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车子在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停了下来,据司机所说,这停下来的地方是青宁市的是中央,只不过,我愣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尼玛断壁残垣的,就是青宁市的市中心了?怎么可能,想想青宁市虽说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地级市,市中心是无比繁华的,怎么可能这样破败。
我之前想过无数次我们再度回到青宁市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模样,我想应该是到处丧尸围城,就像是电影里面演的那样,或者是一片血海,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
眼前是一片黑暗所笼罩着的城市,城市的上空没有太阳,只有无边的黑暗,城市里面许多的高楼大厦早已倾颓,连马路都给覆盖住了,到处都都是一片狼藉,地面上随处可见一些生活用品,杂七杂八,我注意到好几个金店甚至都被砸的稀巴烂,里面的金子一扫而空。
咳咳,没办法,鄙人比较爱钱,注意点都在上面。
“有点不对劲。”红莲下车以后很是疑惑的说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的司机同志已经摇摇晃晃的睡在了自己的驾驶室里,这货两颊通红,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隐约可以从这厮的身上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尼玛,我说怎么后来车子组装好了之后摇摇晃晃的快要散架,我还以为是没组装牢靠,原来是这司机嗨大了喝了酒,就这么一路横冲直闯的过来,能不晃么?
司机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车子也没有开走,红莲看都没看,我倒是有几分疑惑,一会儿我们要是离开的话应该怎么办?
二蛋却告诉我不要紧,地府的司机都喜欢喝酒,喝得越多,反而车子开的越好,到时候我们要是回去,叫醒他便是。
我心中腹诽,尼玛什么叫做喝得越多车子开的越好,刚刚是侥幸,没把车子开进沟里去。
红莲在一旁念叨着不对劲,我看了她一眼,问:“为啥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红莲一脸疑惑的说道。
“是不是都已经疏散了?”二蛋在一旁分析道,他说的很有理,可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叮铃铃……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这样一个空无一人的城市里面显得格外的突兀,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最后他们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接啊。”红莲没好气的说道。
我愣了愣:“我没带手机啊。”
我们循着铃声望去,在我的身后的不远处,有一只诺基亚静静的躺在地面上,这个铃声就是从电话里飘出来的。
电话上面没有任何显示,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恨这种老式手机了,连对方的号码都看不见。这只手机,像是专门的躺在这里,等待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将它捡起来,然后接通似的。
我将手机握在手里,本来是不打算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将它握在手心里面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一种非接不可的感觉。
于是我摁下了接听键。
对面的声音很嘈杂,什么声音都有,像是处在一个闹市一样,我不由得凑近那电话,即便是开了免提,我也一开始分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在开始那段嘈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对方说的是刚才鬼司机所说的上方语。
嘈杂的声音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久到二蛋都有些不耐烦的想要冲上来关掉电话的时候,这电话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声怪笑,听得叫人渗得慌:“桀桀桀……楚皓,游戏开始。”
啥意思?
我抬头询问红莲和二蛋,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拽住,直直的朝着地面拽了下去,我甚至还能听到二蛋惊慌失措的声音,红莲的冷哼声,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拖了下去,向着地底的方向,脑部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不知道沉睡了多久。
梦中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儿,那是幼年的长空,和我在实验室的日子,最初的时候总是美好,因为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还没有做到我们的头上的时候,那些日子里仿佛每一天都有别样的色彩,仿佛每一天都有别样的滋味,梦中我正在和长空吃饭。
那个时候吃饭,用的是搪瓷碗,一百多个小朋友,一百多只搪瓷碗里面,只有一只的碗边有一个小小的孔洞,我们那个时候没什么可玩的,最多的就是找哪个小朋友吃到了那个有孔洞的碗,然后会让他唱歌。
那一天正好是长空得了这个有孔洞的碗。
一片嬉闹声中,长空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冲着所有人开始唱歌,我在一旁拍手打着节奏,心仿佛也跟着单纯起来,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长空的童音在空荡的食堂里面响起,我也跟着笑。
长空唱着唱着,她的头就陡然之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她的身体还在手舞足蹈的做着动作,丝毫没有影响,那头滚落在地面,咕噜噜的滚到我的面前,沾上了血污和灰尘的头颅在地面上望着我,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但好像听不到歌声了,只听的到那种“桀桀桀”的声音,就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那个人的奸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尖叫了一声,睁开眼来,却又再度闭上,尼玛谁特么的把这么大的一个灯放在老子面前,一睁开眼睛刺眼得我差点都流泪了。
“你醒了。”头顶响起一个声音,我缓缓的睁开眼,才发现刚才那个大灯就是个手电筒,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大夫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脸严肃:“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大火没把你烧死就算了,还特么一点伤口都没有。”
什么情况?我在哪?
我正想着,就看见那个已经死掉了的叔叔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楚皓,我来了。”
啥情况在这时,这人不是让我亲手埋了的么?
我正这么想,我叔叔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趁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陡然间掐住了我的脖子。