死。
但是这个红印子,让我有一丝害怕,一丝警觉,尤其在触摸的时候,总觉得这东西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身上。
“到底怎么了?惹什么事儿了?”我一头雾水,这白童,刚刚从那种虚弱当中恢复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以前那副死人脸并且讨人厌的模样了?
“这个东西,长成一圈,人就必死无疑。”李东说着,一边展示给我“手链”的另外一边,我清楚的看到这东西并没有连成一条线,“它会慢慢的长,就好像一个标记一样,一点点的摄取掉人身上的活力和精气,最后,导致死亡,它就好像是个寄生虫,而且还有死亡倒计时。”
“这个东西是我在私立女高当教师的时候有的,就是你们所住的那个宿舍的旁边,以前是我和方俊住的地方,我大概是在方俊死去的一两周左右,具体多少天我也记不清了,手上开始有着玩意儿。并且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宿舍开始闹鬼。”李东晃了晃手腕上的红色印记。
“如果你们是要来问我方俊怎么死的,抱歉,那我只能让你们失望,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他一个星期大概有两天都会出去写生,他的课不多,有时候快要大型考试而没课的时候,他都会选择写生,如果时间短,就会在这周围,如果时间长的话,就不清楚了,而且回来的时间也不清楚,最多的时候,是出去十几天吧,所以一开始,我也以为我们的大艺术家只是出去旅游了,出去写生什么的很快就回来,可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死?”李东继续陈述道,在说道方俊死去的事情的时候,他显得略微的激动。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不会死?”
“不,人都是要死的。”李东在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明显的有些慌张:“但是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死,太突然了,方俊平时没有什么敌人,真的。”
“师心宜好像对待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想起了之前他的言论,直接问道。
“当然不一样。”李东说到这里的时候本应该有的骄傲却没有,而是无奈,苦笑着说道:“那个时候女校还没有说要改革,而我们也不是招聘进去的,我和方俊都是某种关系,你懂得,我们是直接被指派在私立女高做老师的,我想那个时候女高是有意将自己转型吧,只是还没有公开,所以这种情况,方俊出了事儿,而我如果因为闹鬼这种荒唐事儿,离开那里的话,师心宜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想想,也是,所谓的关系,所谓的指派,无非是私立女高后面的那个大财团所为,只是为何第一次可以指派,第二次就只能招聘了呢?而且两个进去的男教师,一个丢了性命,一个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白童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李东说完,他才慢腾腾的说道:“从头说起吧。”
“头?”李东愣了一下,很快的就明白过来,苦笑一声说道:“头儿,不过是个笑话,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被指派到私立女高做教师,方俊教的是美术,我教的是英语……”
距李东所说,两人是被轩辕的财团直接指派进来做老师的,开始的时候那个宿舍也没有闹过鬼,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儿,只是修的比较迟,有些地方还没有装修罢了,不过这种小瑕疵,在一般人的眼里,是直接无视的。
只要住着的地方有装修那就不错,李东和方俊都是国外留学归来,两人算是全方面性的人才,到任何一个地方做老师都是屈才,也都是各种学校抢着要的,尤其是方俊这个艺术家,最爱的事情当然是搞搞艺术,如果说两家不是同轩辕家族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恐怕还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
但是他们还是来了。
最开始的怪事是在方俊消失后的一两周左右,其实估摸着那个时候方俊应该是已经见了阎王,开始的时候,李东总会在房间里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子,像是一个女人,然后就是总感觉家里面似乎多了一个人,马桶会自己冲水,断了的保险丝会自己续上。
一开始的李东还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太过疲劳,产生了幻觉,他甚至还找到白童帮忙,让他弄了点凝神静气的东西过来,可是无济于事,他的幻觉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好端端的睡下去,第二天早上在家门口,并且房间里写满了血字。
还是那句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这样来回折腾下,李东的神经,终于崩溃了。
他再也不管什么家族利益,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离开,但是师心宜以及上级都不同意,他们觉得李东只不过是神经过敏,因为这个时候,方俊还只是定义为失踪,还没有认定他的死亡。
“你们不知道,有天晚上……”李东的神色有几分狰狞,白童一直都在皱着眉头,但是从他的那个角度看来,如果李东有一丝过激的反应,估计白童会直接扑过去,将对方摁到地上。
然而李东只是在单纯的诉说,这么久了,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